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節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的表情瞬間就古怪起來。,這本身冇什麼。,就是這些個禦史的職責。....彈劾也要分人的不是?,禦史中丞劉伯溫。,這就絲毫不遮掩的彈劾上官了,此事絕對是官場大忌!,隻要是在官場混過一段時間的人,就明白這個塗節的念頭到底在什麼地方了:乾掉劉伯溫,然後自個兒當禦史中丞。,瞎子也能看出來!,彷彿對於這件事冇有絲毫關心一般。,深深看了一眼前方的劉伯溫。,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師徒倆的心腹大患!,非但冇有任何反應,反而樂見其成。,劉伯溫奏立軍衛法,自然為這些淮西武將所不喜。,歸根結底也是剛開始的時候,有了劉伯溫這個‘共同敵人’。“既然要彈劾,你便講吧。”,朱雄英眸中閃過一道精芒,而後淡淡開口。,他也不用當朱家人了。
不過,他關注的重點反倒不是塗節,而是...劉伯溫。
隻見這位誠意伯麵色先是一變,而後皺眉,最終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的始末,豈能瞞得過他?
“啟稟殿下,臣要彈劾劉伯溫三罪!”
“其一,昨日楊憲欺瞞上意,已然為殿下所懲。
但究其出身,乃是禦史中丞劉大人的學生,此乃教導無方之罪。”
塗節朗聲開口,說出第一罪之時,明顯頓了一下。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裹挾!
你皇太孫殿下既然昨日已然將那楊憲治罪,便是給這件事定性了,那你還不得追究人家老師?
緊接著,塗節緩緩開口道:“其二,楊憲此舉,禦史台有風聞奏事之責,揚州與應天相距不遠,可禦史中丞卻未能收到風聲,此乃失察之罪!”
這一道罪過說出來,就有些牽強了。
禦史台的諸多禦史,紛紛麵露怒色。
按照塗節的說法,甚至將他們都給牽連進去了!
禦史中丞失察,難道他們整個禦史台就明察了?
甚至,有些脾氣比較暴躁的禦史,已然開始擼袖子了。
這尼瑪不噴你塗節一個狗血臨頭,你怕是不知道這個大明朝堂之上戰鬥力最強的到底是哪一類官員。
然而,塗節對於自個兒這些‘同僚’的反應絲毫冇有理會,隻是沉聲開口,繼續說下去:“其三,禦史台為我大明眼目喉舌,劉伯溫劉大人身為禦史中丞,在禦史台之中,卻是獨斷專行,滋養黨派。
禦史台之內,諸多禦史,為之聽命,彈劾與否,僅在劉伯溫一念之間!”
“此三罪呈上,望皇太孫殿下明鑒!”
塗節朗朗之聲,響徹整個奉天殿。
原本已經準備站出來好好對付塗節的禦史,此刻瞬間啞火!
這最後一罪,儼然便是誅心、阻斷之言!
他們此刻不能站出來,不然就坐實了劉伯溫‘獨斷養黨’的罪名。
但是...不說,那不就是任由你塗節嘴皮子一張一閉,讓這跟隨洪武陛下南征北戰,多獻謀計的禦史中丞直接‘下課’嗎?
“放你踏孃的狗屁!”
“就劉伯溫那病殃殃的卵樣子,還獨斷專行,滋養黨派?”
“你塗節前麵兩罪俺不知道,但是這最後一罪,要是劉伯溫真能獨斷了,勞資就不會這麼瞧不起他!”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潁川候傅友德挖了挖鼻孔,一臉不屑得開口。
他看不慣劉伯溫,但是你塗節說他劉伯溫這屁模樣還能獨斷專行,這不是誇他嗎?
那他傅友德就看不慣了。
“潁川候,你....”一句話,原本還‘慷慨激昂’,奮鬥之心熊熊燃燒的塗節,直接被噎得說不出話!
朝堂上說歸說,哪有直接這麼罵的?
“我什麼?
俺在軍營裡麵獨斷專行的時候,你塗節還在江西被元兵拿刀納糧呢!”
“怎滴?”
“比劃比劃?”
傅友德揮了揮臂膀,咧嘴笑了笑,甚至準備直接出列。
他是一點兒也不給塗節麵子。
而且,這個‘比劃比劃’,他傅友德真不是隨便說說的,在奉天殿上打架,他傅友德又不是冇做過,大不了從侯變伯唄,難道因為爵位降一級,諸位兄弟就瞧不上俺了?
徐達看著傅友德如此模樣,惱怒異常,直接一隻大手伸出,將這個憨貨拽回到位置上。
這麼一拽,傅友德也是想起了昨晚徐大哥的警告,連連低頭。
“哈哈!
潁川候可要注意朝堂禮儀,不然皇爺爺回來,又要給您下禁酒令了。”
高台之上,朱雄英笑著說了一句。
此話說出,徐達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震驚!
太孫殿下...好強的手段!
方纔傅友德這麼弄,擾亂朝堂,拖出去揍一段廷杖方纔是符合禮法。
但是朱雄英輕飄飄的一句話,確實將其揭過。
最後提起‘禁酒令’,那就是在拉起洪武陛下大旗的時候,給了傅友德一個警告。
如此駕輕就熟的朝堂手段,居然...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傅友德一聽‘禁酒令’身子直接一個哆嗦!
上次他喝酒去禦史台揍人,被陛下禁酒一個月,生不如死。
要是陛下知道他在太孫殿下監國的朝堂上說渾話,那不得禁酒一年啊?
不行不行!
“殿下,俺...不說話了!”
傅友德連忙開口,老實得如同一隻兔子。
隻不過...這隻兔子又黑又彪,還三百多斤。
“殿下,還是處理正事要緊。”
“禦史台乃是我大明要構,不可輕視啊。”
就在此時,一道輕飄飄的話語傳來。
李善長話說得極為平淡,但卻將這件事,直接扯回到劉伯溫的身上。
這一次,他要讓劉伯溫,捲鋪蓋回青田!
朱雄英眉宇一挑,而後麵露淡然之色,看向劉伯溫道:“禦史中丞,可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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