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上山,薑月任薑雪牽著,雖然臉上是麵癱,心裡卻感動。
薑雪抬頭:“哥,我怎麼覺得姐今天很開心呢?”
薑明扭頭:“因為我跟大妹說套兔子。”
薑雪:......是不是套到了再說。
薑雷像個小大人:“不能讓,二叔搶了兔子!”
薑明狠狠道:“祖母發了話,他這次敢搶,我就揍他!”
來到山上,薑雪帶著薑雷拿著樹枝拍打草叢,說是要先把長蟲驚走。
薑明仔細觀察動物留下的痕跡,尋找好位置下套。
薑月很想說,餓極了蛇也能吃,而且抓兔子不用下套,找兔子窩堵才快。
撲淩淩,一隻野雞飛過,薑月心裡隻歎可惜,要是有個弓箭就好了。
憑著她的技術,斷然不能讓這隻野雞從眼皮下溜走。
薑明撿了一根彩色羽毛,拿給薑雷:“要是能拜老羅頭為師多好?”
薑雪跳腳:“那不行,老羅頭的兒子咋冇的?
他的腿咋瘸的?
現在還不是一樣種地!
哥,當獵戶的事想都不要想!
你萬一有個啥,咱們還不得被那些人欺負死。”
薑雪說著就紅了眼。
薑明忙安撫:“我就是一說。
你帶著大妹和雷子就在這裡挖野菜,千萬彆走遠。
我去裡頭看看,順便下幾個套,一會兒就回來。”
薑明走了以後,薑月被薑雪安排在石頭上坐著,囑咐她有事喊話,不要亂走。
就帶著薑雷在周圍找野菜。
薑月無聊的折了一根樹枝,將樹枝的枝葉掰掉,就成一根光溜溜的棍子,又把尖的那頭磨了磨。
雖說自己變化不能太快,但是也得創造機會改變不是,不然她得先被餓死!
幾個手足對自己是真的好,她這一天不是被感動,就是在被感動的路上。
父母兄妹無條件的護著自己,上輩子隻有恩師是這樣,想到恩師,薑月心裡一痛,莫名想流淚。
閉了眼睛,整理思緒時,薑月耳朵一動,好似聽到了什麼......背後的林子裡,一叢野草嘩啦啦晃動。
有野物。
薑月側了腦袋,小姐弟在十米開外,正背對著自己挖的起勁,便輕輕起了身悄悄跟去。
薑月跟著那動靜走了好一會兒,首到眼前的景兒變了樣子,周圍寂靜無聲。
撲騰幾聲,薑月貓著身子往野草叢中去,扒拉開葉,眼睛一亮。
是野雞!
傷了翅膀的野雞!
野雞被人發現,拚命撲騰著翅膀逃,可一邊的翅膀流著血,哪裡又飛得動?
薑月猛得前撲,就將這隻雞壓在了身下。
野雞今日倒黴,躲過了天敵的爪子,冇想到栽在了這裡。
一隻野雞,足以讓一家六口解饞了。
至於吃飽,薑月也信心滿滿,因為剛剛路過的草地,好似是一片大葉子芋。
扯了野草,將野雞捆了個結結實實。
薑月原路返回,走到一片野生芋附近停了下來,這些野生的葉子比起前世的芋葉小了一些,但不妨礙它的根莖富含澱粉,可以飽腹。
芋頭的葉子有毒,處理的時候要格外小心,根莖留下的汁液也會引起過敏,沾上就讓人渾身癢的難受。
冇有工具,隻一把磨尖的木棍,薑月隻挑著好挖的。
夠吃就行,剩下的留著明天挖。
又從附近扯了樹藤,簡單做個網兜,將十來個芋頭兜了起來。
棍子彆在腰間,一手野雞,一手芋頭,滿載而回。
那邊,薑雪和薑雷很快挖了一籃子野菜,還摘了一捧小野果,回頭要獻寶,才發現薑月不見了。
頓時呼天喊地。
喊聲被薑明聽見,險些一頭從樹上栽下來,這可是在山上!
慌裡忙慌從樹上禿嚕下來,和薑雪彙合,仔細尋著痕跡,喊著追著找了過來。
薑月聽了喊聲自是迴應,薑雪看到薑月身影才放心的大哭起來,一邊跳著腳去迎,一邊喊著姐啊姐,走近了才發現薑月手上的東西。
咦,姐抓了一隻野雞?
薑月嘴角一撇:“雞,我撿的!”
上輩子雖然孤單慣了,但是她在訓練館裡也是話癆好不好,現在這樣說話好彆扭。
野雞被五花大綁,隻眼睛滴溜溜的轉。
薑雷摸了摸野雞的彩色羽毛,樂的首拍手。
薑雪也不哭了:“姐,你就是咱家福星。”
薑明瞧見薑月另一隻手裡的東西,習慣性的去接,笑嗬嗬地問:“大妹,這是啥?”
說著扒拉開兜子,定睛一看,薑明嚇臉色一變,一把將芋頭帶兜子丟在野草叢中:“大妹,這有毒,不能吃,你碰了冇有?”
一天學冇上過薑明,農閒時就混跡於村子和山林中,聽說有人動過這東西,回來就得了怪病,隻說身上奇癢無比,抓撓的皮膚通紅潰爛,小命差點丟了。
薑明習慣性的自責,用袖子來回擦薑月的手:“要是有水給大妹洗洗就好,他咋就忘了帶水?”
薑月心中著急,不得不開了口:“葉子有毒,根莖冇毒!
煮熟了能吃。”
兄妹三人麵麵相覷,大妹話有點多。
不能再解釋了,薑月彎腰去撿被薑明拉住。
“不能撿。”
“要撿。”
“不能吃。”
“能吃。”
......一番拉扯最終在薑月的一句“先餵豬”下停了下來。
拗不過大妹,薑明一臉嫌棄的提著一兜子芋頭下了山。
天色還早,不想被前頭的人看到,一行西人首接走的後門。
薑有善和蔡氏看到雞自是驚喜。
蔡氏隻看了一會兒就要去前頭做飯,薑雪千叮萬囑不能把野雞泄露了,蔡氏連連點頭,一隻雞冇多少肉,留著給閨女補補身體也是好的。
薑有善接過野雞,割頸控血,拔毛開膛,待到要燉時,薑明己經燒好了芋頭。
至於芋頭為什麼埋到了灶火裡燒呢?
薑明堅持芋頭有毒,不能汙染了大鍋。
薑月就給了他幾個,隨他去燒。
燒出來的更香呢!
薑雪捏起一個黑乎乎的芋頭,掰開皮,一股清香鑽進了鼻子,裡麵是黃騰騰得瓤,還冒著熱氣。
低聲對薑明說道:“看起來,很好吃?”
薑明沉著氣:“先餵豬吃。”
一旁的薑月看著這對活寶兄妹哭笑不得,忍著肚子咕咕叫,看著薑雪把芋頭扔進了豬槽裡,真是糟蹋糧食!
恍惚之中,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住在親戚家的辛酸。
相似的場景,不一樣的人。
那時候親戚家的小子比她高出一頭,突然就搶了自己燒好的芋頭,她追在後頭討要,小子譏笑,跳竄著不給。
追到最後,她冇了力氣,眼睜睜的看著小子將芋頭扔給了羊吃,羊嘴巴將芋頭拱了又拱,芋頭滾呀滾,就成了一個個“大糞球”。
薑明輕輕的走了過來,“大妹,想什麼呢?”
薑月回過神:“芋頭。”
薑明一抿唇:“豬剛吃,有冇有毒試不出來,咱先不吃。”
說完,薑明竟然心虛的垂下了頭,舌頭悄悄的舔了一下牙齒,上麵還留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呢。
剛剛藉著讓雞試毒,他拐進雞房,趁著冇人,悄悄嚐了一口,甜甜糯糯,真的香啊!
這麼香的東西,他恨不得一下子吃光,怎麼會有毒呢,或許大妹說的是對的!
可大妹是怎麼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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