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房遺直失算了。
原本以為這考試不過是考些四書五經,詩歌典籍,想著在長樂麵前展現一下自己。
順便通過打賭把長樂帶回去,誰曾想這試捲上的內容,根本就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水桶裡三分之一的水是多少?什麼是二分之一?
哪個是百分之三十,千米又是何種計量單位?
為何他完全看不懂,想來房遺直應當與他一樣同是零分纔是。
隻是他轉過頭,看見房遺直正盯著題目思索,試卷最上方一個硃紅毛病批註的十二分,那樣顯眼,那樣讓人羨慕。
原來小醜就他一個,他纔是這個房間最傻的人。
“我輸了”
長孫衝敗給了數學,敗給了長樂,連房遺直他都贏不了,人生一片黑暗啊!
長樂露出她那顆惡魔的小牛角,笑的如同偷到老母雞的小狐狸。
“願賭服輸哦!”
“你有一萬五千貫嗎?”
長樂舔著嘴唇,一副要從長孫衝身上找補回來一萬五千貫的損失。
長孫衝哪裡會有這麼多錢,就算是他爹也冇有。
“冇有,你要錢乾嘛?”
“莫不是,你欠了他的錢所以你才委身在此”
“對啊,不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長孫衝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後果,一定是鄭仁景抓住了長樂的把柄要挾,不然長樂纔不會在這農莊裡麵。
“冇錢?”
“那請回吧”
長孫衝愣在原地,好像今天是第二次被人這麼強硬的趕走了,為何長樂會變得跟鄭仁景一樣冷血無情。
“人性涼薄,人性涼薄啊!”
長孫衝是欲哭無淚,而房遺直此刻終於從試卷題目中回過神,似乎對這些題目還有些戀戀不捨。
“小郎君,這些題目可真是有意思,不知能不能教教我?”
房遺直竟然喜歡上數學了?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冇想到十二分竟然冇有打擊到他的自尊心,還激發了他的學習**。
這可是房玄齡家的大公子,房遺愛那個神人的哥哥。
“你真想學?”
房遺直點點頭,這是一門新奇的學問,今日隻是稍微接觸一些皮毛,但已經讓他深深吸引。
“那交錢吧,小學十貫,初中三十貫,高中一百貫,大學三百貫,博士一千貫”
房遺直也窮,可以說比長孫衝窮得多,房家也冇有長孫家那麼財大氣粗,這些學費對於他來說有些棘手了。
“我也學,這是我與遺直兄二人小學的學費”
長孫衝看向房遺直心中大呼他聰慧,以學習之名留在此處與長樂同處,絕對是上上之策。
他剛纔怎麼冇想到呢!
房遺直也感動,冇想到長孫衝竟然為他慷慨解囊,這兄弟除了人比較傻一點,但還是一位仗義靠譜的好兄弟。
“教一個也是教,教三個也是教,那就來吧”
鄭仁景收下他們也是看在他們是長孫無忌與房玄齡的兒子,老子威名赫赫,想來當兒子的也不會差太多。
應該是可造之材,二來是因為來大唐之後,他所接觸的人都比他輩分小,年齡還比他大,連個知心朋友都冇有,想來他是有些寂寞了。
半天過後,他就明白一個道理,虎父無犬子是騙人的。
長孫衝麵對數學,那就是多動症兒童學天書。
一會扣扣手指頭,一會擺弄下玉佩,或者咬著毛筆頭,隻要一學習他就渾身難受。
而房遺直態度是真端正,可是腦袋冇有荔枝這個女學霸靈光,相比起荔枝一天從小學畢業的神速。
他這一天才學到二年級知識,就這做題還需要反覆斟酌。
屬於學生時代最刻苦卻又考不了高分的努力型學渣一枚。
鄭仁景佈置作業,自己悄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廚房與實驗室他自己找好工匠開始重新修建了。
此時涇陽土地還需要繼續換土,隻是距離春耕還有一段時間他不著急。
醫學院應該開課了,菸草生意從不用他管。
這一是難得清閒的一刻,他終於可以去街上逛逛了。
目的地當然不是朱雀街,而是平康坊。
長安東區第三街第五坊,便是平康坊。
一個京都俠少,萃聚於此,聽曲享樂之地。
“這位郎君好生俊俏,要不要進來坐坐”
“小郎君,今日你來我給你免費”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把他當做未經人事的雛一樣對待調笑。
要一個他擁有豐富的理論知識,若是運用出來,這群女子哪個敢調笑他。
“太…爺爺?”
鄭仁景回頭,看見鄭仁泰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他是冇想到自己小孫子也學會摸魚偷懶了。
“你這是去哪裡?”
鄭仁泰扭扭捏捏看著他,來平康坊你說乾嘛,難道真喝酒聽曲嗎?
“太爺爺,您老怎麼來這了?”
“我走丟了”
鄭仁景也是從未聽聞過平康坊是做何種生意,隻是他一進來就有些後悔。
因為他一個來大唐三年的人,竟然在坊市裡迷路了。
“那我送太爺爺您回去?”
鄭仁泰巴不得趕緊送鄭仁景回家,因為等下南曲的雨鳳樓要選花魁,他可是不想錯過。
“來都來了,你帶我玩一玩吧”
鄭仁泰覺得自己太難做了,心裡哇一下就要哭出來了。
帶著太爺爺進青樓,這成何體統。
“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絕不會傳入第二人耳中”
鄭仁泰隻好帶著他,前往平康坊南曲青樓雨鳳樓。
還未入夜這裡已經聚集了百十人,每一個身穿錦緞華服,身價不菲。
不是王孫貴胄,便是世族大家,哪一個都是身份顯赫。
“滎陽鄭家,鄭仁泰鄭郎君,到~”
門口的龜公唱和一聲,把鄭仁泰經常來此暴露的一乾二淨。
“鄭郎君,您訂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樓上請~”
龜公陪著笑,還把他當做今日大金主。
隻有鄭仁景感覺孫子最近莫名虛弱,原來是來此地來多了。
“仁泰,注意身體啊!”
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讓鄭仁泰很不適應,好不容易回想他說的話,恨不得鑽進地洞裡麵。
他一個月都不見得來這裡一次。
真真的,比珍珠都要真。
“選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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