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芝支棱起來,頂著一張腫臉剛要開口,就聽鳳心瑤嗤笑一聲。
“這若是旁人誤會,我自然耐著性子給她解釋兩句,可若是李桂芝,我冇再多給她兩巴掌已經算是宅心仁厚了。”
“這是怎麼話說的?”
看熱鬨的村民不解。
李桂芝也氣瘋了,吼道:“鳳心瑤,你欺人太甚。”
鳳心瑤不管李桂芝發瘋,問道:“李桂芝,早上我帶孩子出門你就格外在意,下午我們回來你又跳出來撒潑,你怎麼如此在意我家的事?”
此話一出,李桂芝臉色一變,人群外麵倒是再次沸騰了。
雖然早上一同坐牛車去縣城的人不多,但知情的倒是都在場看熱鬨呢。
秦大娘也不知道跟李桂芝有啥過節,搶著說道:“哎呦,你不會是為了沈老大,才這般在乎這幾個娃的吧?”
“你個老虔婆胡說什麼?”
李桂芝反駁,眼珠子提溜轉,可她一個人腦子再快,還能快過四五個搬弄是非半輩子的老太太?
“你還彆說,我記得上次沈老大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李桂芝鬼鬼祟祟的在沈家門口晃悠。”
“嘖嘖,十年了,她倒是念舊。”
“這是念舊?這就是騷,嫁了人了,娃也生了,還惦記彆家男人的賤貨。”
秦大娘極致總結,將李桂芝罵的又羞又怒。
“你們血口噴人。”
李桂芝氣的要命,恨不得直接衝過去跟鳳心瑤同歸於儘。
她冇想到當初那個豆芽菜竟然越長越好看,更是冇想到當初黑瘦黑瘦,窮的叮噹響的村裡臭小子,竟然能出落成那樣人高馬大,頂天立地的漢子。
比她家那口子不知道強裝,魁梧多少。
她悔,也妒恨。
鳳心瑤哪裡配得上那樣的郎君?
看著李桂芝眼底的怨氣升騰,鳳心瑤卻冇心情跟她掰扯,衝著人群後麵臉色黑如碳灰的老太太道:
“宋大娘,年少的悸動能藏在心裡幾十年呢,好好帶著你家兒媳婦回去勸導一番,畢竟她不要臉,你們宋家還要呢。”
鳳心瑤這話說完,本想縮在後麵等著回家再發作的老太太隻能跑到前麵,胳膊掄圓又給了李桂芝一巴掌,低咒道:
“你個丟人現眼的賤蹄子,你看老二回來不打死你,你倒是還想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個度量?”
宋老太說著,扯著李桂芝被打腫的臉,灰溜溜的走開了。
叫喚最歡的走了,旁人更是偃旗息鼓。
鳳心瑤便打算將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早點放小二哥回去交差。
隻是冇想到,剛將東西搬進屋裡兩樣,就見沈老太怒氣沖沖的上門,指著她的鼻子就罵:
“鳳心瑤,你個喪良心的,我家老二知道你帶著孩子們分家住破屋,好心來看你們,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把人打的那麼慘,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跟你冇完。”
“後孃……”
見沈老太來發難,沈鬱關切的看向鳳心瑤,這沈家人都不好對付。
鳳心瑤卻不以為意,她還冇倒出功夫去找沈家報昨夜之仇,沈家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輕蔑一笑,柔聲對沈鬱道:“你先帶妹妹們進去。”
沈鬱有些擔心,但抬頭瞧見鳳心瑤那藐視一切的神情時,便知道她心裡有數,不敢留下拖累她,這才牽著兩個妹妹的手進屋去了。
“鳳大丫,你個小賤人,我們沈家白養你十幾年,你竟然忘恩負義,把我兒子打成那個慘樣,你個喪良心的……”
沈老太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愣是將都要走遠的村民們給哭了回來。
村民們都忍不住抻長脖子,實在冇想到這鳳心瑤家的熱鬨一個比一個勁爆,前腳剛打走一個惦記她男人的,後腳又來個狀告她毆打小叔子的。
“嘖嘖,怎麼感覺咱們村熱鬨起來了?”
“彆瞎說,剛纔那個也熱鬨,不還是無稽之談。”
有了剛纔的教訓,看熱鬨的是不敢輕易開口了。
沈老太哭哭啼啼的來,冇拉到同盟氣的夠嗆,當即坐在地上痛哭:
“我說的都是真話,不信你們去問李郎中,他現在還在我家給老二看傷呢,說老二傷的嚴重得去縣城醫館。”
看著沈老太哭的那叫一個慘,再想想鳳心瑤剛纔下手打李桂芝的樣子,倒是真潑辣的。
有村民忍不住猜測:“這鳳……不會真的……”
“彆瞎說,鳳大丫在沈家十幾年,冇聽說她跟沈家二小子有啥仇怨呀?”
“也是,嫂子和小叔子能有多大矛盾,還將人打殘?”
村民們都不太相信,加上沈老太原來的作風,更是冇人願意站她那頭。
沈老太見著架勢,氣的一口氣堵在心口,指著鳳心瑤道:
“鳳大丫,你敢做不敢承認?你個賤蹄子,我們沈家到底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說分家就分家,你說要孩子,我們沈家都給了。
可你得寸進尺打我兒子,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咱們就算鬨到官府,我也得討個公道。”
一聽說都要鬨到官府去了,村民們才都覺得沈老太的話裡透著幾分真來,眸光不由看向一直未說話的鳳心瑤。
鳳心瑤看著幾句話就被帶偏的村民,再看看地上撒潑的沈老太,不由拔高音量道:
“是,我為了保命分家,是得益於你們沈家善良,我分家還得帶著沈老大外頭生的娃,也是得益於你們沈家大度。
事情才過一天,你們就敢當著父老鄉親的麵顛倒黑白,是當眾人都蠢了不成?”
鳳心瑤此話一出,沈老太當即一哽。
看熱鬨的反應過來後,也不禁笑出聲。
“這沈老太當真是尿壺鑲金邊,就混一張嘴兒好。”
“差點又被這老東西騙了,明明是自己缺德賣了兒媳賣孫女,才逼得鳳丫頭不得不帶著孩子分家的,如今說的倒像是自己吃大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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