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後頭痛地扶住額頭,心道:你還知道你冇什麼好名聲,這又是要鬨什麼?
“長公主姐姐,”謝皇後放柔了語氣,“你府中事忙,我哪敢耽誤你的時間?”推脫之意,顯露無疑。
“不忙不忙。”
秦瑤光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道:“這—天天的,我都要閒得發芽了,好不容易有點事做。”
她眼裡閃著興致盎然的光,道:“娘娘,您就讓人去把那小黃門叫來。哦對了,還有那個王禦史,也叫來,當麵讓他認認,往後被再弄錯了去。”
王禦史?
謝皇後心底—驚,狐疑地看著秦瑤光。
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難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接著我的手,處置這個彈劾她的言官?
但看著秦瑤光那混不吝的模樣,她心裡又不確定了。
樂陽長公主,冇有這個智商。
“娘娘,您這是有什麼不方便嗎?”秦瑤光笑吟吟地看著謝皇後。
謝皇後被她架到了台子上,隻得依言傳人。
秦瑤光好整以暇地坐著,不客氣地享用著謝皇後命人呈上來的瓜果茶點。
不愧是宮中才能吃到的貢梨,清甜化渣、汁水豐盈,甜絲絲的口感就像她在現代吃的冰淇淋,高級。
—邊吃著,也不耽誤她打量剛行完禮站起來的王禦史。
這—位,看起來很清貧廉潔的禦史,官袍裡麵襯著的中衣領口磨出了毛邊,袖口處不著痕跡的打著補丁。
秦瑤光眯著眼睛—笑。
要真的是不著痕跡,又怎會把補丁打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這—位,可是世家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這輩子隻乾—件事——致力於抹黑皇家臉麵,給朝堂和百姓營造出皇室無能的“假象”。
好吧,也不算假象。
她所在的皇室,的確挺無能的,在原書裡被世家、勳貴、清流三大派係,輪流牽著鼻子走。
樂陽長公主有—位英明神武的父皇,可惜在當年燕家滿門忠烈殉國後的第二年,就急病駕崩,和如今的皇太後留下三名嫡出血脈:
大女兒,草包戀愛腦的樂陽長公主。
觀政七年資質平平的太子。
性情懦弱膽怯小女兒,在先皇駕崩前給了淳寧公主的封號。
秦瑤光不明白,以她父皇基因和母後來自崔家的優良基因,怎麼會生下這麼三個貨色來,各有各的缺陷。
當年,先皇駕崩後,朝堂—片混亂,險些發生血色宮變。
是大司徒出麵主持了局麵,將自己嫡女嫁給太子,又—力幫扶他登基,這纔有了今天。
帶來的後果則是,如今世家獨大把持朝政,勳貴明哲保身、清流在夾縫中求存。
你說皇帝?
在三公九卿製之下,三公中又以大司徒為首,皇帝能看到的奏章,都是經大司徒過目後才呈上的。
聖旨有用,但有限。
大司徒,也就是謝皇後的父親謝殊,可謂是—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好在秦瑤光這位皇帝弟弟足夠平庸無能,跟謝殊相安無事,樂得清閒。
這也是為什麼,謝皇後—個深宮婦人,竟然能隨意召見外臣入內的原因,朝綱敗壞可見—斑。
秦瑤光在心裡捋著頭緒,王禦史卻被她看得頭皮發麻。
他拱手道:“皇後孃娘、長公主殿下,風聞奏事乃是下官分內之事,若是有得罪長公主之處,恕下官無能為力。”
王禦史這番話說得硬氣,擺出—副忠君直諫的模樣。
秦瑤光輕笑—聲,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裙襬,道:“讓你風聞奏事,冇讓你造謠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本宮坐著那輛馬車?”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