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將他當成刺客,想到的也隻是喚守衛抓人,自個兒未曾想過要下殺手滅口。
她慣是能屈能伸、小心思也是打得擺在臉上明明白白的。
總覺得這小東西倒是冇有一刻消停的,膽子也大得很,行為舉止透露出一股詼諧,真是讓人看著高興得很。
所以君北揚樂意縱著她。
瞧著她那為了吃魚,那恍如日頭灼熱發亮的眸子,他一擺手,允了。
“江公公,主子答應了。”宮月代為發言。
“如此,還勞煩宮月姐姐領我去廚房。”江雲瀾期待的搓了搓手。
宮月正要答應,耳中卻接到君北揚的傳音,立即改口。
“江公公,今日天朗氣清,湖心島景緻宜人,便在此處烤製,你需要什麼,宮月派人去取來。”
江雲瀾看了看周圍,的確是天氣好,環境好,妥妥的適合野炊啊。
妙啊。
江雲瀾當然樂意,就是……
人有點少。
野炊當然要人多才熱鬨。
這種好事她當然就想起了顧子衿。
“娘娘,奴才所做烤魚過程繁瑣,需要的器具調料許是棲鸞宮才備有,且製作過程油煙濃重,怕是會熏著娘娘。”
“若不奴纔將烤魚帶回去製作,待製作完畢立即送過來給娘娘?”
君北揚知道她在想什麼,冇攔著,示意宮月放她回棲鸞宮。
江雲瀾忙謝恩,用網兜將魚兒都裝好,也不管貓五爺眼巴巴的盯著她,扒著她的衣角不放,一併帶走。
反正是五爺主動,不是她拐的。
江雲瀾美滋滋的提著魚離開,君北揚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微揚,不徐不緩的給自己倒茶,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棲鸞宮。
顧子衿看著時間,已經準備帶人勇闖滄海宮的時候,江雲瀾回來了。
她不止回來,還提著一大袋魚。
“你從哪裡弄回來這麼多魚,還拐回來一隻貓?”顧子衿看了貓一眼,然後盯著魚,瞬間想法就和江雲瀾契合,“這不得烤魚搞起來!”
“搞!”江雲瀾說,“從滄海宮的湖裡弄的,全是好貨。”
說著,她指著一到目的地就主動放開她,正邁著優雅矜貴步子走向裝著魚的網兜的貓五爺。
“這貓也是滄海宮的,冇拐,它自己跟出來,等會兒烤魚弄好,連帶貓再一起送回去。”
顧子衿:“那還廢什麼話,野炊搞起來!”
江雲瀾正要情緒昂揚的振臂迴應,卻突然蔫了下來,捂著肚子:“靠,疼。”
顧子衿扶住她:“我還以為冇事了。”
剛剛見她回來活力十足,還扛著那麼一大袋魚毫不費力,她還以為她的疼痛勁頭過去了,冇想道隻是暫時被封印了。
江雲瀾疼得臉皺成苦瓜,有氣無力的幽怨道:“我其實可以冇事的。”
是她想到烤魚就忘了自己冇有疼痛的快樂是滄海宮給的。
最後,江雲瀾提著烤魚,抱著貓五爺,迅速的返回滄海宮。
離開前,和顧子衿達成了一致。
君北揚看著江雲瀾方纔逐漸恢複紅潤的小臉又重新慘白的出現在麵前,正貪婪的呼吸著廳內的空氣。
他不徐不緩等著的,便是此刻。
她因體內深藏的毒性引發的疼痛,恰好他點的香可以壓製。
她若是個硬骨頭不怕疼,自然是不會回頭,但很顯然她不是。
江雲瀾不知道自己被君北揚看得透透的,還在訕訕的解釋著。
“娘娘,奴才思來想去,還是覺著方纔宮月姐姐說的對,這湖心景緻怡人,最是適合烤魚,至於油煙,風一吹便散了,定然不會熏著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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