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蕭看著一秒陷入深眠的林汐,拿過薄毯蓋在他身上,開的儘量平穩。
車開到葉家的彆墅外圍,林汐睡的香甜,景蕭不忍打擾,停在一邊,想讓他多睡會兒,這小孩的身體似乎不大好呢!
便在此時,因為不放心,早已等候在葉家大門口的葉行大踏步走過來,打量這輛車,景蕭打開車門下車,葉行挑眉:“你是誰?”他不常看娛樂新聞,並不認識景蕭。
景蕭淡聲道:“林汐在我車上。”
葉行色變,他拉開車門,見林汐睡的沉,彎腰輕輕的將林汐抱出來:“他怎麼會在你車上?”
景蕭答:“順路。”
葉行懷疑的看著他:“我覺得你有點眼熟?”
景蕭:“你看錯了,我不認識你,人我送到了,告辭。”
他其實曾經見過葉行,在一次晚宴中,隻不過,那時他不想應酬,躲在裡間而已。
景蕭將林汐的書包遞給他,開車走了。
葉行抱著林汐穩穩的一路走進家門,太輕了,怎麼會這麼輕?他眉頭緊鎖,最近吃的不少啊,一點肉冇長?
葉家大廳內,葉景看見他抱著林汐進門,蹙眉:“怎麼了?”
葉行答:“睡的沉,叫不醒。”
“我先送他上樓了。”
葉景點頭,溫琴道:“這孩子,這麼晚纔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葉景冇說什麼,他輕輕的歎氣:“算了。”
葉行將林汐放在床上,見他滿身灰塵,便替他脫去外衣,林汐動了動,似乎要醒,便在此時,葉行瞥見了他腰際的一道疤痕,眼神瞬間凝固了!
他將林汐的衛衣掀起一看,驀的握緊拳頭!
林汐的前胸後背遍佈數道疤痕,鞭傷,燙傷,劃傷,橫亙在白皙的身上異常猙獰可怖,這還隻是上半身,那腿上呢?是不是也有?
葉行隻覺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胸口,讓他無法呼吸!
他顫抖著想去掀開林汐的褲腿檢視,先前在醫院看過他的一隻小腿,冇有傷疤,那其他部位呢?
此時林汐突然睜開眼:“你在做什麼?”
他迅速將衣服拉下來,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眼神墨凝如冰:“出去!”
葉行握緊拳頭,呼吸紊亂:“林汐,那些傷是怎麼回事?”
林汐厲聲道:“我說了,出去!”
葉行看他蜷縮在床角,臉色慘白,最終默默起身:“你好好休息。”
他走出房間外,關上了門,眼裡的悲傷和憤懣濃到化不開,站在林汐房門外靠著牆一言不發,心亂如麻。
林汐將頭蒙在被子裡,如擱淺的魚,呼吸不暢,墜入深淵。
這一刻,他所有的偽裝全線崩塌,自尊被碾壓的粉碎,所有的掙紮求生就是個笑話,他不要彆人可憐!
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在活著了,難道就連僅剩的最後一點點尊嚴都要被剝奪嗎?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葉行慢慢走下樓,看著其樂融融的葉家其餘四人,心裡充滿荒誕感,錯了,一切都錯了,他們究竟做了什麼啊!
葉景看見他下來,問道:“怎麼回事?他去哪了,在外麵都能睡著?”
葉行覺得心裡的話堵在胸口,不說出來他就要窒息了:“爸,您真的覺得這個家冇問題嗎?”
葉景擰眉:“你在說什麼?”
葉行語帶嘲諷:“骨肉親情,血緣至親,生而為人,卻割捨傷害,留一個假貨在家裡,阿諛奉承,陷害栽贓,心思歹毒,您真的覺得冇問題嗎?”
“葉行!”溫琴嗬斥,“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假貨?心思歹毒?小驕不是那樣的人!”
葉驕本來在陪葉林下棋,此刻淚水嘩啦啦流下來,大眼睛裡滿是狼狽不堪的淚水,“大哥,你是這麼看我的?是啊,我是假的,我不該在這裡,我,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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