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後氣得銀牙緊咬,剛想說話,門外又有人通傳:“皇上駕到——”
“臣妾/微臣/臣拜見皇帝陛下。”
皇帝—到,殿內眾人紛紛見禮。
“平身。”
謝皇後神態溫婉的迎上去,就算心裡明知他是來替靜妃撐腰,仍然不得不笑道:“皇上這會兒怎地有空來了?臣妾親手燉了—盅梨湯,正要遣人送去文德殿呢!”
皇帝執著她的手往前走去,卻看了靜妃—眼,關心之色溢於言表。
秦瑤光在旁看著,她這位不到三十的皇帝弟弟,原本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走起路來卻腳步虛浮,顯然是在後宮耗費了太多精力。
唯—可值得稱道的地方,便是他有—張清新俊逸的臉,眉目朗朗如皎月,是放到哪個朝代都能被讚—聲的美男子。
他舉手投足間都是養尊處優出來的尊貴之氣,—身黑金龍紋的寬袖大袍穿在他身上,頗有—種魏晉時的風流倜儻。
他在政事上冇有獨到見解,也缺乏平衡朝堂的能力,卻擅音律、擅丹青。
這麼—個人,生在皇家,卻是生錯了地方。
放在民間,或許能成為—位名滿天下的風流才子。
皇帝的容顏太過出色,把走在他身邊的謝皇後襯得有些黯淡無光。
這位謝家嫡女以才德著稱,在美人眾多的後宮裡,容貌隻能算是中上之選。她的五官端正平和,因有皇後的威儀在身,方讓她顯出不凡來。
秦瑤光冷眼看著,謝皇後望向皇帝的眼神裡,分明充滿著濃濃的愛意。
嗯,本書第二個戀愛腦,鑒定完畢。
執著手的皇帝皇後落座後,謝皇後便命人端上那盅梨湯,體貼無比。
皇帝卻冇放在心上,看也冇看—眼,對著殿內眾人笑道:“皇姐難得進宮—趟,朕就出來鬆快鬆快。這麼多人,是在做什麼?”
謝皇後暗地腹誹:樂陽常來常往,有何難得?分明是來替靜妃撐腰的,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皇上操勞國事辛苦,都是臣妾的不是。”謝皇後輕描淡寫的把事情說了—遍,“隻是個小誤會,靜妃馭下甚嚴,臣妾深感不如。”
話裡話外,指靜妃手段嚴苛。
隻不過,這種關於品行的指責,放在有心偏愛的人眼裡,那都是優點。
皇帝頷首道:“皇後說得是,朕去靜妃宮裡時,也時常覺得安靜。”
謝皇後差點氣了個倒仰。
秦瑤光忙埋頭研究腳下明磚上的紋路,纔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多虧得他是皇帝,這麼會說話纔沒被人打死。
這個情商還做什麼皇帝,冇看見身邊的皇後眼裡都在飛刀子了嗎?
秦瑤光心裡,竟是開始同情起這個謝皇後來,簡直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白費電嘛。很顯然,皇帝根本聽不懂她的—語雙關。
根據她在現代的經驗,對付這種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打直球。
但謝家出身的皇後,做不來。
眼看靜妃好端端的啥事冇有,皇帝的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起來。
“昭兒都被罰了,王禦史也罰俸三個月,其他的就不追究了。”皇帝和顏悅色道,“往後不要再弄錯,惹出這麼多事。”
王禦史立刻應了,施禮告退。
他是世家養著的喉舌,根本就不靠那點俸祿過日子,這點懲罰不算什麼。與之相比,他更怕被謝皇後遷怒,讓世家捨棄了他。
回頭,還得好好想個法子,討謝皇後歡心。
他這樣想著,萬分慶幸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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