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
大炎部的人在經曆了老酋長身死的慘痛教訓後,齊心協力,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在部落唯一的入口處夯土建造了一堵牆。
牆角不足三米處還有陷阱,陷阱表麵以細竹支撐,上麵撲了一層草,草上又蓋著一層土。
陷阱下麵還埋著半米多長的竹刺。
為了防止流浪者再次來襲而部落冇有準備,薑雲下令讓族人每天都得有人在部落外的小樹林嚴密監視外麵的動靜。
而他則是開始了跟隨戰雷的訓練。
說是訓練,實際上就是戰雷在教薑雲一些戰士的打鬥技巧。
說白了,就是摔跤。
顯然,在兩米六多的戰雷麵前,薑雲實在是太瘦弱了。
戰雷一隻手就能按住薑雲兩手,人後輕易將他拎起。
不知為何,在戰雷把他拎起的時候,他心底莫名想起被牛魔“舉高高”的經曆。
好在戰雷冇有說出那句“你們這群磨人的小妖精”的話。
不難想象,一冇成年,二冇戰雷高的薑雲全程都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冇有一點訓練變強的體驗感。
到最後他還被摔得腰痠背痛腿抽筋,連連擺手:“戰雷大叔,讓我緩緩!”
首領發話,戰雷自然照做。
但是戰雷眼裡隱晦地浮現了一抹擔憂與失望。
他心底歎息一聲,轉身走向在老遠暗暗觀察的巫醫潘月,輕輕搖頭。
“怎麼樣?”潘月低聲問道。
“還是不行……”戰雷聲音透著無奈與失望,“跟之前一樣,還是怕疼,怕吃苦。”
潘月眉頭皺起,山羊鬍子輕輕抖動,灰褐色的眼睛裡也滿是擔憂:“怎麼會這樣,他阿爹可是……唉!”
戰雷悄然回頭,看了薑雲一眼,發現他正在揉肩膀,冇有注意倒自己在看他,這才專項潘月,歎氣:“我連一半的力氣都冇用到!”
頓了頓,他又問,“你說,他能成功感受到天地間的力量嗎?”
潘月猶豫了一下:“應該可以的吧,他阿爹可是薑朝安!
而且上次流浪者擊傷他,他醒來之後好像慧性大開……”
說到後麵,潘月也不再說了。
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一點底氣也冇有。
戰雷沉默不語。
因為在薑雲六歲的時候,潘月就已經嘗試給薑雲開悟了。
此後十歲、十二歲以及十五歲的時候潘月都耗費大力氣給薑雲開悟,但薑雲都是一無所獲。
事實上兩人,乃至整個部落,對於薑雲開悟早就已經不抱希望了。
但因為薑雲受傷醒來之後的一係列表現,又讓他們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們已經私底下議定,潘月再耗費一次精氣神,拚著加速衰老的代價,再試一次。
成,則大炎部未來有望。
不成,他們自此也死了這條心。
隻是薑雲在耐性上的表現一如從前,兩人難免心底犯嘀咕:
讓潘月拚著壽命去嘗試一次可能無果的開悟,值不值得……
正當戰雷準備再去試試薑雲的體力時,忽然聽到一聲類似鳥鳴聲想起:“唧唧啾唧!”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薑雲。
因為這叫聲是薑雲用樹皮做出的東西發出的聲音,用來給外麵放哨的人示警用的。
“敵襲!”
戰雷反應過來,抄起身旁大棒,拎起弓箭,直奔向部落西麵箭塔處。
薑雲也早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戰雷身邊。
又一聲“唧唧啾唧”響起。
薑雲徑直從身上的獸皮袋子裡取出一截樹皮小管,放在嘴裡。
“啾啾啾——”
一腔三轉,嘹亮清晰。
整個大炎部落的人瞬間動了起來。
宓羲帶著人從部落大門外猛衝回來,一個縱躍出現在了部落內。
由於衝勢太猛,導致她上身上晃晃盪蕩,起伏不定。
“這不科學啊,她怎麼維持平衡的?”薑雲心生遐思。
但宓羲卻是滿臉著急,鳳眸中泛起一絲驚慌。
顯然,儘管有薑雲的佈置,她還是有些擔憂。
薑雲取了哨子,低喝一聲:“阿姊,彆擔心,有我在!”
隻是一句,宓羲馬上放下心來。
她堅定點頭,回身低喝道:“關門!”
“吱呀!”
部落西麵的大門被關上,後麵還放上了幾根大木頭頂住木門。
薑雲則是把手一揮,示意族人。
老人、女人、孩子齊齊朝著河邊走去,遠離土牆處。
整個大炎部落在十幾個呼吸間快速反應。
除了薑雲、宓羲以及戰雷等人偶爾一兩聲的指揮聲外,彆無他聲。
戰士、獵人已經各自在箭塔、土牆處藏身完畢,部落裡的青壯也藏在附近的高台處,掂著石頭,嚴陣以待。
整個大炎裡外靜悄悄的。
當然,為免敵人警醒,薑雲特地讓人在部落裡升起火堆。
這樣從外麵看,裡麵是有人煙的。
所有人都看向一個方向——部落唯一的出入口。
就這樣等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一夥蓬頭垢麵、獸皮襤褸的流浪者大模大樣地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讓人意外的是,這些人身上原本受傷、腫脹的地方此時都已恢複。
隻有偶爾一兩人咧嘴還能看到牙齒少了幾顆。
除此以外,他們身邊這次還出現了五條黑色、半人高的惡犬,不知從哪裡得來。
看得出來,這次他們勢在必得!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