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罵罵咧咧,但顧子衿卻還是清楚的知道,這狗皇帝妥妥的居心不良,又在試探!
她不能露餡,得手捧白蓮保持微笑.jpg。
“陛下,臣妾這兩日精神不佳,恍惚間聞得一段樂曲驚為天人,此曲若用琴無法表達其美妙之處,需以另外一樂器,輔以一段舞蹈,陛下若有雅興,可願品評一番?”顧子衿口吻溫婉,眸子裡卻閃過一抹狡黠。
“哦?既如此,孤自是傾耳以盼。”蕭華臨看著她的臉上帶著躍躍欲試,倒是多了幾分女兒家的俏皮靈動,讓他原本隻是為了試探的心思多了絲期待。
“還請陛下等候片刻,臣妾著人前去準備。”顧子衿行禮後,帶著江雲瀾和藍羽出去,留下墨羽和另外兩個近侍宮女在殿內奉茶。
顧子衿出去後,殿內隻餘安靜。
蕭華臨喝著茶,眸色淡淡,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殿內,棲鸞宮的裝飾擺設皆精美卻不失落落大方,由此能看出這宮殿主人的雅緻品味,不愧為皇城閨門典範。
不過,再出眾的女子,與皇權相關,他從來都是清醒理智看待。
他明白這後宮的所有女子背後皆有算計,所以他未曾沉浸兒女情長。
然他也知,後宮女子多才能出眾之輩,如同他這位貴妃。
顧氏女顧子衿,出身忠勇大將軍府,父兄守護南境,勞苦功高。
她自小養在母族文家,文家先祖乃是開國隨太祖征伐的謀臣,後代皆為清流文官,更是出過一位三朝帝師,也就是顧貴妃的外祖父。
文老太師在他登基後辭官離都,而顧子衿便是從小由他教養,人品貴重,才能出眾。
因對文老太師的敬重,蕭華臨纔信任顧貴妃,也認可她的能力。
自他登基,她管理後宮以來,她身在其位掌其事,向來本分,他對她雖無男女之情,卻有欣賞之意,所以待之以禮。
即便棲鸞宮儘是顧家暗中為顧貴妃安排的人,其中武力高強、身懷絕技者多,這些人將棲鸞宮保護得如同鐵桶一般。
他很清楚,這是因為顧家對這唯一女兒的保護。
顧家兒郎皆堅守南境,為國為民,顧將軍戎馬半生,全然將自己以及家族都當成了大晟國南境的牆,此生或許便是馬革裹屍,再無回朝日。
顧貴妃出生起,便和父母兄長聚少離多,顧家對她本就包含虧欠之心,卻又長期不在皇城,隻能為入宮的她安排好一切,隻願護她周全。
顧家之用心,他明白,所以故裝作不知,也未曾派人混入棲鸞宮監視,以免此舉傷了守護南境的顧家人之心。
直至昨日。
棲鸞宮傳來慘叫聲,引起了影衛的注意,影六為避免是有人在後宮加害貴妃,也為了查探緣由才混跡入內。
卻未曾想,發現貴妃與跟前掌事公公異常言語舉動。
並且一向對後宮諸事儘心儘力的貴妃竟在攬玉宮出現秀女中毒一事竟然藉口推辭。
種種異樣,在這魚龍混雜的皇城,在這波譎雲詭的後宮當中,一絲異樣,背後便大有可能藏著可怖的陰謀詭計。
更遑論貴妃背後的,是可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家族。
所以,帝王不得不防,不得不探。
蕭華臨今夜來棲鸞宮,便是因此。
殿內帝王心思深沉,殿外顧子衿嘿嘿傻笑。
“老孃怎麼說也是《甄嬛傳》、《延禧攻略》、《宮心計》、《金枝欲孽》等等等等宮鬥劇的資深觀眾,演起來完全冇在怕的。”冇了外人,顧子衿開始為自己方纔精湛的演技,流利的台詞鼓掌。
“啪啪啪——”江雲瀾極其捧場的跟著鼓掌,然後說,“如果你冇有對著人家的手流口水,冇有為了看人家的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那會更好。”
“哎,話不能這麼說。”顧子衿子正經不過一秒,下一秒就已經花癡笑的兩眼放光,“瀾瀾,那手真的很絕啊,簡直長在我心尖尖上。”
“你今天看到那琴師的手也是這麼說的。”江雲瀾麵無表情的拆穿她這說過不知道多少遍的話。
“瀾瀾,你不是聲控嗎?不覺得狗皇帝的聲音很好聽?”顧子衿說著,又捧著臉道,“長得也太帥了,我們兩個手機裡的帥哥加起來都冇有他帥,簡直就是女媧炫技之作!”
“顧著我的小命,冇敢看,聲音是好聽,但是當時我隻顧著覺得丟人的腳趾在地上扣出個豪華大彆墅了。”
有時候太瞭解一個人也是種錯,當時顧子衿那表麵一本正經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她都能猜個一清二楚。
咦惹~
她肯定全程都恨不得抱大腿求摸手!
“那你真的虧大發了。”顧子衿為好友可惜。
“狗蛋啊,你一會兒打算給陛下表演花癡臉土撥鼠尖叫嗎?你是不是不想苟著了?想正麵剛,準備用表情包打敗陛下?”江雲瀾語言攻擊犀利,對好閨蜜一點不留情。
“狗剩啊,你放心,咱們生死相隨,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說著說著,顧子衿就唱了起來,深情脈脈的握住江雲瀾的手,江雲瀾接了下一局,“到天涯~~~”
“額……娘,娘娘?江公公?”被派到韶音署取了樂器回來的藍羽看著兩人雙手掌心相抵,一副悲情模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是發現了,這兩日,娘娘和江公公似乎都放飛自我了,果然娘娘規矩了多年,還是壓不住內心那個最真實的自己。
若不是她們四名和娘娘一同長大的侍女知曉江公公是女子,便得誤會了。
“藍羽啊,本宮同江公公在演習稍後為陛下獻上的曲子。”顧子衿一本正經忽悠道。
“是的呢,奴才愚笨,娘娘隻能親手教奴才。”江雲瀾翹著蘭花指,聲音跟被掐了嗓子的公雞一樣。
“原來如此。”藍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成功被忽悠住了。
“本宮不僅要教江公公,藍羽,你也需配合本宮,你過來,本宮教你。”
顧子衿從藍羽手裡拿過她從韶音署取回的嗩呐,再把二胡遞給江雲瀾,大鈸遞給藍羽。
藍羽聽著,撓頭,心裡嘀咕:好像與方纔娘娘與江公公的演習完全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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