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鬥米你賣我一貫錢?”
雨鳳樓外,假母聲嘶力竭地怒吼,隻是短短一日,這長安跟變天一樣。
這往日裡僅需要鬥米五錢的米,如今卻要她一貫錢。
“對,這可是我家東家吩咐的,雨鳳樓往後鬥米一貫,菜價不得於兩貫”
“至於肉食不得低於十貫”
假母聽得清楚,對方一點都不避諱就是要高價宰她。
“鄭家就是如此欺負我這婦人嗎?”
“對,就是欺負你,要麼不買糧不吃米,不吃菜就可以了”
假母氣急,可有無可奈何,這偌大長安再無一處買米買糧之處,早就被鄭家小郎君壟斷了。
而且隨著發展不僅僅是米糧,就連蔬菜肉食都是壟斷了。
而且鄭家郎君在長安口碑很好,他說對雨鳳樓漲價,周邊哪一個不是緊跟著漲價,現如今假母算知道什麼叫做長安居大不易了。
如今她就是上街買胭脂水粉都是按照貫為單位結算,要麼給錢要麼滾蛋,今日雨鳳樓已經無米下鍋了,姑娘們都人心惶惶想要贖身離開了。
若她買糧買食材,雨鳳樓開一天就虧損數百貫錢,這哪裡是她頂得住的。
“欺負人啊!不能活了,鄭家小郎君要逼死人了”
說著假母撒潑打滾地躺在地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而圍觀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假母收了鄭仁景兩萬五千貫,哪一個會可憐她。
“連小郎君都坑的人,活該”
“可不是,小郎君宅心仁厚都要被他索要巨資,真是報應”
假母一看周圍鄰裡哪一個都不幫她說話,一時灰頭土臉往雨鳳樓內跑,著實讓中眾人出了一口惡氣。
山上農莊,這兩日夏荷為自家主人鳴不平,正叉腰抖胸跟鄭仁景理論。
“小郎君你為何如此摳門?”
麵對這個問題,鄭仁景還感覺詫異呢
“我花了兩萬五千貫眼皮都冇眨一下,我摳門?”
“小郎君不摳門,為何給我們安排的房間如此簡陋”
夏荷原本也不相信鄭仁景是個摳門的人,直到她們主仆二人被安排入住一間破落瓦房之內,裡麵一窮二白比佃戶家裡還磕磣。
夏荷第一晚還當是鄭仁景冇有時間準備房間,這才委屈她們一晚上,結果第二天鄭仁景一點給她們換房間的意思都冇有。
要知道就廖美人光憑著一身才華去哪裡也是錦衣玉食供著,哪裡受過如此委屈。
所以夏荷纔來抱怨。
“小郎君莫非冇有把此處當作家嗎?”
夏荷胸前鼓鼓囊囊地衝著他,小姑娘越說越興起就差用兩團肉砸在他臉上了。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忘記修繕一下房子了”
這也不能怪他,原本購地就是用來種植的,又加上他懶得下山進長安城內購買房產,所以在農莊裡麵也是隨便蓋上幾間房屋,能住人就行了。
一點都冇有把這裡當家的意思,後麵習慣住在這裡了,也就懶得改建了。
如今被人說到臉上了,他心裡也想是時候重新安家了。
“這幾天我就重新建一些房間,一定讓你們眼前一亮”
他笑眯眯地看著夏荷,這個姑娘自從來了這裡,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
“還有,小郎君莫非不喜歡我家姐姐?”
鄭仁景一愣,這從何說起呢,要說喜歡那見一麵就喜歡,那是見色起意,他不是那種人。
“你為何夜裡不來我家姐姐房裡過夜呢?”
噗~鄭仁景一口糖水還冇嚥下全噴出來了,這夏荷真是什麼都敢說,去廖姑娘房間過夜,他是那種人嗎?是嗎?是嗎?
夏荷其實也是多心了,被人贖身卻又不見鄭仁景有所動作,這可讓她心裡直打鼓,要是鄭仁景哪天改變主意,又將她們主仆二人賣了換錢。
或者攀附權貴將她們送出去,那他們又得整日提心吊膽,好歹跟著鄭仁景衣食不愁,而且他長得很帥,還很年輕,總比伺候一些上了年紀的權貴好一些。
“若小郎君有難言之隱,我這裡有藥王秘方,不信你試試”
夏荷悄悄地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張就遞給他,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嗬嗬”
“我可是藥王孫思邈的師父,你不知道嗎?”
他拿過藥方順手揣進懷裡,一副對藥方不屑一顧的模樣,夏荷楞了,他這是有隱疾還是冇有呢?
而廖姑娘這兩天可冇有夏荷這般心急,甚至於已經有一種隨遇而安的感覺,往日冰冷的臉上也稍微有些暖意。
不用在青樓中逢場作戲,不用強迫與一些不喜歡的人吟詩作對,她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而且鄭仁景對她十分寬鬆,甚至連過問都冇有過問她。
這種難得的自由讓她精神很不錯,就算住的有些艱苦,也感覺比雨鳳樓奢靡的床榻更讓人安心。
而且這田園風光,還有一種彆樣的美感,就算是冬日,也能看到佃戶忙裡忙外,一派生機景象。
就在她矚目遠望之時,一個熟悉的倩影出現在她身邊。
“藺妹妹?”
眼前一位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女,紅色狐裘大衣,臉蛋被寒風吹的有些泛紅,但是依然掩飾不住她傲人的春情。
眉眼含春,極具誘惑,一顰一笑都撩撥人心,若說雨鳳樓她是寒霜月影,那藺美人就是就是灼熱的太陽。
隻是她怎麼也冇想到這個原本應該在雨鳳樓內當花魁的藺美人會出現在這裡。
“廖姐姐”
藺姑娘衝她淺淺一笑,兩人在雨鳳樓關係十分要好,並不像外人所見的劍拔弩張,原因就是因為她本身不愛名,並不與人相爭。
“你為何來此?也是被鄭家郎君贖身的嗎?”
就在此時,一個青春活潑的小姑娘竄了出來,站在藺姑娘身側,一把摟住她的小臂。
“哼~是我為藺姐姐贖身,帶她來的”
廖姑娘第一次見長樂,看她年齡不過剛剛十五而已,但已經是一副傾國容顏,加上她活潑可愛的氣質,當真令人喜歡。
隻是長樂的態度明顯對她有敵意,讓她很是費解。
她眼神盯著長樂,又看看藺姑娘,滿是疑惑。
“這麼冷淡的人有什麼地方值得人喜歡的,真是搞不明白”
長樂鼓囊一聲,拽著藺姑娘就向農莊走去,留下廖姑娘輕笑一聲。
而在山上的鄭仁景完全不知道,長樂又招了一個姑娘回來。
這一下他這裡就有了四位姑娘,可真是熱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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