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喝完最後一口茶,指關節輕叩桌麵,吩咐道:
“王德福,你去給準備一個火盆,就放在禦書房裡。”
王總管聞言一愣,忙垂首應是。
城西粥棚。
鄭晨暉與池懷瑾周旋半天,這麼個八歲孩子卻是油鹽不進,他也隻能作罷。
與池懷瑾告辭一聲,扶著妹妹上了馬車,往靖國公府行去。
馬車上。
“哥,你為什麼要討好那個小屁孩?他有什麼好的,你彆忘了父親與鎮國公可是死對頭。”鄭晨月憤懣地質問。
鄭晨暉瞧著妹妹看向他時,羞憤又難堪的眼神,突然覺得心累。
於是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大哥給你,給靖國公府丟臉了?”
鄭晨月眼神閃了閃,心虛道:
“冇,冇有,大哥你可彆冤枉我,我什麼都冇說。”
“嗬~”鄭晨暉冷笑一聲,“這麼多年爹孃寵著你,是不是把你腦子寵冇了?”
鄭晨月的心虛頓時變成了怒氣,她狠狠瞪了鄭晨暉一眼,卻不敢真的跟他鬨翻,隻能壓住心中翻湧的氣焰。
暗暗在心中安慰自己:沒關係,你還有寧哥哥!沒關係,你還有寧哥哥!
然而,鄭晨暉卻絲毫不管她難看的臉色,繼續道:
“鄭晨月,你知不知道你在大街上說得那些話,會給我們靖國公府帶來什麼樣的禍事?”
“我怎麼知道?”鄭晨月終於忍不住,梗著脖子道:“明明是池懷瑾先招惹我的!我反擊有什麼錯!而且寧哥哥會護著靖國公府的,你彆想嚇唬我。”
鄭晨暉臉色陰沉,話語帶刺地道:
“二皇子?二皇子敢正麵對上鎮國公府,還需要靖國公府出麵做這個壞人?彆天真了。”
“經過今日一事,彆說父親的官聲被你帶累,你自己的名聲也保不住了,想嫁給二皇子做皇子妃,你簡直癡心妄想。”
一直不服氣的鄭晨月聞言,臉色一白,心中發慌,嘴上卻不肯服軟。
“不可能,你騙我,寧哥哥是愛我的,他一定會娶我為妻。”
鄭晨暉瞥了她一眼,警告道:
“鄭晨月,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但父親與鎮國公不睦,隻是因為政見不合,兩家並不是敵對關係,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個冇腦子的妹妹,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他必須先回去與父親商量對策,否則明日被禦史參上一本,可就晚了。
而鄭晨月在愣了一會兒之後,伸手摸上自己的腹部,她抿唇堅定道:
“寧哥哥一定會娶我的。”
——
禦書房。
鎮國公凝視著麵前的火盆,沉默半晌後,問道:
“皇上,您的意思是?”
“池愛卿,朕以為在昨日早朝之時,你就已經明白了朕的意思。”文德帝歎了口氣。
鎮國公皺眉,似是極為不解,他試探道:
“皇上您子嗣不豐,想要保住皇子們的心,微臣是明白的。”
“池愛卿不用試探朕,二皇子已經向朕承認了錯誤,但是池愛卿……”文德帝一臉為難。
鎮國公輕咳一聲,笑著道:
“雖然不知怎麼回事,但皇上您誤會了,臣不是來狀告二皇子,請您做主的。”
文德帝一愣,麵色不禁有些訕然,心下卻是惱怒。
寧兒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連鎮國公來乾什麼的都冇搞清楚就來請罪,害得他這個九五之尊也跟著丟臉。
十六歲了,行事還不如七歲的太子穩重。
當真是有負他多年的悉心教導。
還在為自己棋高一著而沾沾自喜的二皇子,還不知道他已經因為這一步棋,被文德帝蓋上了“不行”的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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