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老祖宗。”
“秦安,將你知道的事情詳細說來,朕要知道未來大秦發生的一切事情,朕倒要看看大秦是如何亡的。”
看著高台上的嬴政,秦安眼角有些濕潤,這就是他心中的政哥,堅毅剛強,霸氣絕倫。
經常有人說他是暴君,說他刻薄、殘暴、多疑、貪婪、報複、剛愎自用、好大喜功。
可這些人從來不去看看這位老祖宗的童年究竟經曆了什麼。
他從出生起就就在趙國為質。
作為人質,他時時刻刻都活在趙國的控製和欺淩之下,他冇有享受到父親一天的關愛,也冇有享受到一個孩童應有的快樂。
他的童年有的——隻是恐懼和不安。
等到他回國後,好不容易逃離恐懼和不安的他,又不得不麵臨著一個針對他的流言。
他的父親是誰?是秦王子楚,還是權傾朝野的呂不韋。
這個流言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更彆說它放在政哥的頭上。
權力之爭是一個殘酷而複雜的遊戲。
13歲繼位秦王的他,迎來的不是百官的跪俯,而是母親趙姬和呂不韋的聯手壓製。
到他年長時,呂不韋怕日後生亂,便尋了一個藉口找來嫪毐侍奉趙姬。
嫪毐天賦異稟,受到趙姬的寵幸,被封為長信侯,並與趙姬生下兩個孩子,於人自稱秦王假父。
秦王政八年,弟弟成蟜叛變。
秦王政九年,嫪毐聯手趙姬欲廢嬴政,立自己的孩子為王,於蘄年宮發動政變。
這種經曆,換做任何一個人,不崩潰了就算好的。
有點小毛病怎麼了,怎麼了。
如此苦難的遭遇,政哥黑化了嗎?冇有。
崩潰屈服了嗎?也冇有。
他的心裡裝的始終是整座天下。
他要實現曆代先王的誌向,覆滅六國,一統天下,結束這紛爭不斷的局麵。
說他刻薄、殘暴,他可殺過一個功臣,至於說被坑殺的方士,那些方士煉製毒丹坑害於他,擅議朝政,怎麼就不該死了。
說他多疑、報複,曆代帝王,那個不多疑?
樊於期背叛他,弟弟成蟜背叛他,昌平君父子背叛他,就連母親趙姬都欲廢了他,這讓他如何不多疑。
這些人既然背叛他,他為何不能報複。
政哥南征百越,北拒匈奴,那能叫剛愎自用、好大喜功?
他唯一的剛愎自用,可能就是用來追逐長生,以至於他冇有做好身後事。
隻可惜,這世間冇有長生之術,若真讓政哥得到長生之術……
這天下……嘖嘖。
意誌堅定,勇毅果決;求賢若渴,禮賢下士;胸懷寬廣,知錯就改;雄才大略,勤務國政。
這纔是真正的政哥,也是讓一大批賢臣良將願意追隨他的優秀品質。
若冇有政哥承接起秦國曆代先王的遺誌和底蘊,一路披荊斬棘,開疆拓土,為華夏鑄就了大統一皇朝的堅實根基。
就以華夏民族骨子裡的好戰基因,華夏現在的格局不比歐洲地區和中東地區好上多少。
或許在二戰的時候,華夏就徹底的淪落異族之手。
還能容你在這裡逍遙的大放厥詞。
如果後世的每個皇朝的帝王,都能像政哥一樣,勇於開疆擴土。
後世,決然不是那個格局。
“老祖宗,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曆史上關於我大秦的記載並不多。”
“我所看到的史書,也是前人查閱古籍資料之後彙總編寫的,有些事情記載的未必準確,甚至可能有故意抹黑之嫌,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老祖宗見諒。”
“無妨,你儘管說來。”
秦安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史記中的內容。
開口道:“《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始皇帝二十八年,始皇東遊,封禪於泰山,行至琅邪,齊人徐福等上書,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萊、方丈、瀛洲,仙人居之,遂遣徐福攜童男女數千人,入海求仙人。”
“同年,拜屠睢為國尉,發兵五十萬分成五路征伐百越。”
“南征軍第一路順利平定東甌、閩越,設閩中郡,其餘四路受地形所阻,行軍作戰及軍糧運輸極為困難,加之越人各部的頑強抵抗,僵持不進。”
嬴政麵色平靜,對於征戰百越之事,他早已有所預料,百越之地,山林連綿,想要納入治下,絕非一年之功。
“始皇帝二十九年,始皇東遊,行至陽武博浪沙,舊韓丞相後裔張良攜大力士擲一石鐵錘刺之,帝怒,令天下大索十日。
“陛下,臣請下旨,全力抓捕舊韓丞相後裔張良,斬首以示天下。”
蒙毅臉色冷峻,六國雖滅,可陛下從未下令屠殺六國王室之人,這些人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卻妄圖刺殺於陛下。
“臣附議……。”
“允。”
嬴政心中滿是怒火,恨恨的說出一個允字。
“同年,由國尉屠睢率領的第三路軍,遭遇越人夜襲,屠睢中毒箭身亡,至此南征軍損兵二十餘萬。”
“什麼?”
聽到屠睢戰死,南征軍損兵二十餘萬,王綰等人一臉的駭然。
高台之上,嬴政麵色鐵青,他知道征戰百越必然不會那麼順利,但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無法接受。
南征軍傷亡二十餘萬,他並不是很在意,此次征伐百越,並不以關中子弟為主。
大部分都是原來的六國兵卒,以楚國為最,其餘的則是齊楚兩地的輕俠惡少年。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這些人講義氣,不怕死,且群體龐大。
表麵上是農夫、商賈、雇農,暗地裡則橫行於大街小巷,群聚於貴族豪俠身邊,雖說不敢公然與大秦對抗,可始終是動亂的隱患。
此次南征,便將他們征去,就算是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一也無所謂,死就死吧。
這些人死完了,大秦反而安定了。
讓嬴政心痛的是五萬關中子弟,是國尉屠睢。
還有,他的自尊,他的好勝心,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
“陛下息怒,秦安所言乃是未來之事,目前於我大秦來說尚未發生,還望陛下以身體為重。”
李斯站出身來,開口勸道,這個時候,也隻有他敢第一個露頭了。
嬴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秦安,朕隻問你一句話,南征百越之事,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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