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臉忌諱。
“你!”裴蘊瑜呼吸微滯,她呆呆的看著眾人,瞬間紅了眼睛。可許氏此話,有理有據,她又無法反駁。
甚至掌櫃還隱晦的看了她一眼。
“這位夫人,不好意思,可否請您下次再來。不好意思……今日店中,不大方便。”掌櫃隻覺背後發寒。
這馬上七月半,鬼門大開,整座城都要閉門三日。
他可不敢觸碰什麼邪魅的東西。
能把舍靈珠乾翻,鬼知道她做了什麼。
裴蘊瑜氣得雙眼發紅,貝齒緊咬,她死死的瞪著許氏。
“夫人,先回去吧。”身後的丫鬟拉了拉裴蘊瑜衣袖,侯爺雖然給她足夠的寵愛,但絕對不許她鬨事。
他將臉麵,看的極重。
否則,也不會養著她十七年,也不敢接回府。
裴蘊瑜轉身欲走,可許氏卻輕輕抬了抬手。
“這位夫人留步。”許氏滿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還欲作何?”裴蘊瑜語氣帶了幾分不悅,眼神怨毒的看著許氏。
許氏搖了搖頭:“此話有些冒犯,但事關夫人臉麵與尊嚴,不得不攔下夫人。”
“夫人鬢邊髮簪,哪裡來的?”她指了指裴蘊瑜頭上的鏤空髮簪。
那一絲絲鏤空的金線,勾勒的髮簪靈動逼人。
裴蘊瑜眉宇間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又直起了脊背。
“是我夫婿所贈。乃他族中祖傳之物。怎麼?忠勇侯夫人,連這點東西都買不起?”這根簪子,是上次景淮考上秀才,侯爺送給她的。
許氏眉眼淩厲。
“可真是奇怪了,我陪嫁之物,怎會戴在你的頭上?!”
“雲櫻,報官!”許氏雙目泛著寒光。
這,可是她私庫中的東西!
陸長曦,好大的狗膽!
吃她的穿她的,還拿她的嫁妝養姘頭!
今兒,非要扒他一層皮!
“不許報官!”裴蘊瑜猛地嬌嗬一聲。
那嗲嗲的嬌柔之聲差點冇夾住。
“這簪子,是我相公族中所贈,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你的?你怎能憑空汙衊?”裴蘊瑜欲語淚先流,倒是惹的不少人心疼。
她身段窈窕,即便隻露出一雙如水的眸子,都勾的人動人心魄。
許氏的美,是端莊大方的美。
雲櫻不敢離開,便讓人偷偷跑出去報了官。
“證據?這簪子,是我十五那年,親自畫圖紙,親自命人打造。這世間,絕無第二根相似的簪子!”
“圖紙還在我府中,你可要看證據?”
“或者,你大概從未仔細瞧過吧。”許氏心底湧起一抹怨恨,十五歲的她,初次動心,便飛蛾撲火,葬送一顆真心。
“這是我與侯爺的定情信物。金簪內部,刻著我與侯爺的名字,恩愛不移呢。”真是諷刺啊。
這是她當年為了紀念與陸長曦的愛情,親自設計的圖紙,千絲萬縷的金線重重疊疊,髮簪裡麪包裹的,是她與陸長曦的名字。
許氏心口鈍疼。
突的,一雙小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孃親,不氣不氣。氣壞身子,對頭稱心如意。】
許氏朝著淼淼笑了笑。
冇多時,官差便來了。
裴蘊瑜麵色微白,身後的丫鬟猛地瞪了她一眼,這是陸長曦留下的丫鬟。
既是為了伺候她,也是為了看管她。
“是誰報的官?”來人麵色威嚴,瞧見許氏,對著許氏行了一禮。
許氏如今有三品誥命,這些在京城裡混的侍衛,將惹不得的,記了個清清楚楚。
老太傅嫡女,當朝尚書許意霆的親妹妹。
許尚書三十七歲,便坐到了尚書之位,這京城誰不忌憚。
這許家可真是好命,原本陛下忌憚,許意霆在三品之位坐了八年,誰知一朝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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