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冇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她自以為躲過了守衛,實則這個男人早就佈置了陷阱,等她跳進來罷了。
這回是她太著急了。
“靠近我什麼目的?”
男人走到她跟前,修長冰涼的手攥住她下巴。
平淡的聲音裡,蘇沐曦聽出凶險的威懾。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語調平緩,“你那天不是看到了嗎?我被人下藥了,隻不過想找個能幫忙解毒的,情急之下才闖進了你的包廂,抱歉。”
氣氛沉寂下去。
蘇沐曦看著他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在臉上寸寸劃過,心底湧起一陣不適。
“你覺得,我會信?”
顧縉紳掐著她的指尖越發用力。
“這些年靠近我的人,什麼樣的都有,你這種小把戲,過時了。”
蘇沐曦蹙眉。
“再不說,抽皮剝骨。”
冰冷危險的氣息打在臉上,蘇沐曦突然惱怒,“你有病吧?”
“榕城醫院多的是,冇事就去看看腦子。”
“死鴨/子嘴硬。”顧縉紳倏地鬆開手,神色陰寒森冷,“我給你機會不說,那就受著吧。”
他指尖一抬,黑衣保鏢立馬會意,毫不客氣的拿出一套刑具。
蘇沐曦眼睫一顫。
光天化日,動用私刑!
月光在此刻逐漸明亮起來。
看著刑具,她的心臟怦怦直跳。
就在保鏢準備動手時,顧縉紳突然低哼一聲。
聲音實在異樣,以至於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去。
原本冷厲的男人麵色煞白如鬼魅,一雙漆黑的眼睛此刻泛著猩紅,血絲密佈。
蘇沐曦清楚的看見他麪皮之下有什麼東西在湧動,就像植入了活生生的蟲蛇。
這個症狀……
蘇沐曦腦子飛速運轉,像是想到什麼。
活該,真是壞事做多了。
她正在心裡腹誹,就聽到那管家嚴厲的命令聲,“這個女人看到了少爺發病,處理掉,做乾淨點!”
保鏢們一擁而上。
蘇沐曦心中驟然一緊,忙不迭高聲道,“等等!我有辦法!”
此話一出,管家看向她的目光越發陰沉,“拖延時間?”
她忽略這話,看向顧縉紳,“他這屬於罕見的疑難病症,應該是多年前被人用不乾淨的東西和毒藥摻在一起算計了。”
“原先病症隻是有臉色的變化,中期的時候開始發出不同於尋常的聲音,發展到現在已經很嚴重了。”
“他發病應該是一月一次,每次月圓的時候就如同被割裂啃噬般痛苦。”
“我看他的症狀應該是到了醫生都束手無策的地步,但我從小接觸疑難雜症,所以略懂一些,尤其是不乾淨的東西。”
蘇沐曦抿了抿嘴角,“我雖然現在還冇有辦法救他,但是可以緩解他目前的痛苦。”
說到這裡,管家看她的眼神已經逐漸變成震驚。
“你到底是誰?”
“蘇家剛接回來的大小姐。”
到這個地步,哪怕她不說實話,以顧家的實力,也一定能查到。
“你真的會?”
管家將信將疑。
“或者你等著你們少爺痛苦而死?他這個症狀再發展下去,活不過年關的。”
聞言,管家沉默片刻,最終在顧縉紳又一次隱忍不住發出低嚎聲後,做出決定。
“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是真的會。”
保鏢很快鬆開了蘇沐曦。
得到自由,她轉動著發疼的手腕走上前。
顧縉紳那雙眼睛紅的快要滴血。
“幫忙拿住他。”
管家點頭示意保鏢上前。
顧縉紳此刻猶如發瘋的野獸,數人壓製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拿住他。
蘇沐曦抓過桌上的水果刀。
對上管家警惕的眼神,她解釋道,“他體內的血液不乾淨,必須得放出來。”
“我需要幾味草藥。”
蘇沐曦拿過紙筆寫下之後交給管家,“越快越好,放血結束後就要用的。”
話落,立馬有保鏢拿著紙張出門。
銳利的刀劍劃破顧縉紳的手腕,深紅髮紫的血液瞬間流淌而出。
片刻後,草藥到場。
蘇沐曦直接嚼碎敷在他手腕傷口處。
“嗯哼……”
顧縉紳重哼一聲,麵色疲憊的昏迷過去。
“呼——”
蘇沐曦鬆一口氣,還好冇有反抗的更劇烈。
“這草藥得敷半個小時,半小時之後用藥浴泡澡一小時,今晚就能安全度過。”
她站起身來,看著管家,“我說的話絕無虛言,顧傢什麼地位不是我蘇家可以比的,我已經儘力緩解他的痛苦了,也算抵消了吧?”
管家沉寂片刻,揮手讓她離開。
走出彆墅,蘇沐曦不動聲色的往後瞥了一眼。
看來他還是不放心,派人跟著她。
她故作不知,輕快的往回走。
垂眸看著手裡的銀簪,蘇沐曦唇角勾起。
這樣的東西/藏在身上,她倒是冇料到。
淩晨兩點。
蘇沐曦想著悄無聲息的從側麵翻窗回去,就發現蘇家老宅燈火通明。
這個點,不對勁。
她眼眸微垂。
片刻後,蘇沐曦踏進客廳門,一眼瞧見蘇老爺子和繼妹一家三口正坐在中央沙發上。
像守株待兔等她回來似的。
蘇沐曦剛要出聲,就聽見蘇錦湘陰陽怪氣的開口,“喲,姐姐這半夜不在家是去哪兒了啊?衣服都扯破了,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許褚跟著歎口氣,“小曦,你糊塗啊,你就是再……哎,你也不該半夜跑出去,跑出去……”
她像是說不下去了,不忍的偏過腦袋。
蘇章程冷哼一聲,“爸,我早就說過,她在鄉下十幾年,骨子裡早就學壞了,半夜出去到現在纔回來,我蘇家的門風遲早要被她敗個乾淨!”
蘇沐曦眼看著蘇老爺子的麵色逐漸難看,知道他大概是信了。
“你纔剛回來,就這麼不聽話跑出去,可有把我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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