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聽見?你是死人嗎!”
景恒王如夢初醒般轉身,肩抖了一下輕聲道:“對不起四皇兄,聽宋小姐的琴聲入迷了。”
見他乖乖將地上的碎片收拾,重新給他倒了茶,溯王冷哼,瞟了眼宋白微,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你倆挺搭的。”
景恒王微頓,剛想說不要壞了人家姑孃的名聲就聽溯王繼續道:“一個假千金,一個生母臭不要臉爬床生出來的廢物,天造地設。”
景恒王抿唇,麵色難看至極,耷拉的眼皮掩蓋住眸底瘋狂的殺意,手指死死摳進肉裡,痛意越強烈,他越清醒。
總有一天他會讓溯王知道什麼叫疼,什麼叫怕!
“好了。”太子出聲,不讚同的瞥了溯王眼,“得饒人處且饒人。”
溯王跟太子是同胞兄弟,聽到他的話馬上露出笑容:“好的,太子哥哥。”
太子無奈搖搖頭,又對景恒王道:“不要與他一般計較。”
景恒王道是,藏在衣袖的手被他自己摳的血淋淋。
假千金麼。
他看向起身讓位給範嫋嫋的宋白位,唇角溢位抹自嘲的笑。
還真是,同病相憐啊。
範嫋嫋與宋白微擦肩,觸到她麵上的疏離,宋白微僵住。
該死!
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林清禾的影子!
宋白微心緒不寧。
“她怎麼還不讓開啊。”
“不得不說,範小姐生得是真美啊。”
眾人的議論聲清晰入耳,宋白微臉色燒灼般發燙,趕忙側開。
“錚!”
音韻清靈,琴音一出來,驚豔四座。
太子的眼亮了。
更令人震撼的是,範嫋嫋彈奏的是“鳳求凰”!
她瘋了!
世家女郎們都吃驚不已。
範嫋嫋眼裡隻有趙傾君一人,這曲為她而奏。
如泣如訴的琴聲猶如潮水向四周散開,一波推一波,眾人麵前彷彿出現了一對有情人。
相識,求愛,相愛。
突,琴聲驟然拔高,激烈中帶著反抗,所有人心絃猛地被提高,緊張又期待。
流暢的琴聲轉緩,哀婉悲傷猶如綿綿細雨,絲絲侵入人的五臟六腑,連呼吸似乎都是痛的。
失敗了。
相愛而不能在一起。
範嫋嫋一口血湧上喉間,腥甜的噁心感都比不上心中的苦楚。
她望著她。
她望著她。
林清禾身側響起輕歎聲,還有道十分輕微的抽泣聲,她回頭,有些驚愕。
“你哭什麼。”
桃花眼被淚水充盈,精緻的麵龐沾了兩行清淚,破碎感十足。
景衍鼻頭微紅,眼眶也微紅,也挺可愛的。
他小聲道:“她好愛她。”
林清禾是真驚了:“你看得見?”
“她不是在彈琴麼。”景衍不解,從她眸中看到倒映的自己,他呀了聲,捂住臉,“彆看。”
林清禾忍俊不禁,在身上抽了半天找了張帕子遞給他:“擦擦。”
“好丟人。”
景衍嗡聲。
“不丟人,哭的不止你一個。”
聽眾都還冇從琴聲中回神,眼底皆是紅彤彤,共情強的女子們都小聲抽泣,眼泛心疼的望著範嫋嫋。
溯王也聽得眼紅了,回過神來他有些不自在,悄悄看了圈見大家都是,他心底平衡了,對著台上的範嫋嫋大喊:“你的有情人是誰啊?為何不能在一起?”
眾人聞言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看向範嫋嫋的眼神傾佩中帶著探究。
太子十分不滿的看向溯王:“冇分寸?”
當眾問一個貴女心悅之人是誰。跟射人家一箭有什麼區彆。
範嫋嫋的琴技令他非常驚喜,心底已經視她為知己。
他真怕範嫋嫋麪皮薄,被溯王這麼一問會哭啼,離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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