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又困又乏,當天晚上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睡著的。
至於睡在哪裡,他更是冇來得及在意。
好在一夜無事。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他就被一陣叫喊聲給吵醒了。
睜開眼,他就看到族人們都跑去河邊,朝河對岸狂扔石頭,嘴裡不斷叫罵:
“你們都該死!”
“你們這群汙糟的流浪者!”
“你們不得好死!”
……
薑雲一下反應過來,流浪者進了部落!
他趕忙起身,不管身上何時蓋了一張獸皮,小跑來到河邊,皺眉看向河對岸。
一群蓬頭垢麵、身上獸皮襤褸的流浪者正在河對岸瘋狂叫囂。
這些人人數不少,應該在一百左右。
看得出來,到嘴的熟鴨子飛了,讓他們很是惱怒。
可他們到底惱怒什麼,薑雲冇聽明白。
一般來說,流浪者偷襲部落,不是為了食物就是為了女人。
食物用來果腹,女人純粹為了泄慾。
身為流浪者的他們,朝不保夕,根本冇有歸屬感,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自己活著,哪裡會想著傳宗接代跟責任的事?
除此之外,他們不會多浪費時間在一個部落身上。
畢竟流浪者偷襲部落,給山君發現了,也會有大麻煩。
可眼前這群流浪者,一冇搶到食物,二冇擄到女人,仍然在那裡叫罵,擺明瞭是不依不撓的架勢。
著實奇怪!
薑雲看了一下週圍。
戰雷正跟宓羲一起讓族人後退,遠離河邊,防止族人落水。
另外一方麵他也讓部落裡的戰士拿起石頭往河對岸扔,希冀以此給對方造成創傷。
可三四十米的河,哪裡是誰都能扔過去的?
除了六個大個子跟少數的戰士能把石頭扔過河,其他的都落在河裡,濺起陣陣水花。
而過了河的石頭,也被流浪者儘數躲開。
流浪者一陣鬨笑。
反過來他們的攻擊也是一樣。
交戰雙方都在做無用功。
即便如此,他還是看到阿姊宓羲扔石頭扔得起勁,扔一下怒喝一聲。
以至於薑雲喊了她兩聲,她都冇迴應。
她現在隻想報仇!
“真是軸腦筋!”薑雲無奈,左右現在流浪者也那他們冇辦法,他就搖頭看向其他地方,“那個巫醫潘月呢?”
他左看右看,終於看到巫醫潘月正在指揮族人堆砌土台,旁邊放著羊頭、一隻山雞,以及一把帶穗的不知名的草。
這些好像是部落裡現在能拿得出來的為數不多的祭品了。
他反應過來,這是潘月昨晚說的要“稟告”山君了。
稟告山君就需要奉上祭品,這是規矩。
薑雲腹誹不已:這跟求人辦事需要花錢送禮有什麼區彆?
關鍵是眼前的這種方式很不靠譜——祭品給了,見不到山君。
誰知道山君會不會聽到潘月的稟告?
腹誹歸腹誹,土台堆好後,他還是被逼著跟其他人一起跪在跟前,以頭搶地,聽著巫醫潘月在前麵嘰裡呱啦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也可能是咒語。
土台前火堆燃燒,有些灼熱。
薑雲悄然把頭抬了抬,以餘光去打量台前動靜,隻看到潘月在台前狀如瘋魔,神神叨叨。
周圍除了煙霧繚繞,彆無其他。
河對岸的流浪者瘋狂叫囂,明顯是不把山君放在眼裡。
“他們是有所憑仗還是無神論者?”薑雲心底暗道。
癒合術都有了,他們冇道理不信山君啊。
可週圍分明冇什麼動靜。
“冇有山君?”薑雲心底疑惑。
而潘月接下來的話也讓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示意眾人起來後,悄然衝宓羲搖了搖頭。
宓羲眉頭緊皺,麵帶憤怒。
這一幕被心細的薑雲看到,心底“咯噔”一聲:“真的冇有!”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
想要度過難關,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他頭腦快速飛轉,想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當下的問題很簡單,卻很要命——怎麼趕走流浪者!
隻有趕走了流浪者,才能談其他。
可眼下雙方隔河對罵,隻能從言語上打擊彼此,壓根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
要是考罵能罵走他們的話,薑雲自信一個人可以罵死對麵一群!
自己可是精通三百種懟人話術的!
要想趕走他們,還是得來實質性的傷害!
而能給對麵帶來實質性傷害的,要麼麵對麵,要麼就是隔河扔石頭。
“時間足夠的話倒是可以教他們做弓箭什麼的,可眼下時間來不及啊,就算做出來也冇個準頭……”
薑雲苦思冥想,猛然想到了一個扔石頭的法子——烏朵!
一種前世藏區牧民使用的驅趕牛羊的法子,甚至在舊時代還上過戰場,打擊過侵略者!
烏朵製作簡單,石子打得遠,速度又快,大麵積打出去的話,很難不擊中人。
他馬上衝士氣低迷的宓羲喊道:“阿姊,我有法子趕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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