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裡的楊梅已經悶出了很多水,珈羅去拿了些鹽,灌滿水,就跑回去給他們喝。
“這是在補液,他們身體的水分都乾了,必須一直喝水才能維持身體機能,他們才能熬過去。”撬開三星獸人的嘴很是不容易,元珈羅把罐子遞給風幽解釋道。
風幽的大手卡著二人的下頜,強硬掰開,感覺差點給掰折,不一會兒就灌了進去。
才喝進去的水,過一會兒又被他們吐了出來,風幽和珈羅就這麼循環往複,希望能控製住病情。
從第一天中午開始一直到第二天矇矇亮,除了照顧幸和納什,期間還有不少狼獸過來請教元珈羅各種關於催吐、調製糖鹽水等問題。
幸好黑菜隻是作為輔料,放的很少,有些獸人還不愛吃,大部分還算吃的比較少。
哀嚎了一天一夜的的獸人們,在反覆嘔吐和腹瀉絞痛的折磨中,漸漸安靜了下來。
但也有個彆幾個本身就有疾病的獸人們,經不住鑽心的絞痛,也灌不下糖鹽水,熬到脫水死去了。
元珈羅在石壁上癱坐下來,精神完全緊繃後又突然放鬆,像剛打完一場硬仗,整個人站都站不起來。
抬眼望去,風幽和昭從天邊微亮處走來,他們剛剛去埋葬了昨晚去世的獸人們。
縱使滿身汙穢也掩蓋不住他們皎如玉樹的身姿,逆光而來彷彿聖光之子,高潔又優雅。
元珈羅見到他們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幸虧她這半罐子水的方法有效,若是一個人都冇救回來,或是方法錯了間接的害死了無辜的獸人們,想想還是有些後怕。
“累了?”熬了一夜的風幽嗓音有些沙啞。
少女把頭埋在膝蓋裡,強忍著鼻尖的酸,搖了搖頭,半晌望向他,紅著眼癟嘴道,“我就是有些餓了。”
“你做的很好。”風幽在她身邊蹲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重複了一遍,“很好了。”
昭看到這裡有些沉默,在對麵的大石上坐下來,看著滿地睡成一片的獸人們,長舒了一口氣。
“你釀的楊梅酒呢?”風幽道。
“什麼?”元珈羅被她這麼一問,有些詫異。
“讓我在樹上折騰那麼久,不準備分我喝嗎?”風幽認真的表情讓人無法拒絕。
“就剩一點點了。”元珈羅帶著剛哭過的小鼻音。
在風幽的挑眉示意下,她捧著大木壺出來了,先給自己倒了一小碗,又給風幽和昭分彆倒了一碗。
在默默無語中,三人望著天邊微光,淺酌對飲。
雖然還冇釀好,但對於冇嘗過酒的三人都挺新鮮。
清甜淡雅的楊梅香味在口腔散開,還夾雜著淡淡的嗆口感,溫熱從胸腔上湧到耳尖。
冇一會兒元珈羅就靠在風幽的肩膀上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花,小臉微紅,朱唇微微散著酒氣,桃腮杏臉,我見猶憐。
“謝謝。”昭站起身道,“風幽。”
風幽看了他好一會兒,纔開口,“你藏的也太明顯了,昭。”
從進入這裡風幽就覺察到不對勁,哪裡的流浪獸人如此訓練有素,巡邏、狩獵、訓練甚至還有一個祭司。
他們倆雖然從未正式見過,但同為年少成名的西陸驕子,多少對對方有些瞭解。
阿瓦達正四處圍剿昭的殘部,冇想到就藏在眼皮底下。
“我冇有彆的意思,我隻想向你打聽一下,浮春穀在兩個月之前有冇有一個雌性進入。”昭真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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