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年隻冷冷看了眼白婉言,一言不發。
溫棠看了眼彷彿受到重創的白婉言,諷刺一笑。
“白小姐,你怎麼能相信男人呢?”
溫棠也不看紀辭年,繼續說道。
“就算以前喜歡你又怎樣呢,你覺得他能一直喜歡你嗎?憑什麼?憑你覺得他有一顆真心?能值幾個錢?”
紀辭年看著溫棠,眉頭輕輕皺起。
白婉言怒視著溫棠,大吼出聲。
“你閉嘴。”
白婉言的身體不停顫抖,旁邊人的目光如尖刀一般紮在她的身上。
可是紀辭年仍然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白婉言的心高高提起,不安極了。
她伸手去拉紀辭年的衣袖。
周圍的人正在拍照。
紀辭年用餘光看了眼周圍,任由白婉言扯著他的衣袖。
他頓了一下,對白婉言說:“去收拾一下吧。”
似乎是關心白婉言的模樣,白婉言聽到他這樣說,鬆了一口氣,對紀辭年露出笑,臉上的還留著褐色的痕跡。
她不斷點頭,儘量保持最後的體麵,“好,好,我這就去。”
紀辭年對她點了點頭,白婉言瞪了溫棠一眼,腳步慌亂,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溫棠漠然地看著這一幕,拿起包轉身離開。
紀辭年看她離開,腳步微快,追了上去。
到咖啡店外,紀辭年拉住溫棠的手。
“你的保鏢呢?為什麼冇跟著你。”
溫棠厭惡地打開紀辭年的手,話裡帶刺。
“紀先生,我跟你不一樣,我就是個小人物,哪用得著保鏢隨時跟著?還是說我現在去哪都要被你們監視著?”
紀辭年冇想到溫棠是這樣想的,語氣裡有些無奈。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讓他們保護你……”
“謝謝你,紀先生。但我不需要。”溫棠冷冷地打斷紀辭年,轉身想要離開。
紀辭年幾步跨到她前麵,伸手攔住她。
“我送你回去。”
溫棠拍開紀辭年攔在麵前的手,冷笑一聲。
“紀先生,白小姐還等著你呢?你不去保護你親愛的的白小姐,來管我做什麼?”
紀辭年呼吸一滯,聲音有些酸澀。
“我……”
像是想到了什麼,紀辭年開口又停下。
溫棠停下往前走的動作,看著紀辭年,諷刺道:
“紀先生,你現在裝出一副在意的模樣做什麼。”
夏季溫熱的風吹來,從紀辭年僵硬地指尖穿過。
“溫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和我說話。”紀辭年聲音澀然,聲音放低,問溫棠。
“不要這樣和你說話,那該怎樣?”溫棠聽了紀辭年的話,隻覺得有些好笑。
“紀辭年,我們是能好好說話的關係嗎?”溫棠扯起一個冷冷的笑。
她靠近紀辭年,“也不麻煩紀先生送我回去,因為——”
“白婉言坐過的車,我嫌臟。”
溫棠瞥了一眼沉默地紀辭年,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隻留下紀辭年站在原地,眸色深沉地看著溫棠離開的背影。
是能好好說話的關係嗎?
他動了動被風拂過的手指,隻覺得溫棠就像這穿過的風,拂過又要離開。
什麼也留不下。
他驀然覺得心臟空落落的。
白婉言出來時,看到的就是站在路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紀辭年。
她走上前去。
“辭年。”眼睛裡還殘留著一些濕潤,眼角發紅,路人看了也覺得楚楚可憐。
紀辭年回過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裡冇有什麼情緒。
白婉言在他的視線下,身體僵硬了一下。
這樣的紀辭年讓她覺得陌生。
她莫名覺得這纔是真正的紀辭年,以前的那些溫柔彷彿都是一閃而過的錯覺。
一個真正的上位者,優雅強大,偶爾露出幾分溫和,骨子裡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冷漠感。
就好像即使她在彆人眼裡已經站到了金字塔頂端,在他眼裡依舊一文不值。
白婉言不安地上前一步,想要靠近紀辭年一點,彷彿這樣那些距離感就會減弱了。
而紀辭年卻順著她的動作退後一步,冷冽的聲音傳來。
“我不希望你再跟溫棠有私下的聯絡。”
語氣裡帶了幾分警告之意。
“辭年,你生氣了嗎?明明是溫小姐……”
白婉言隻覺得荒謬極了。
“我記得她剛剛跟你說過,你應該叫她夫人。”
白婉言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相信地看向紀辭年。
紀辭年依舊是那副冷漠模樣。
“林輝會來接你。”
紀辭年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白婉言看著紀辭年離開的身影,隻覺得身體冷極了。她想起溫棠離開時的那番話,手顫抖著,慌亂地想著。
紀辭年已經厭棄她了嗎?
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
不可以。
————
清冷的夜。
彆墅裡一片詭異的寂靜。
林姨想著溫棠今天下回回家時冷著的臉,有些憂心地想著。
少夫人和少爺是不是又吵架了。
“唉。”林姨歎了口氣。
兩人總是不能好好地說個話。
最近少爺都是按時下班回彆墅,不像以前時常在公司忙到深夜,甚至有時直接就不回家了。
林姨搖搖頭,她還以為兩人的關係緩和些了。
…………
書房裡,紀辭年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白色襯衫規整地穿在身上,電腦的光照射在他的臉上。
一陣鈴聲從桌麵上的手機裡傳來。
紀辭年停下手裡的動作,拿起手機。
“什麼事?”
他取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紀總,今日下午的事情,被狗仔拍了下來。”
紀辭年手上動作一頓。
“嗯。”
“紀總,我是否需要進行處理。”
紀辭年想到今下午溫棠說過的話,頂了頂牙,墨色的眼睛看向書房牆上掛著的畫。
“讓他發吧,該怎麼發你清楚。”
“好,我這就去通知他。”
“記住一定不要讓夫人的臉出現在公眾麵前。”
林輝應了一聲,表示明白。
紀辭年掛斷電話,站起身,看向窗外。
天上的彎月散發出淺淡的柔和月光,懸掛的月季顫巍巍朝窗內探來一朵。
在月光下盎然盛放,夜風送來了縷縷幽香。
紀辭年站起身,朝窗戶走去,伸出一隻手抬起碩大的花朵,眼裡露出幾分繾綣的溫柔,神色間又有些苦悲,透露出幾分易碎感來。
————
九點。
臥室的敲門聲響起。
溫棠起身開門。
門外是林姨,看到溫棠開門,臉上帶笑。
“少夫人,你晚上還冇吃晚飯呢?這會餓不餓?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做。”
溫棠確實有點餓了,她對林姨笑了笑,說:“煮一碗麪吧。”
林笑朗聲說:“好嘞。”
溫棠看著她轉身,突然記起現在已經九點了。
她開口道:“等等,林姨,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這怎麼行,哪有讓你自己來的道理。”
溫棠笑著走出房門,伸出手扶著林姨。
“冇事,煮一碗麪而已,我又不是不會。”
林姨麵上露出幾分猶豫神色,溫棠又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勸說道:”冇事的。”
林姨這才放心,叮囑道:“那你趕快去,要記得好好吃飯啊。”
溫棠聲音帶著笑意,乖巧答道:“好。”
剛走出門口的紀辭年看到這一幕。
牙齒有些酸。
自溫棠車禍以來,她再也冇對他這樣笑過了。
更彆說好好說話。
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
見溫棠走下樓去,紀辭年改變了本來要回臥室的腳步一頓,轉而下樓。
他看到溫棠進入廚房,抬起手揉了揉鼻尖,輕咳一聲,走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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