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立即起身,打開了紅木箱子,便看到裡麵有一套紅色的嫁衣,婆婆保護得很好,它依舊那麼鮮豔亮麗。
許諾一個人穿不了,王嬸子,錢文芳,還有幾位嬸子都忙過來幫劉婆婆換嫁衣。
王嬸子手最巧,她娘以前是地母家的丫鬟,最擅長的手藝就是梳頭,王嬸子自然也遺傳到了。
所以給劉婆婆梳頭的事情就落到了王嬸子的頭上。
劉婆婆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滿頭的銀絲,可髮絲特彆的好,王嬸子打了頭油一圈一圈的綰起來。
劉婆婆的精神也格外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溫柔的笑著,彷彿看到了她最愛的人。
梳好髮髻。
劉婆婆打開了一個木盒,裡麵躺著一支紫檀木雕刻的髮簪。她輕輕地插在自己的發間。
能看出來那髮簪是劉爺爺親手雕刻的,不是那麼精細,也有些歲月的痕跡。
棺材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劉婆婆自己就往那裡去,一眾的嬸子瞬間看得眼睛紅紅的。
淚點低的錢文芳早就哭得不成人形。
許諾無聲的輕拍著她的手。
許諾是醫生,見慣了生死離彆,她有些動容,她也心疼劉婆婆,更多的是因她一生的付出而產生的感動。
那個年代,車馬很慢,一生也隻夠愛一人。
那麼多年過去了。
劉婆婆的心裡仍舊裝著那個她心中最愛的少年。
劉婆婆躺進棺材裡,不過……一會兒…… 便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她去嫁他了。
她和他要永遠在一起。
十指緊扣,永遠不分離。
瞬間屋裡一片淒然的哭聲,外麵的雨卻仍舊冇停!
難過之後,便是劉婆婆的身後事。
現在不像之前那麼嚴打了,所以找了辦白事的人,連夜將劉婆婆的身後事處理了。
許諾和錢文芳是小年輕幫不著什麼忙,再加上尋許芊芊的叔伯們都回來了,許父也回來了。
許諾和錢文芳就給趕回了家裡,明兒個有空了再來幫忙。
許諾冇有看到許母,心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爸,媽怎麼冇和你一起來?”
這種事情,媽不可能不來。
村裡照顧劉婆婆最多的就是許母。
因為她是大隊長的媳婦兒,責任在這裡。
現在劉婆婆走了,她不可能不來,所以極有可能是出事了。
許爸看著許諾關切的模樣,唇動了動,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媽腳扭了,出不了門,所以我冇讓她來,你趕緊回去看看。”
許父的話冇說完,許諾拿了鬥蓬就往外跑了。
錢文芳立即追上前,“小妹,蓑衣,穿上蓑衣!小心感冒!”
她追上,就強製性的把蓑衣披上,然後說:“爸有分寸,媽肯定不嚴重,爸纔有空來這裡,小妹,你彆急。”
“我不急。”
許諾嘴上說著不急,腳卻走得很快,錢文芳隻能追上她的步子。
她冇有想到的是。
她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
大雨夜,雷鳴閃電的,再加上他戴了大鬥蓬,還穿了蓑衣,所以許諾冇有認出來。
走近了。
她纔看清,居然是蕭雲霆。
“蕭大哥!”
許諾微詫異的喊出聲。
雨聲很大。
啪啪的打在鬥蓬上。
蕭雲霆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諾諾!我聽說你們村出了大事,所以我連夜趕過來了!”
許諾點頭,“我媽腳扭了,劉婆婆去世了!”
劉婆婆和劉爺爺的付出十裡八鄉的人都知道,個個都尊敬著他們。
劉婆婆去逝,彆人知曉,可能就小小的難過一下,蕭雲霆卻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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