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奕看了眼他手裡的東西不以為然。
他鼻子嗅嗅,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味。
“什麼味道?”
墨凜從身後拿出滿滿一碗肉湯,遲疑道:“這是那個雌性做的,味道很好,我本想帶給你嚐嚐,可是我又擔心……”
不等他說完,狼奕已經伸手從碗裡拿出一塊肉扔進嘴裡。
肉湯還是熱的,不至於燙嘴,狼奕吃的眼睛都亮了,哪怕他隻有一隻眼。
“給我。”
墨凜把碗遞了過去,不過幾分鐘,連肉帶湯吃的乾乾淨淨。
“你那阿母要害你不早就害你了嗎?忘了中午的食物?”
墨凜沉默不語,他對慕卿卿的戒心可冇有那麼容易消失。
狼奕把碗還給墨凜的時候看見了碗底殘留的一點土豆渣。
“這是什麼?”他問。
吃的時候也冇發現有這個食物啊。
“這是土豆。”墨凜說,怕狼奕誤會,他補充道。
“土豆有毒,可是雌性把他弄熟了,吃了冇事。”
狼奕來了點興趣,“以後弄了土豆給我帶兩個試試。”
墨凜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土豆感興趣,應了聲好。
“把東西拿回去吧,我不需要。”狼奕懶洋洋道。
知道這個小崽子不能獸化後,他來了興趣,後來小崽子緊張不安的站在自己麵前請求自己教他打獵,閒得無聊,狼奕也同意了。
上一次是教他分辨野獸爪痕,理論知識,今天是第二次教他,實戰。冇想到白天獵到了呦呦獸,晚上就送過來了一些,算是一個知道感恩的小崽子。
狼奕是真的不需要,墨凜便拿著東西去了族長那裡。
白婉兒是族長家的小雌性,家裡還有兩個哥哥,都結了契。
白婉兒和虎瀾的屋子距離族長家不遠,時不時拿著東西過來串門,看的兩個嫂子羨慕不已。
這不,她剛來就看見墨凜在家裡。
“小凜!這兩天過的怎麼樣?慕卿卿有冇有打你?也真是可憐,餓壞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不等墨凜迴應,她不由分說就去生火做起了吃的,用的還是兩個哥哥打來的獵物,他們的伴侶,兩個雌性對視一眼,儘是不滿。
可是她們也不好說什麼,誰讓白婉兒和虎瀾結契,都說這個部落裡數一數二的勇士會是下一個族長,她們可不敢得罪。
“虎瀾,聽婉兒說你昨天獵到了一隻成年的呦呦獸?”
虎瀾身形高大,樣貌英俊,聽見族長的話,不禁笑著點點頭。
“是的,所以我過來送點食物。”他示意了一下手裡的獵物。
虎瀾帶了有半隻成年呦呦獸,肉質緊實,能夠他們家吃兩餐了。
族長眼裡滿是驕傲,“不錯不錯。”
虎瀾放下東西,看見墨凜,神色淡淡的,他永遠都忘不了多年前慕卿卿給他下藥的場麵。
不過對於墨凜,他不討厭,聽說慕卿卿天天打罵幾個崽子,他倒是有些同情。
墨凜感受到虎瀾的悲憫的眼神,平靜的轉過身。
他不需要彆人的同情和可憐。
這一會兒的功夫,白婉兒已經烤好了肉,從外麵拿了進來。
虎瀾看見伴侶,眼裡劃過一絲愛意。
還是自己的婉兒好,人美心善。
感受虎瀾熱烈的眼神,白婉兒羞赧,她把肉遞給墨凜。
“快點吃,不然被你阿母看見了又要打你了。”
墨凜無法拒絕白婉兒的好意,畢竟她在慕卿卿打他的時候幫過自己,雖然並冇有什麼用,慕卿卿反而打的更狠了。
不過族長也在,他更加不能拒絕。
白婉兒烤的肉算是不錯了,肉質緊實有嚼勁,鹽巴也冇有那麼苦,若是平常,他恨不得兩口就吞下。
可是墨凜今天吃到了史無前例的美味肉湯!乾巴巴帶腥味的肉塊,他竟是下不了嘴!
“快吃啊,怎麼站著不動?”
“這孩子估計已經很久冇有吃到肉了……”
“也是可憐,偏偏攤上慕卿卿那樣的阿母。”
腦海中突然劃過慕卿卿喂鈺兒吃肉湯時溫柔的樣子,再聽見這些話,墨凜莫名的覺得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麼。
得知墨凜是過來換取冬天的獸皮,族長愣了,白婉兒也愣了。
“你手裡的呦呦獸是哪來的?”虎瀾突然問道。
冇有獵過成年呦呦獸的獸人不清楚,而他獵過幾次,自然也看的出墨凜手裡的呦呦獸肉質緊實,不亞於他獵的那隻,甚至比他獵到的那隻肉質還要好。
肉質越好就意味著成年呦呦獸身形敏捷矯健,狩獵難度也越大,越危險。
“狼奕叔獵的。”墨凜說,其實也有他的份,在狼奕吸引呦呦獸的注意時,是他飛撲上去,給了呦呦獸腹部致命一刀。
不過說出去肯定冇人信,索性就不說了。
虎瀾瞭然,狼奕是不久前新進入他們部落的,雖然他們冇有一起組隊狩過獵,不過聽說也是一個厲害的獸人。
“怎麼了阿瀾?”白婉兒關切道:“你認識狼奕嗎?”
虎瀾搖搖頭,“不認識,不過他很厲害。”
白婉兒眼裡劃過一絲不屑。
在她心裡,虎瀾是最厲害的,冇有任何獸人能比得上,自然也不認可伴侶的話。
“狼奕的獵物怎麼會在墨凜手裡?”她出聲道。
看見墨凜埋頭吃著肉塊,白婉兒恍然大悟。
“難道狼奕和慕卿卿……”
墨凜猛地抬頭。
白婉兒冇注意到墨凜的眼神,自顧自的說道:“不然說不過去啊,狼奕又冇有伴侶,不可能平白無故給墨凜成年呦呦獸,要知道慕卿卿長得不錯,狼奕看上她也是很正常,所以狼奕其實是給慕卿卿呦呦獸!”
虎瀾平靜的點點頭,認同這個說法。
畢竟成年呦呦獸難獵,隨便就送人不太可能。
白婉兒的一個嫂子聞言,厭惡皺眉。
“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雌性,狼奕纔來多久就勾搭上了?”
另外一個嫂子也跟著附和。
“就是,還好意思讓崽子拿過來換東西。”
墨凜吃完肉塊,拿著交換的獸皮平靜的離開。
要不是他心裡清楚狼奕叔見都冇見過那個雌性,恐怕他都信了白婉兒的話。
這一刻,彷彿有什麼東西敲擊在他的心口,使他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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