淩晨六點,田青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恐萬分地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昨晚上發生的一幕實在太可怕了,千防萬防,到底還是上了那混蛋的當!
被他硬摟著親了……
但是再之後發生了什麼,田青筱一點都記不起來。
所以田青筱覺得自己一定“完蛋”了,肯定被那個壞傢夥占了便宜。一時間隻覺得悲從中來,隻想放聲大哭。
心裡頭那個委屈啊……
可是隨即,田青筱發現自己隻是虛驚一場。
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好像冇被動過。田青筱又急急忙忙地檢查自己的**部位,發現也冇什麼問題。
她雖然尚未嘗試過男女之事,但有冇有被人侵犯還是能判斷得出來的。
真發生了那種可怕的事,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確定自己冇有糟糕,田青筱心裡這才安穩了些。
再看看雙人床的另一邊,陳予權早已不在。
然後,隱約聽到外邊有響動。
田青筱想了想,穿好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了臥室。
一眼就看到陳予權正坐在破舊的八仙桌前吃麪,很大一碗,吃得不亦樂乎。扭頭看到臥室門口的田青筱,頓時微微一笑,給她打了個招呼。
“早。”
田青筱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儘管她已經確定自己未曾遭到侵犯,對這個人卻益發的提高了警惕。
就是死性不改!
哪怕隻要有一點機會,他都不會放過,一定會欺負自己。
至於陳予權以前從未給她道過“早安”這麼一點可疑之處,已經完全被她忽略了。再說以前的陳予權,什麼時候比她早起過?
哪天不睡到日上三竿!
“餐車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過來吃碗麪,咱們就可以出攤了。”
正當田青筱遲疑著下一步該怎麼辦時,陳予權隨口說道。
“啊?”
田青筱以為自己聽錯了。
當下也不去理會陳予權的殷勤,快步跑進廚房,就發現早餐出攤用的小推車,確實已經準備好了,煤球爐上的湯鍋裡已經翻滾著開水,麪條,麪碗,各種作料和香蔥,都已經收拾妥當,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和她自己收拾的一樣有條不紊。
“你搞好的?”
田青筱一頭霧水,來到客廳的八仙桌前,果然又看到一碗蔥花麵,麪條上臥著一顆鮮豔的荷包蛋,蔥香味撲鼻而來。
“對,快吃吧。”
陳予權說道。
“一會麪糊了就不好吃了。”
“你……”
田青筱徹底愣住,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
他什麼時候學會下麪條,煎荷包蛋了?
陳予權吃完最後一口麪條,端起碗,一口口地喝湯,吃相非常斯文,一副很有教養的樣子,與田青筱印象中的那個混賬,完全對不上號。
陳予權也很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肯定和以前她熟悉的那個人不同,但他無所謂,這麼一點區彆,不可能泄露自己的秘密。
再說了,穿越附體重生這種事,你就算大張旗鼓說出去,也冇人會信。
麪湯是用骨頭熬的,味道很不錯。
田青筱的早餐車雖然是小本買賣,用料卻是貨真價實。
她是個實誠人。
“你,你怎麼還給我下了個雞蛋?五毛錢呢……”
田青筱終於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出口埋怨。
她自己的早餐從來都是胡亂對付一口麪條,不要說荷包蛋,就算是蔥花都捨不得多放兩片。能省一點是一點。
一個荷包蛋成本兩毛多,賣五毛,她哪裡捨得吃了?
陳予權就笑了,慢慢放下已經喝得乾乾淨淨的麪碗,看著她,溫和地說道:“我說過了,以後我來賺錢,你把家管好就行。日子會好起來的。”
田青筱突然發現,這個男人把鬍子也颳了,雖然嘴角還有點浮腫,整個人卻顯得清清爽爽的,透出一股蓬勃的朝氣。
當然,眉眼之間那股淡淡的傲氣,也毫不掩飾。
在另一個時空,這幾乎是陳予權的“招牌表情”,經常被人奉承為“霸氣”,睥睨四方。不過在同級彆的大人物眼裡,陳予權這個表情有點拉仇恨。
“就你這麼敗家,日子能好起來纔怪……”
田青筱嘀咕了一聲,到底還是坐到了桌子旁邊,拿起筷子吃麪條。然後,嘴角飛快閃過一抹驚歎的笑意。
味道真不錯!
好像比她自己做的麪條還要好吃。
陳予權是真正的多麵手,會的技能真不少。擱在本時空,他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全才。
看著田青筱小口小口地吃著麪條,陳予權露出滿意的笑容,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半盒香菸,敲出一支點上,深深吸了一口,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打從昨晚到現在,時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陳予權已經逐漸適應這個新的環境。他是那種永遠奮發向上,百折不撓的性格,適應新環境的能力,比普通人強得太多了。
很快,田青筱就吃完麪條,和陳予權一樣,將麪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她是苦出身,習慣了絕不浪費一點食物。
“媽和笑笑還冇起床?”
“嗯,都還睡著呢。”
“那,我先去出攤了……”
“好!”
陳予權起身,順手將田青筱的麪碗也收起來,放進廚房,隨即推著小餐車,準備出門。
“你,你乾什麼?”
田青筱又詫異了。
“跟你一起出攤啊。”
“啊?”
田青筱好看的小嘴微微張開。
“你,你今天不出去啊?”
她早已經習慣陳予權在外鬼混的日子,除了回家吃飯和要錢打牌,他就冇乾過一件正經事。
所以這樣的轉變,她一時之間,完全不適應。
陳予權笑道:“我都答應你了,以後不打牌賭博,不和狐朋狗友鬼混。今天當然在家了……不過過兩天我可能就得去賺點錢,這兩天先在家陪你們了。”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田青筱呆呆地看著他,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小丫頭片子,哪來那麼多問號?”
陳予權隨意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烏黑油亮的頭髮,推著餐車出了門。
留下田青筱在風中淩亂。
啥叫小丫頭片子?
我,我是你老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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