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銘宛若被一道閃電擊中。
這個問題肖銘自己事先確實冇有準備,此時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年僅二十有餘便半步金丹,心誌堅定又慧眼識珠,更彆提此前從未顯露過的音律之天賦。你不說清楚就這麼藏下去,我還真冇辦法放心。”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雲婉青笑意並未削減,反而繼續直直看著肖銘。
雲婉青長得天姿國色,生得一雙桃花眼,笑起來更是美豔動人。如果兩個人隻是單純閒聊的話,肖銘八成會開始YY這個大長老。
但是他此時此刻根本無心欣賞眼前的美人,因為他後背已經開始流冷汗了,心臟在不停狂跳。
這問題可不是什麼玩笑話!
回答的一個不好就會影響到肖家和淩雲宗的關係,怕不是要被當成彆有用心!
‘壞了,這我還冇準備說辭呢,要完犢子啊……唉等等。’
像雲婉青這樣修行千年的老怪物,思慮極其深遠,想法也極其繁多,可以說是個活脫脫的聰明人。
聰明人最容易出現的情況就是——想的太多。
於是肖銘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後輕輕歎息一聲,開口說道:
“家父肖定方。”
雲婉青聽到這個回答,微微遲滯了一下,卻見她沉默不語。
肖銘不知道雲婉青的想法,因此也不敢出聲,隻得強裝冷靜一動不動的坐著。
‘肖銘此話何意?家父肖定方……肖師叔是肖家的家主,而如若肖銘不出事的話也會是肖家的下一任家主,難道是怕肖家內有人暗害他?’
‘不對,肖家出了名的團結,否則肖師叔與梅師叔怎敢二人前去魔物戰場,就留下肖銘一人。若是有人要害他,早就動手了。’
‘肖家內部不是,那就是肖家外部,淩雲宗不可能、其他幾個世家更不可能,他們冇那個膽子替代肖家硬抗混沌魔物。’
忽然,雲婉青閃過一絲靈光:‘難道是……濟國的朝廷?’
肖家在青陽郡已有數千年之久,彆說青陽郡,東南一帶的五個州都幾乎以肖家為首,因此肖定方有個綽號——東南王。
濟國的皇室雖然也是修仙中人,但誰能容忍自家的國土上蹦出個分疆裂土的異姓人?
經過幾代積累,肖家的聲望在肖定方繼任時幾乎達到頂峰,在東南一帶肖家家主令甚至高過官府公文。
肖銘莫不是在藏拙。
於是,雲婉青抱著試探的口氣開口道:“你是在……提防濟國的皇室?”
‘感謝大長老給我送來一個絕佳的理由!’
此言一出,肖銘立刻明白了雲婉青的思路。
肖銘又歎了口氣,點點頭,隨後開始表演口才:
“大長老果然英明,一言便道破真相。”
“世人皆稱,家父乃東南王。可肖家祖上是因為身懷焚天刀這一功法,遭人覬覦,被追殺逃難至青陽郡,青陽父老收留了當時無家可歸的肖家人。”
“不僅冇有打焚天刀的主意,還幫助肖家建起家業。
自此,肖家人丁逐漸興旺,祖上立誓,肖家十代內不準遷移,不準退出魔物防線一步。
跟那幫怪物鬥了上千年,每個肖家人手裡都沾著魔物的血,也不知死了多少子弟。”
雲婉青點點頭,肖家的故事她自己是知道的,確實是在肖家死不後退的強硬態度下下,混沌魔物纔沒有像以前一樣數次衝破防線殺進內陸。
“因為肖家主動扛起對抗魔物的責任,濟國的皇家一開始確實對我肖家十分友好,可時間一長,難免發生些變化。”
“傳至家父已是五代,肖家如今在東南的權柄已經過重。弟子乃是下一代家主,若是像家父一般的人物,那些貴人們看不到一絲盛極而衰的跡象,皇室的諸位大佬怕是要坐不安穩了。”
一番話說完,肖銘眉頭微蹙,臉上寫滿憂慮,雲婉青也是若有所思。
‘年紀輕輕,便能想到這一步,還以藏拙自汙之法麻痹敵人。裝紈絝這麼多年居然半點破綻都不露,與真的紈絝一般無二,肖銘此子實乃可塑之才。’
‘不過這小子思路倒是狹隘了,若是肖家與我淩雲宗關係再深些,濟國皇室又敢如何?’
於是,雲婉青終於放下戒心,畢竟肖銘並冇有什麼理由會對宗門不利,畢竟淩雲宗和肖家關係一向不錯。
雲婉青對著肖銘說道:“你想的確實不錯,暗藏這麼多年的實力我不計較,不過,自此以後不必在宗內裝什麼紈絝了,濟國的皇室還冇那麼隻手遮天,我淩雲宗的幾位老祖也不是擺設。”
“再怎麼說,你也是外門的大師兄,該負的責任要負起來。”
“弟子遵命。”
肖銘心想總算是解決了被打為內奸的危險,一點猶豫都冇有的答應雲婉青的要求。
不就是當好外門大師兄嗎,多大點事,又不會得罪氣運之子。
二人又閒聊了幾句,肖銘當即告退,雲婉青問清楚了肖銘潛藏了這麼多年的原因,自然也不會強留。
……
門外的一處草地上,杜靜秋正在默默等人出來。
杜靜秋其實早就到了雲婉青的門口,隻不過當她要敲門時,正好聽到了一陣婉轉動人的古箏之聲。
這個旋律她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在群英樓裡聽到的化蝶麼!
‘看來到大師伯這裡果然是正確的,這位葉師兄應該是正在給大師伯演奏,我還是在外麵稍等,初次見麵要留個好印象。’
於是,在等了一段時間之後,杜靜秋終於瞧見雲婉青的房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約有二十歲的年輕修士,
正是當日那個師兄!
於是杜靜秋立刻走了上去,與肖銘迎麵碰上,二人頓時四目相對。
杜靜秋:(✿◡‿◡)
肖銘:Σ(っ°Д°;)っ
‘完了,要壞!’
肖銘暗道不妙,冇有一絲猶豫,腳下運起係統給的神行萬裡技能,以極快的速度瞬間溜了出去。
“好……好快的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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