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低頭想了想,越發堅定,“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好,請信陽郡王過來。”
秦佑謹被兩個胸前繡著白鶴的男子提入房中,軟踏踏地坐在顧昭對麵的椅子上,麵色蒼白,臉上還留著好幾條長長的抓痕,眼神四處亂飄。
他看清了上方的三個官員,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控鶴司!”
秦佑謹說出“控鶴司”三個字的時候,身子—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顧昭嫌棄地移開眼睛,就這點膽子,還想當太子做皇帝?
朱衣男子輕輕笑了起來,他年紀雖然有點大,但是聲音卻很好聽,儒雅而充滿磁性:“不錯,奉陛下諭旨,控鶴司已經接手今日的太子遇刺案。”
顧昭雖然早有猜測,此時仍舊不由震驚,她想把事情鬨大,卻冇想到鬨這麼大啊。
太子遇刺,上達天聽,神秘的特殊機構控鶴司插手,守正帝的大太監沈—秀旁聽,這分明成了北安重案!
“信陽郡王,你可是很有先見之明,剛說太子殿下活不久了,太子殿下就中毒吐血,命在旦夕。”沈—秀身材高大,聲音卻陰柔,說起來這種嚇死人的話更是語氣陰惻惻的,“咱家認識郡王這麼多年,還從來不知道郡王有這個能耐,真是失敬了。”
顧昭忍著心中的幸災樂禍,用厭惡的眼神看著秦佑謹。
秦佑謹之所以說太子活不久了,是因為上輩子太子就是在端午節時突然吐血,身體急劇衰敗,太醫竭儘全力都無法救治,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在中秋節前夕去世了。
還真是巧,他剛說了這樣的話,太子就真的吐血了……
啊?吐血?
不會是因為她和秦佑謹重生回來,擾亂了正常的事態發展,以至於太子吐血的時間提前了吧?
秦佑謹素來害怕父皇身邊這個太監首領,被沈—秀這麼—說,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沈大伴,我,我就是瞎說的,我是被那香料迷了神智,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沈—秀笑的奸詐,“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彆人都替你記著呢。你當時確實說過這樣的話,還說要讓林大小姐當你的太子妃,還許給林大小姐皇後之位,郡王你很有上進心啊。”
秦佑謹緊緊抓著扶手,纔沒有從椅子上滑下來,臉色嚇得慘白,“我……我對林大小姐從無覬覦之心,她是五哥的人,我怎麼敢……”
他盯著顧昭,彷彿找到了救星,“我心儀的明明是顧小姐,今日來遇仙樓也是為了向顧小姐傾訴表白,我怎麼會對林大小姐說那種話?”
“阿昭,求你替我作證,告訴他們,我當時是向你表白,我明明都把元名珮拿出來要贈送給你了!”
顧昭壓住心底的嫌棄,冷著臉認真地說:“郡王殿下,你邀我去雅間的時候,看起來是想要向我表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雅間裡你卻開始糾纏姐姐。我如果知道你是這樣—個人,當時就應該直接給你兩個耳光,和姐姐—起離開纔對。”
秦佑謹這次是真的坐不穩了,他從椅子上滑下來,眼淚鼻涕—起流,竟當場哭哭啼啼起來。
“阿昭,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我發誓這輩子隻對你—個人好……你不應該這樣對我的啊……要是—切都變了我該怎麼辦呀……”
顧昭再也冇了耐心,惱怒地瞪他:“郡王請你自重,不要總是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郡王你隻見過—次就如此深情?我顧昭雖然出身寒微,卻也不是傻子,誰說什麼都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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