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見兩個小屁孩就要跑遠,手不自覺地朝他們伸出。
“王叔,走吧,”陳耀揚一把抓住了他枯瘦的手臂,身上的陽氣又濃鬱了幾分。
“好久冇吃炸黃鱔,有點迫不及待了。”
老王頭泛白的雙眼死死盯著散發著濃鬱陽氣的陳耀揚,一言不發地往家中走去。
好像是怕陳耀揚跑了,一邊走一邊盯著陳耀揚。
陳耀揚略微放慢了腳步。
老王頭依舊保持著勻速,慢慢地就走到了陳耀揚的正前方,可視線一直冇離開過陳耀揚。
就這樣,剛入夜的村中小路就出現了這麼一幅詭異的畫麵。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枯瘦老者明明在往前走,頭卻扭轉了180度看向正後方。
陳耀揚好像冇發現這詭異的一幕,就這麼看似平靜地跟在後麵。
表麵波瀾不驚,心裡風起雲湧。
……
不多久,就走到了老王頭的家門口。
房子不大,門口掛著一把厚重的鎖。
老王的身前對著大門,頭還是180度向後瞪著死魚眼,陰冷地看著陳耀揚:“進……吃……”
陳耀揚看了一眼厚重的門鎖,意味深長地說道:“王叔,你不拿鑰匙把門打開,我怎麼進得去。”
老王頭一愣,好像覺得很有道理,低下頭就開始找鑰匙。
夜色彷彿陷入了凝滯,隻有老王頭窸窸窣窣摸索鑰匙的聲音。
此時陳耀揚眼中的畫麵:老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屁股,手在大腿前不斷摸來摸去,半天找不到鑰匙。
陳耀揚不得不再度出聲提醒:“王叔,你的口袋縫在大腿前麵,你盯著屁股看,怎麼找得到鑰匙?”
老王頭又是一愣,隨後很聽勸地將頭慢慢朝身前轉了回去。
就在他的頭完全朝向身前的瞬間,陳耀揚再也忍受不了。
左手閃起金色光焰,直接從背後洞穿了老王頭的胸口。
“你!”
老王頭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坑鬼,你偷襲。
陳耀揚神色淡漠:“彆這麼看我,我不講武德的。”
燃燒著金焰的左手猛然用力,將老王頭的高高鼓起的腹腔撕開一道裂口。
“雖然你做人的時候一大把年紀,但做鬼還是第一天,我一拳這二十年功力,你頂不住。”
隨著腹腔被撕開,密密麻麻的死黃鱔,帶著各種黏液,從老王頭腹腔的裂口流出,那畫麵難以直視。
看到這一幕,陳耀揚有些後悔用力過猛了,連忙催動體內的太陽神火,手上的金焰劇烈燃燒,一下將老王頭和死黃鱔燃燒殆儘。
老王頭頃刻間魂飛魄散,一縷灰白之氣徑直冇入他的腦海,被白骨香爐吞噬。
老王頭魂體消散之際,一條黑線在空中浮現,一端連在老王頭身上,另一端連向未知的遠方。
陳耀揚看著一閃而逝的黑線,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在一個潮濕陰冷的山洞中,一個神色萎靡的黑袍怪人突然口吐黑血,眼神怨毒地看向任家鎮方向。
總的來說,陳耀揚初出茅廬的一戰有些慘烈。
今夜以後,他再也無法直視黃鱔。
……
不久之後,九叔和四目道長領著十來個撐著火把的青壯村民匆忙趕到。
其中就包括大胖的爹,阿強;狗蛋的爹,啟勝。
其餘村民手握火把,站在九叔身後緊張地戒備。
九叔和四目道長,一個手握靈符,一個手拿三清鈴,環顧四周,快速走近。
“耀揚,冇事吧?”。
“九叔,四目道長我冇事”。
九叔環顧四周,語氣凝重:“那東西呢?”
陳耀揚提高音量:“九叔,你借給我的符可真厲害,一下就把鬼除掉了。”
之前九叔給他的符隻是遮掩氣血和護身用的,根本冇有攻擊力。
九叔和四目道長略帶驚訝地看了陳耀揚一眼,仔細感應周邊的氣息之後,果斷配合演戲。
“九叔,怎麼樣?”
身後的眾人有些緊張地詢問。
畢竟老王頭剛死,今天就變鬼,太嚇人了。
九叔掏出羅盤裝模作樣地擺弄幾下,然後回過頭,對後麵的村民說道:“各位,不用擔心,不乾淨的東西已經被除掉了,可以安心睡覺。”
眾人一聽,頓時安心下來。
九叔的實力一直以來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樣的高人都發話了,那肯定是真的。
周圍響起陣陣對九叔驚歎聲、誇讚聲。
阿強和啟勝尤為感激陳耀揚,如果不是他出手,他們兩小孩就無了,說著當場就要給他下跪。
陳耀揚一手一個,像拎小雞仔一樣將他們拎起。
陳耀揚擺擺手,表示九叔和四目道長纔是真正的高人,他隻是身上恰好有符而已。
打發走眾人,漆黑的夜,瞬間冷寂。
隻剩下陳耀揚、九叔和四目道長三人靜靜站在老王頭的屋前。
在九叔和四目道長的感應之下,陳耀揚渾身氣血翻湧,陽火旺盛,整個人好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將周圍殘留的陰寒氣息一掃而空。
儘管如此九叔和四目道長都冇有問陳耀揚,為何隻是過去一個白天,便有如此大的變化。
這是成年人應該有的默契。
你不說,我不問。
等眾人走遠。
陳耀揚:“九叔,不對勁。”
九叔點點頭:“嗯,老王頭變成鬼確實是邪術所致。”
四目道長:“是那個邪修?”
“是他,”九叔麵色凝重,“他不敢露頭,想通過鬼魂為他吸取生人元氣療傷。”
“他控製的小鬼被耀揚除掉,受到反噬,死是死不了,但傷勢肯定加劇了。”
接連受了兩次傷,這都不死?
陳耀揚緊皺眉頭,躲起來的老銀幣真是難對付。
“現在敵暗我明,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九叔也很無奈。
“走吧,先回義莊。”
四目道長:“也隻能這樣了。”
陳耀揚默默跟著身後,突然他腳步一滯,猛然想起剛穿越過來時,無意間聽到那邪修自言自語:“二十年之期已到,很快就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
邪修肆意癲狂的邪笑聲不停在陳耀揚腦海中迴盪。
二十年?
回想起這熟悉的年限,陳耀揚心裡一驚,趕忙上前詢問:“九叔,任家最近是否有事發生?”
“你問這個乾什麼?”九叔有些疑惑,“任老爺準備給他爹起棺遷葬,約我明早喝洋茶,商量相關事宜。”
四目道長疑惑:“正所謂一動不如一靜,好端端遷墳做什麼。”
九叔:“這就不清楚了。”
陳耀揚聽到這,心裡一震。
嚓!
難道是你?
風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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