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見江辭舉手投足間儘現世家公子風範,那身竹葉暗紋的白衣更是襯得他清雋至極,隻是腰間竟綴了一個粉色的蝶紋小香囊,與他通身的氣派有些違和。
沈晚不禁想到那日月湖畔一臉冷峻,頭上頂了個鮮妍的花環的模樣。
江辭見沈晚直直盯著自己腰間那個香囊看,突然生出一些不自在來。
“公主殿下!這是...”江辭急忙開口。
沈晚的思緒被江辭有些急切不同於往日春風和煦般的語氣拉回。
見沈晚臉上閃過一絲疑慮,江辭也後知後覺自己方纔的語氣急了些。
“殿下,臣方纔…冒失了。”江辭斂了斂眸子,語氣溫和下來,“這個香囊,是家中小妹為臣做的,出門前特意囑托臣佩上,公主也很喜歡麼?”
沈晚原以為是江辭的夫人或是情投意合的哪位女子相贈,原來竟是妹妹。
可是江辭的妹妹——不正是江凝麼!!?
聽江辭話中的意思,江凝現在已經在京中的江府了。但是按照書中劇情,江凝現在應該還在淮州祖母處侍奉纔對。
元貞二十一年,也就是明年開春,等到蕭越從東蕪出逃時才遇見從淮州回京的江凝。
為何?時間線對不上呢?
但是這肯定不是壞事,女主可以提前接觸男主,而她可以和女主打好關係。
有了女主撐腰,將來妻管嚴蕭越還能對她說殺就殺不成?
沈晚越想越覺得可行,笑眯眯對江辭說:“江大人,令妹手真是太巧了,這個香囊也太精緻了。”
“多謝公主青睞,公主若喜歡,改日臣讓家妹做一個獻給公主。”江辭溫聲道。
“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剛好我也想見見令妹,我想宣她入宮敘話,這香囊就在我殿中做吧,需要什麼材料我都給她備齊了。你再記得告訴她,我很期待與她見麵。”
沈晚腦中飛快構思攻略女主的一百種方法。
江辭冇想到沈晚這般著急,頓了片刻才緩聲道:“公主的意思,臣一定會傳達給家妹。”
沈晚微微頷首一禮,“那便勞煩江大人傳話了。天色已晚,大人早些回家吧。”
春光中,江辭一雙澄澈的眸子被渡上一層流光,看起來既瀲灩生輝,又帶些難以察覺的迷濛。
他看了一眼朝他作禮的沈晚,薄唇微張兩下,終究冇說出來什麼話。
衣袖上的竹葉暗紋在春風搖曳,江辭雙手揖一個禮,“臣,告退。”
“哥哥是說,安樂公主說她很想見我?”
江辭一雙潤如白玉的手溫著茶具,不緊不慢答道:“明日早些起身,莫要讓公主久等。”
江凝點點頭,端詳了江辭片刻。
軒窗外,月色溶溶,竹影斑駁纏繞,照在江辭那身白衫上,暗紋與影子真真假假,江辭半邊臉在月光下,半明半晦。
江凝看了良久,江辭臉上神色依舊沉靜,和清冷皎潔的月色遙相呼應,瞧不出什麼。
江辭抬眼對江凝淺笑一聲,“妡妡,在看什麼?”
江凝似有不解,“哥哥,我在淮州時就聽過安樂公主,傳聞她狠戾殘暴,觀殺人以為樂。”
“哥哥從前就不喜這類人。但我聽著哥哥剛纔囑咐我的那句話,怎麼好像聽不出什麼不喜的情緒來。”
江辭摩挲杯盞的手滯了滯,眼底泛著細碎笑意,“妡妡既然用了傳聞二字,想必自己也不願道聽途說。公主殿下為人如何,你明日見了自然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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