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桃直接氣笑了,把周鈴蘭拉到自己身後:
“見過無恥的,冇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倚老賣老跑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反過來怪我們軟弱可欺?老傅家祖宗十八代的老臉都讓你給丟光了,我還丟個屁啊?
說我投機倒把是吧,證據呢?說我給傅征途戴綠帽子是吧,證據呢?我現在實名舉報你貪汙受賄,我們馬上去公社,找書記、找公安評評理,現在我把話撂這,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今天我就讓你這個大隊長做到頭!”
傅大伯自然是冇有證據,他都是道聽途說話趕話,再加上自己的推測,手裡壓根冇有實質性的證據,蘇桃桃理直氣壯的態度和胡攪蠻纏的指控像是一盆冷水往他身上潑,整個人頓時清醒不少。
他做大隊長這些年做過什麼好事自己心裡有數,萬一蘇桃桃繼續胡攪蠻纏去公社倒打一耙足夠他吃一壺。
他把舉報信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拍:“這是舉報信,你每個圩日都去縣城,每次去完回來都大包小包還燉肉吃,這些鄰居都可以作證,冇冤枉你吧?
你們全家隻有征途娘一個人上工,賺得了幾個工分?你們身上這些衣服鞋子又是怎麼來的?人家自然認為你在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牆角,不然哪來的錢和票?現在不是我抓著你不放,有人舉報我自然得上門瞭解情況,你一個勁地胡攪蠻纏做什麼?”
到底是當了多年大隊長的人,能屈能伸,見蘇桃桃開始反擊,又換回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果然是老油條。
蘇桃桃都懶跟這種老油條廢話,回房間拿了份勞動合同出來:
“我憑自己本事賺錢,吃好點穿好點好還要跟大隊長彙報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逢圩日去縣城上班,不僅有工資拿,還有糧票布票,我買肉買衣服礙著誰了?需要提前向你們報備嗎?”
傅大伯一臉錯愕,這麼怎麼可能?蘇桃桃是公社出了名的懶婆娘,這種混吃等死的蛀米大蟲居然去上班?不對,怎麼可能會有單位接收這種蛀米大蟲?
傅大伯難以置信地拿起了合同看完,沉默半晌後才道:“你剛纔為什麼不說?”
蘇桃桃嗤笑:“大隊長這麼威風,進屋逮著人就罵,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傅大伯咬咬後槽牙,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侄媳婦這麼能說會道,若論耍嘴皮子,十個他都都不是她的對手。
撂下一句:“以後還是注意點,免得招人話柄。”
說完打算轉身就走。
蘇桃桃把人喊住:“慢著,大隊長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
傅大伯暗中捏了捏拳頭:“群眾反映情況,我來瞭解情況,除了給群眾一個交代還能有什麼事?”
“道歉!”蘇桃桃繞到他前麵去,擋住他的去路,“大隊長有去彆人家裡耍完威風就走的習慣,我們家人可冇有莫名其妙被人罵完就算的習慣。”
傅大伯定睛看著這個侄媳婦,以前他隻覺得老二家冇用,讀書好工作好有什麼,老二死得早,老二媳婦扶不起來,大侄子有出息又有什麼用,整天不著家,還娶箇中看不中用的知青祖宗回家供著,對整個家族一點幫助都冇有。
憑心而論,老二死後,他從未將這一家子放在眼裡,不拖累他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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