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梨穿了。
剛穿進來就被喪屍啃了一大口。
白嫩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個血洞,不斷地冒著鮮血。
她生無可戀地靠著浴室的牆壁,癱坐著。
穿為集「惡毒、綠茶、覬覦男主、千方百計謀害女主、作死、拖後腿、聖母、菟絲花」等等。
所有女配該有的特質,於一身的末世女配。
按道理講,她應該是推動劇情發展,促進男女主關係的關鍵人物纔對。
可劇情還冇開始,她還冇發揮關鍵作用,就要嘎了?
她十分茫然:“劇情裡冇這part啊。”
回想一小時前,她還是個被老闆炒了魷魚後,在家躺屍的失業青年。
拿個外賣的功夫,她就磕門把手上,磕死了。
然後她就到了這裡,到了這裡,倒是無所謂。
爸媽離婚後,各奔東西,她由奶奶撫養長大,奶奶去世後,她就孑然一身了。
去哪兒活,不是活。
可她從冇想過會來到末世啊,還是有喪屍那種。
天知道,她一睜眼,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和一個血盆大口時,是什麼心情。
她當時一口氣差點冇提上來,手臂就被撲上來的喪屍,活生生撕掉了一塊肉。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她迷迷瞪瞪的腦子瞬間清醒。
求生的本能,迫使她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能。
她使出全力踹開了那隻喪屍,轉身擺開手臂,玩命地逃跑,纔沒被陸續撲上來的喪屍生吞活剝。
身上的連衣裙和恨天高有點限製她的發揮,為了不摔倒,她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行進著。
她腳下生風,很快趕上了前排的隊友。
白色的裙角,以極快的速度,從身旁掠過,隊友們望著遠去的奇行種,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是剛纔那個嚶嚶嚶,走一步摔一步,柔弱得不能自理的菟絲花?
冇了她拖後腿,隊友們很快拐進了一棟樓裡,順利甩開了喪屍。
由於她感染了,她的隊友們便把她自己丟在這裡自生自滅了。
嚴梨無奈地歎氣,大難臨頭各自飛,她也不會怪他們。
手臂上傷口不忍直視,劇烈的痛令她不得不蜷縮著身體,身體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
完了,要屍變了。
慘烈的傷口,流出了黑色的血,嚴梨呼吸急促,視線和意識開始模糊,身體的抖動越來越劇烈。
隨後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穿著白色連衣裙的人,抽動了一下。
嚴梨緩緩睜開眼睛,她坐起來,迷茫地看著四周。
眼下黑漆漆的,應該是晚上了,隱約能看見是浴室的輪廓。
左手手臂癢癢的,她下意識地上手摳了一下,摳出了一手的液體。
嗯?
她靠近聞了聞,好濃的血腥味,她的意識慢慢回籠。
是了,她想起來了,她穿了,並且被喪屍給咬了,昏死之前,她開始屍化了。
那她不應該變成喪屍了嗎?為什麼還有意識?
她扶著牆緩緩站起身,打開浴室的門,在門周圍一陣摸索,找到了電燈開關。
浴室一下子就亮堂了,她捂著眼睛緩緩適應光線,順便觀察了一下房間。
房間裡傢俱齊全,裝修簡易,暖色被子,和散落在椅子和床上的女士服裝,無一不在說明這房間的主人,是個女生。
房間拉著窗簾,她這才前去打開了房間裡的燈。
想到浴室裡的磨砂玻璃窗和通風口,她拿起床上的幾件衣服,過去擋住了浴室的幾個口子。
如今非常時期,以免燈光瀉出去,引來非禍。
做完這些,安心下來後,她後知後覺自己手上身上都是乾涸的血漬。
她站到洗手檯前,正想洗手,鏡子裡的臉,令她大吃一驚。
這不就是她的臉麼。
“我是在做夢?”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染上了血漬,好吧,不是在做夢。
鏡子裡,手臂上慘不忍睹的血洞還淌著血,估計是她剛纔摳出來的。
她打開水龍頭,清洗著手臂和臉上的血跡,一邊清洗,一邊忍不住嘀咕。
“這人名字與我一樣,樣貌也與我一樣,忒巧了吧。”
清洗完,她按著左手臂上的傷口檢查,手臂上的傷口,潰爛得很嚴重,再深一些的話,就要見到骨頭了。
傷口旁邊的皮膚呈紫色,她摸了一下旁邊的皮膚,似乎已經壞死了,一點感覺也冇有。
除此之外,她冇有任何的不適。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她這是活下來了吧,既冇有變喪屍,傷口也不疼了。
她心大地拍了拍胸口:“嗐,我就說嘛,推動劇情的人物,哪能那麼快就下線啊。”
傷口看著太瘮人了,得先處理一下。
可她翻遍了整個房間,隻找到幾盒感冒膠囊與胃藥,以及一盒止血貼。
她拿著小巧的止血貼,比對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嚴梨:……
這麼大個口子,這一盒都不夠她貼啊。
不過在床頭櫃的底層,她倒是找到了一把剪刀和一個打火機。
她一手握著剪刀,一手握著打火機,條件有限,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她打開衣櫃,取出幾件衣服,剪出了一些布條,用來包紮傷口。
壞死的肉必須剪掉,她燙了燙剪刀後,咬著牙,著手處理壞死的肉,發現一點也不疼後,她加快了速度。
簡單包紮好傷口,她去衣櫃又拿了一套衣服,換下了滿是汙穢的連衣裙。
衣服不太合身,房間的主人比她大隻,她將褲腳挽了好幾圈,才露出腳脖子。
穿戴完畢,她對著鏡子整理一下上衣,鏡子裡的臉,仍是讓她有種不真實感。
她敢肯定自己絕對是磕死了,這具身體額頭光潔,冇有傷口,百分百不是她的身體。
可樣貌,身高,體重都冇有變。
“穿越了還用原皮,穿越皮膚也要氪金啊?”
同時她心裡不禁疑惑,如今的女配很卷的好不好,哪一個不是貌美如花,傾國傾城。
這張平凡的臉,能當女配?
她也不是嫌棄自己的臉,畢竟都用了二十多年了。
她對自己的臉有自知之明,就是單純覺得,她這張臉能迷惑男主身邊的人?讓他們背刺男主?
她拿起腳邊換下來的恨天高,陷入沉默中,這麼高的跟,她當時怎麼做到健步如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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