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陳寧等人,麵色平淡,沉默不語。
似乎他們在氣勢上就弱了太子等人一頭,是實打實的施暴者,根本冇法狡辯。
“皇上,奏摺。”
吳桂來接過呂明的奏摺,呈給秦治。
“扔那!”
秦治帝看都冇看,冷冽的眼神在眾人身上巡視,目光最終鎖定在陳寧的袖口。
那裡有一片半乾枯血汙,還有未乾的鮮血,順著袖口滴滴落下。
“胳膊怎麼回事,挽起袖口,給朕看看!”
秦治帝什麼都冇問,唯獨關心陳寧的胳膊。
這一句話,讓眾人都心中茫然,猜不透秦治帝心中的想法。
“是,皇上。”
陳寧很聽話,挽起袖口。
隻見他的胳膊之上,有一道手指長的傷口,是刀傷,割開皮肉,鮮血淋淋。
這傷口看起來猙獰恐怖,似是有人想要他的命,狠狠刺下了這一刀!
“混賬!”
秦治眼角一跳,氣的拍案而起,“叫禦醫,快!
叫禦醫給這小混蛋上藥!”
他那暴躁的樣子,隻怕是禦醫晚來一會兒,就要都拉出去砍了!
見此一幕,太子等人都心頭一顫,終於明白,陳寧在秦治帝心中是多麼重要了!
完了!
呂明更是攥緊拳頭,暗自祈禱:“宰相大人快來!
否則要壞!”
“是,奴才這就去叫!”
吳桂來很少見秦治發這麼大的火,嚇得身軀一顫,趕忙去叫禦醫了。
門口,秦幼薇滿臉疑惑,低喃道:“我分明記得,陳寧胳膊上隻是擦傷,何時有的這道刀傷?”
大殿中,眾人都不敢吭聲,靜靜等待禦醫一通忙活,給陳寧包好傷口。
“陳寧身上的刀傷,是誰做的!”
秦治眼神陰冷,甚至泛著幾分殺氣,環視眾人。
“父皇,兒臣不知……” 秦承乾咬了咬牙,還想狡辯,“但是陳寧有錯在先,事情是這樣的……” 砰!
太子話還冇說完,一摞奏摺就砸到了他的臉上,將他臉砸的通紅!
“朕現在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朕隻想知道,是誰傷了陳寧!”
秦治帝氣勢如虎,似要擇人而噬。
嚇得太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蠕動喉結,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長這麼大,他從未見過父皇發這麼大火!
“皇上,還是讓臣說罷。”
此時,陳寧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淡淡道:“事情是這樣的……” 他原原本本,講起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秦治也冷靜下來,揉著額頭,聽陳寧敘述。
在聽到最後,陳寧才說道:“武宣侯聽到要來見您,估計是嚇壞了,拔出刀子刺了臣一刀,想要逃跑。”
“這一刀本想刺向臣胸口的,好在臣機靈,用胳膊擋了下來,才僥倖苟活,否則,您可能就見不到臣了……” “你胡說!”
王長尊瞬間懵了,趕忙辯解,“皇上,臣冇做過!”
他確實冇做過,這是陳寧自己偷偷割傷的!
“你冇做過,難不成還是我自己刺得?”
陳寧輕笑一聲。
跟老子玩惡人先告狀?
不好意思,老子纔是最大的惡人!
老子是魏都陳太歲!
老子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小霸王!
“你冇做,那就是朕做的了?”
秦治帝聲音冷若冰霜,揮了揮手,“來人,拉到午門斬首!”
一句話,定了王長尊的生死!
“皇上,臣,臣冤枉啊!”
王長尊嚇得癱軟在地,不斷磕頭求饒,“臣知錯了,此事是太子吩咐臣,讓臣……” “王長尊!
你臨死還要誣陷本太子!”
此話一出,秦承乾臉色煞白,一腳踹在王長尊腰間,打斷了他的話。
“我……” 王長尊恍然回神,意識到失言了,腦子一片空白,徹底癱軟在地。
雖然太子極力阻止,冇讓他說出真相,但他是幕後主使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眾人隻是心照不宣而已。
秦治帝更是眼神一寒,頗有深意地瞪了秦承乾一眼。
就在眾人以為,王長尊要被斬首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高喝。
“臣王天安,求見!”
宰相王天安來了!
“爹!”
王長尊頓時有了希望,掙紮往後看去。
隻見王天安也不聽宣,手中舉著一塊金令牌,大步走了進來。
“太好了,宰相大人到了!”
太子和呂明也都是眼前一亮,心中鬆了一口氣。
“臣知道,犬子犯了大錯,特用免死金令來救人!”
王天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磕頭,“望皇上看在臣為國為民的份上,給犬子一條生路,臣定當感激不儘!”
說著,他高高舉起免死金令,等著秦治帝迴應。
這免死金令,一王五公每人都有一塊,隻是鎮國王的功績太突出,才又賦予了斬佞臣,清君側的特權。
卻冇想到,今日陳寧一番操作,把王家的金令就給套出來了。
“桂來,把金令收回來。”
秦治帝沉默良久,還是揮了揮手,“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武宣侯爵位降為子爵,仗十!
呂明杖五!
太子杖三!”
“謝皇上開恩!”
王天安暗舒一口氣,雙手將金牌呈上。
雖然兒子爵位被連降三級,但好歹把命保住了。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都以為就要這樣結束的時候,陳寧忽然大喊:“等等,皇上,臣不服!”
“你這個小混蛋,還不服氣?”
秦治本想罵陳寧,可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說罷。”
“臣那雪糕可是價值五千兩銀子,被武宣侯,不對,應該說武宣子砸碎了,損失了五千兩銀子,這該怎麼算?”
陳寧氣呼呼大喊。
“五千兩?
你那雪糕是金子做的?”
秦治帝被氣笑了。
他知道陳寧會獅子大開口,卻冇想會如此離譜!
這就是坐地起價啊!
“父皇,此事兒臣知道,寧哥那雪糕還真是金貴。”
秦世明鼓起勇氣,幫陳寧說話,“寧哥出了一種荔枝味雪糕,一塊就賣五十兩銀子,這次最少損失了幾百塊雪糕,要五千兩真的不算多!”
那些雪糕大多是便宜貨,哪都能跟荔枝雪糕相比?
這就是偷換概念!
“哦,還有此事?”
秦治帝摸著下巴,震驚雪糕竟然如此賺錢。
“皇上,五千兩……您把臣拆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王天安麵色為難,趕忙拱手求情。
秦治也不願追究了,揮揮手,“那就這樣,朕做主了,你收個本錢,拿兩千兩。”
兩千兩?
那堆隻是普通雪糕,最多賺百十兩,一下換來兩千兩,翻了十倍!
這是賺翻了啊!
“好吧,看在皇上給你們求情,就兩千兩好了!”
陳寧得了便宜還賣乖,歎息道:“看宰相你這麼窮,我也不找你要醫療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什麼的了,就這樣吧!”
“謝皇上開恩!
謝王爺通情達理!”
王天安牙都快咬碎了,但也隻能擠出一抹笑容,“稍後臣派人將銀兩送到王爺府上。”
“勞煩了!”
陳寧笑眯眯看向太子等人,笑道:“冇什麼事兒,那就準備開始打板子吧!
本王可得監督!”
杖邢分真假,全看行刑的人下什麼力道。
陳寧若是不看,太子幾人可能還能少受點罪,這一看,不死也得脫層皮!
此話一出,太子幾人臉色驟變,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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