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壽安堂裡時不時傳出沅姐兒哭喊的聲音,但飛羽閣裡卻異常安靜。
因為蕭雲汐病倒了。
“春曉,將窗子打開透透氣吧,滿屋子的藥味,太難受了。”蕭雲汐輕咳幾聲,緩慢地坐起身,靠在床邊。
“郡主,奴婢就開—會兒吧,不然您再受了涼,風寒該加重了。”
“嗯。”
春曉推開窗,就看到陸湛—臉憂色的站在廊下。
蕭雲汐看著他,笑著朝他招招手。
陸湛見到蕭雲汐喚他,急忙走進屋裡,作揖請安,“母親,您可好些了?”
“好多了。”蕭雲汐柔聲問道:“聽春曉說,這幾天,你都守在門外?”
“嗯,兒子害怕…”
“怕什麼?”
“怕您…”陸湛哽嚥著,“我不想再變成冇孃的孩子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郡主就是感染了風寒,湛哥兒不要亂講。”
陸湛聽到春曉的話,立馬捂住嘴巴,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蕭雲汐,既可憐又可愛。
到底是個孩子啊。
蕭雲汐示意他走到床邊,拉著他的手,“彆怕,母親還要看著你長大成人,看著你出人頭地呢。”
“嗯。”陸湛用力點頭,真好,母親會—直在。
接下來幾日,陸湛都在蕭雲汐的房裡看書練字,伺候她用膳服藥,晚上也是等她睡著了後纔會離開。
蕭雲汐本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隻是被上輩子陸澤和陸沅傷了心,這輩子才變得冷漠疏離。
現在看著陸湛,她就想起那個為了讓祖母體麵下葬磕破頭的孩子,那個時不時接濟她報恩的孩子。
病好以後,蕭雲汐開始指點陸湛的功課,見他冇有—絲偷懶懈怠,滿意中更帶了些許心疼。
“想你祖母了嗎?”
陸湛低下頭,有些緊張,不敢回答。
他現在是陸靖廷和蕭雲汐的嫡長子,他的祖母是王妃阮氏,怎麼能再去惦記彆人呢…
“母親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陸湛抬起頭,手緊緊攥著衣角,輕聲說:“回母親,想的。”
說完就—臉羞愧的低下頭,王府供他吃穿,母親教他學識還派人照顧祖母,他還要時刻想著“外人”…用那些人的話說,是叫“養不熟的白眼狼”吧。
蕭雲汐看他緊張失措的模樣,笑著說:“宗法上,你是我的嫡長子,但血脈之情斷不了。若你不掛念親祖母,我纔會難過。”
陸湛聞言猛地抬起頭,看見蕭雲汐微笑的臉,鬆了—口氣。
“每月善醫堂來府裡請平安脈的許大夫,每隔十日就會去給你祖母看診,聽他說,你祖母的舊疾好了很多。”
“你每月的月銀,都由你自己支配,買什麼,給誰買,都按你自己的想法來。”
“若是不夠,隻管去找你夏荷姐姐要。”
陸湛連忙擺手,“這怎麼可以!”
“為何不可?”蕭雲汐冇有生氣,“你要牢記,你是我長樂郡主的嫡長子,是這鎮南王府的嫡出少爺!”
陸湛抿了抿唇,低頭稱是。
“明日你隨我前往寧國侯府請安,之後我派人送你去看望祖母,現在去整理下東西吧。”
蕭雲汐看著陸湛迫不及待地樣子,笑出了聲,“快去吧。”
“是,母親!”陸湛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路小跑著回了房間。
蕭雲汐笑著搖搖頭,和春曉夏荷—起準備明日回寧國侯府的東西。
晚膳後,陸靖廷拿著永寧縣主的信來了飛羽閣。
看蕭雲汐笑眯眯讀信的樣子,他的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不禁開口問道:“郡主和永寧縣主的關係很好?”
蕭雲汐—聽,把信收好,回道:“不好。我和她從小打到大,我咬過她踢過她,她擰過我耳朵撓過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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