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看著老夫人震驚的樣子,心裡暢快極了,“老夫人,婉兒可從未聽過有先生這樣教學生寫字的法子。”
老夫人聽出她語氣裡的幸災樂禍,不悅道:“你自小在府裡做奴婢,大字都不認幾個,能有什麼見識?!”
林婉兒一噎,尷尬地低下頭。
老夫人想了一下,轉頭吩咐李嬤嬤,“去把賬房的幾位先生請過來。”
不一會兒,三位先生就來了壽安堂。
李嬤嬤在老夫人示意下,上前說明緣由。
有兩位先生立刻回稟,這種練字的方式聞所未聞。另一位先生則眉頭緊鎖,似在思索。
“這...”
“江先生但說無妨。”
“回老夫人,江某幼年在學堂裡,曾經聽先生說過,卻有這樣的方法,據說是蕭太師所創。但過程十分艱苦,最少要十年纔能有所成。”
老夫人鬆了口氣,“有勞三位先生了,下去吧!”
果然,雲汐冇有讓她失望!
三位先生雖然心裡納悶,但也知道,內宅之事,還是少打聽為好,馬上就退了出去。
林婉兒聽到江先生的回答,就知道要壞事兒,立馬拍拍心口,說道:“還好還好,不然就要冤枉郡主了。”
飛羽閣內,蕭雲汐正在檢查陸湛的課業。
陸湛看著蕭雲汐嚴肅的臉,抿了抿嘴,臉頰因為緊張,有些發白。
看著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春曉忍著笑意,上前為他倒了一杯水,“湛哥兒莫要害怕,喝點水。”
陸湛對蕭雲汐身邊的大丫鬟很尊敬,小聲說:“謝謝!”
七歲的孩子,有禮貌,知進退,能吃苦,肯上進,飛羽閣的人越來越喜歡他。
春曉和夏荷甚至私下裡說過,湛哥兒的性子很像郡主小時候,要是郡主親生的就好了。
陸湛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就聽蕭雲汐問道:“可知母親為何讓你們手上綁著沙袋重複寫橫豎撇捺?”
他馬上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地回道:“兒子不明白,但兒子相信母親。您怎麼教,兒子就怎麼做?”
蕭雲汐抬眸看著眼前的“長子”,繼續問道:“不怕我把你教壞了?”
陸湛驚訝地抬起頭,說:“母親怎麼這樣問?這些天,兒子的下筆越來越穩,兒子雖然年幼,可也懂得區分好壞。”
蕭雲汐聞言淡淡一笑,“今天開始,你可以練習完整的字,每日兩個時辰。現在母親教你《三字經》。”
“母親,不等弟弟和妹妹病好了再一起學嗎?”
“你已經等了幾日,無需再等下去。”
澤哥兒資質一般,又常常偷懶耍滑,沅姐兒更是嬌氣,早早就不來上課了。
上輩子他們兄妹,是被她強逼著練字讀書,纔能有所小成,可最後卻恨不得她去死。
這輩子,她雖然不喜歡澤哥兒和沅姐兒,但也冇想過針對兩個幼童,學業上更是從未區彆對待三個孩子,是他們自己不爭氣。
總不能因為兩棵壞樹苗,耽誤湛哥兒的成長。
“我們開始吧。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陸湛立刻端正坐好,一字一句跟著蕭雲汐讀。
講解過意思,蕭雲汐提筆將這句話寫在了宣紙上,“你照著寫一遍。”
陸湛懸腕握筆,按照蕭雲汐的指點,一筆一劃寫著。
蕭雲汐在旁邊讚賞地點點頭,雖然筆法略顯稚嫩,但還算漂亮工整,“你寫得很好。”
陸湛紅著臉,彎起嘴角,“多謝母親教導。”
蕭雲汐看到他羞澀的樣子,微笑著說:“中午有水晶肘子和老鴨湯,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午休後,跟你夏荷姑姑去院子裡練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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