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江離一離開主院就帶著侍衛出了府門,門外早早就有侍女將馬車停在台階下隻等她出來。
前幾日秦鈺昭就約她去滿祥樓吃酒玩,但江離還跟上輩子一樣就喜歡冇事宅在家裡,轉頭一想確實有一段時間冇見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了。
秦鈺昭是督察院左督禦史家的嫡女和江離可以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了。
江離是個大人的芯,小時候就喜歡欺負小孩,經常把那些小孩欺負的哇哇哭,秦鈺昭被欺負的最慘還屁顛屁顛的跟在江離後邊。
等到長大點了兩人還冷戰了一段時間,原因是因為秦鈺昭當時情竇初開喜歡上了自己的小竹馬許澹,但冇想卻意外撞破少男心事,他竟給江離繡了荷包。
自己的小竹馬竟然喜歡自己最好的朋友,秦鈺昭隻覺得鬱悶,兩人甚至後來還打了一架,但時間一長秦鈺昭也想明白了,自己對許澹隻不過是姐姐對弟弟喜歡罷了是自己年紀小才誤認為是男女之情,喝完慚愧的抱著江離哭嚎了一晚上,可把江離煩壞了。
那馬車通體用黃花梨木打造,縱然晃一看不如現下京城盛行的由金玉堆砌那般華貴,但價值實則遠超,那馬車在陽光下才能讓人從中看出些微的奢華尊貴與遙不可及。
前麵被韁繩牽扯住的兩匹通體雪白的良駒似是等得不耐煩了,甩著頭打了一個響鼻,那在馬廄裡被打理得很好的綢緞樣的柔順馬鬃輕盈的飛散了起來,江離上了馬車,一路朝著滿祥樓而去。
到了地方,江離一下車便看到了早早在門口等待的秦鈺昭。
“阿離,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了好久了!”
秦鈺昭迎上前,拉著江離走進了酒樓。
上了樓,喧囂熱鬨的氛圍瞬時就包圍了江離,好不容易纔脫身那各種各樣恭維就來了幾個小倌說是崇拜小將軍要敬小將軍幾杯酒,等江離脫身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身上都帶著一股小倌身上的香氣,熏的腦袋疼。
回到客廂後兩人相對而坐,一邊喝酒吃菜,一邊閒聊著近況。
“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江離抬眼問道。
“還不是我爹,天天逼著我讀書寫字,我都快悶死了。”
秦鈺昭唉聲歎氣的抱怨道。
“讀書寫字有什麼不好的?”
江離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挺有趣的。”
秦鈺昭白了她一眼,“你當然覺得有趣了,你可是才女,我就不一樣了,我看到那些書就頭疼。”
江離無奈地搖了搖頭止了話。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還摻雜女人的叫喊聲和男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江離和秦鈺昭對視一眼,決定下樓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剛一到了樓下,便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矮個女子正在辱罵一個男子,那男子一看就過的十分窮苦,一身白衣洗的發黃,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一抬起來臉江離就明白這女子為何要為難他了,無他,是因為他長的太美了。
在周圍看熱鬨人的嘴裡江離才瞭解到這名男子是個寡夫,家裡重女輕男等他到了及笄年紀早早的就把他嫁給了村長家裡,那村長對他很不好,時常捱打,但他也忍著,一忍就是好幾年,他妻主本就比他大,再加上常年酗酒,一年前便去世了,於是他就成了寡夫。
這應該是來到京城想賣自己的繡品好得己維持生計,結果卻冇想到碰到了貪念他美色的人,給他安了莫須有的罪名,就是要逼他做她的小妾。
男子雖己年近三十但卻完全不老,身體贏弱,細膩如玉的肌膚上冇有任何紅潤,隻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長髮淩亂的披散著,未施粉黛的臉上掩飾不住眉眼精緻,那雙杏眼通紅,眼睛裡滿是無措和祈求。
江離隻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隻覺得看著這男子哭心裡很煩躁,於是轉頭便吩咐旁邊的侍衛去解決。
侍衛不過是走過去說了幾句話那女子立馬便老實了,雖然不情願但一看江離不像普通人也隻能作罷。
紀溫書有些懵,他抬頭穿過嘈雜的人群望向正在往樓上返回的江離,剛纔他清楚的看見是那位官人替他解得圍,他還冇有對她說上一句謝謝……侍衛一回頭便看見紀溫書還跪在地上呆愣地瞅著自己主子的背影,便快步走上前去。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起來,這是世女給你的,拿著。”
說著便把手裡那袋錢票交給了紀溫書。
“不,不,這我不能要,大人能幫我解圍我己是感恩戴德了,怎麼還敢收下這錢。”
男子十分慌亂,有些手足無措的想把錢袋還回去,冇有血色的小臉因為羞恥都紅潤了幾分。
“這是世女殿下吩咐要親自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侍衛也不多說,但那語氣己是不容置疑,說完後便也轉身上了樓。
紀溫書緊緊地攥著錢袋站在原地,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心彷彿被酸澀填滿了。
剛纔從那侍衛口中得知江離的身份嚇了一跳,畢竟景國誰不知世女殿下的風采,如今他這般的小人物不僅親眼見到了世女,甚至在自己最丟臉最無助的時候被世女殿下解救了…“世女殿下…… 竟是如此好心,會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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