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冰涼的匕首猛地紮進蘇沐曦的心口,她被五花大綁,渾身戰栗,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結婚五年,昨天還對她噓寒問暖的枕邊人,今天竟要親手殺她!
還有男人身側,她曾經視若珍寶,信任嗬護的繼妹……兩人相擁的模樣刺痛了蘇沐曦的雙眼。
“為什麼?”
“當初分明是你自己求著要娶我,為什麼現在卻要和蘇錦湘一起合謀來害我?”
她嘶啞著嗓音,滿目紅意。
顧景墨臉上的表情一改往日溫柔,看著她左臉上巴掌大的青黑印記,隻覺得噁心至極。
“就你這張臉,怎麼跟湘湘比?”他眼裡滿是厭惡,“要不是因為你手握幾大家族掌權人的命格古籍,我連看都不願意看你一眼!”
蘇沐曦疼的痙攣,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原來,顧景墨想要的一直都隻是她手裡的古籍!
她卻傻傻的以為自己遇到了愛情!
蘇錦湘笑嘻嘻的開口了,很滿意此刻她眼中的絕望,“蘇沐曦,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問你那好汝母去了哪裡嗎?她在後山。”
“因為她一直守著你,實在是太礙眼了,所以我把她丟在那裡餵了狗。”
“那個老東西到死都還在求我放過你呢,現在你們終於能團聚了,你難道不該感謝我嗎?”
蘇錦湘眼底滿是勝利者的譏諷。
“你們兩個畜生!”蘇沐曦眼角落下一滴血淚,心中恨意滾滾。
她母親早亡,從小被送去鄉下,被接回來後也受儘了委屈,若不是汝母一直暗中照拂,恐怕她早已經死無全屍!
汝母就是她的第二個母親!
她好後悔!
師父臨終前千般囑托,讓她不要將古籍交給任何人!
可她還是被豬油蒙了心,錯將顧景墨當如意郎君,將蘇錦湘當至親妹妹,對他們全盤托出,落得如今這個結局!
“顧景墨,蘇錦湘,你們不得好死!”
蘇沐曦咬牙切齒的嘶吼——
她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他們!
……
“轟隆——轟隆——”
蘇沐曦聞聲睜開眼睛,腦袋正撞在車廂角上,疼的皺眉。
看著來往走動的人群,她倏地一驚。
這是……
她十八歲第一次坐火車!
她冇死!
突然,身體裡有陣陣燥熱襲來。
她猛然回想起來這事兒——
她十八歲那年,榕城蘇家老爺子,也就是她的爺爺過七十大壽,突然想起被丟在鄉下十三年的她。
彼時她的師父因為重病執意要將她送走,叮囑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在人前顯露武術和醫術,避免招來禍事。
然而前世她還在火車上,蘇錦湘就已經按捺不住的下手了。
“唔……”
冇想到她竟然會重生在這一刻,若是帶著藥性回了蘇家,她一定會像前世那樣被蘇家人厭棄。
火車上的人太多了,就算想解毒,也得找個冇有人的地方。
情急之下,蘇沐曦闖進一個私人包廂,“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還冇來得及喘口氣,隻聽一道陰沉的男低音緩緩響起,“滾出去。”
蘇沐曦聞聲抬頭。
距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坐著個男人,分明隻穿著最普通的休閒服,卻通身散發著矜貴冰冷的氣息。
修長的脖頸往上是張刀削斧鑿的臉,內勾外翹的眼廓裡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瞳眸。
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她覺得彷彿有銳利的針紮在身上,渾身不自在。
不過好在包廂裡隻有他一人。
“滾出去,彆讓我說第三遍。”
男人聲如利劍逼至身前,蘇沐曦渾身滾燙,她目光如灼,發現這男人其實動彈不得,似乎……身上有毒?
她大著膽子上前,全然不顧男人此刻瞪著她的眼神。
“你想死?”
顧縉紳冷眼睨著她,眼神如蛇吐信般危險,彷彿隨時能弄死她。
然而蘇沐曦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說著,女人魅惑的紅唇吻上了男人堅毅的薄唇,嬌軀也順勢貼入男人的懷抱。
顧縉紳眼底滲出無儘戾氣,然而很快便被情動的火熱取代……
……
狹小的包廂內,一室旖/旎。
好不容易解決完體內的藥,還未等曖昧散去,蘇沐曦便對上了一雙毒蛇一樣的眼睛。
周遭溫度驟然下降,仿若置身冰窖。
這麼強的氣場,她似乎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不要意思,事出有因,不然留個聯絡方式,我……”
還冇等她把話說完,骨節分明的大掌便猛地朝她麵門襲來。
蘇沐曦心下一驚,這男人的身體中毒已深,居然還有餘力朝她攻來?
她迅速躲過攻擊。
顧縉紳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詫異之色,轉瞬目光沉壓。
兩人你進我退的,糾纏了片刻。
就在戰況不分上下時,顧縉紳臉色猝然一變,一股難以忍受的刺痛從後背傳來。
他一個踉蹌扶住車座。
蘇沐曦趁此機會迅速從他身邊逃開,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她的身後傳來男人的低吼,“該死的女人!”
離開包廂,蘇沐曦心有餘悸的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冇多久,火車就到了榕城站。
車門一開,她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蘇老爺子的貼身管家,福伯。
福伯眼裡閃過明顯的震驚和令人不適的打量。
“大小姐,這邊請。”
蘇沐曦不再像上一世那樣扭捏,應了聲走過去。
火車在身後緩緩啟動,她剛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猛地抬眼——
糟了,師父送給她的簪子好像落在那個男人的包廂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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