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你先彆慌!”
陳寧眉頭一擰,剛忙問道:“咳多少血,什麼症狀?”
“王爺稍等,我去問問。”
小蘭麵色驚恐,趕忙跑進去,拿出一塊雪白的手絹。
那手絹之上有一攤紫色的血跡,巴掌大小,發烏黑色,看起來像是中了毒,很嚇人。
“這血跡不對啊!”
旁邊一位年輕禦醫眉頭緊鎖,沉聲道:“血液發烏黑,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有人要害公主!”
“庸醫!”
陳寧看了眼手絹,怒罵道:“就會瞎說一通!
你再仔細看看,這血跡是中毒嗎?”
“這分明是高燒過久,血液缺少水分,血液過於濃稠纔會呈現暗紫色!”
“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那年輕禦醫陰陽怪氣,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陳寧冷哼一聲,忙著救人,懶得跟這群庸醫較真。
可等他轉過頭去,那年輕禦醫又開始低聲呢喃:“王爺就了不起?
我們都治不好的病,你照樣冇辦法!”
雖然他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陳寧聽到了。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跟何況是魏都陳太歲?
“不服是吧?”
陳寧冷笑一聲,轉頭指著那群禦醫大喝:“本王今天用腦袋做擔保,若是公主吃了本王的藥不好,本王立刻辭官回家種田!”
“反倒是你們,誰也治不好公主,等公主燒退了,就都辭官滾回家!
以後再敢讓我看到你們,就直接砍頭!”
這一通怒喝,嚇得那年輕禦醫縮了縮脖子。
其餘眾人更是低著頭,不敢再亂說話。
陳寧也不著急,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王爺!
起效果了!”
過了許久,陳寧耳畔響起小蘭的歡呼聲。
陳寧睜開眼睛,就看小蘭滿臉笑顏,“王爺,好了!
平陽公主的燒退了!”
“小寧,好本事。”
不知何時,陳皇後也醒了,笑吟吟看著他,“本宮剛睡醒,就聽到小蘭說,你治好了平陽的風寒,這是件好事,大好事啊。”
“因為此事,平陽也許會改變對你的看法。”
“我倒是無所謂她怎麼看我,反正我也冇準備娶她,就是看姑姑日夜操勞,我心疼的很,這才治好她,好讓姑姑能休息。”
陳寧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呀你,整日說些胡話!”
陳皇後戳了戳他的額頭,又捨不得責罵,“好了,趕緊進去看看平陽。”
“好,我這就進去。”
陳寧點頭應下,向那年輕禦醫招招手,“你不是不服氣,跟我進去診脈,等會可用點心,彆說本王欺負你們!”
年輕禦醫此時眼神也有些慌亂,跟著走進珠簾內。
隔著帷帳,年輕禦醫給平陽診脈,驚訝道:“公主的脈象恢複平穩,風寒症狀已無,隻是身子很虛弱,還需要修養。”
頓時,這年輕人眼中閃爍光芒,看向陳寧的眼神不一樣了。
那眼神中既有震驚,又有敬畏,甚至……還有一絲渴望!
靠!
這什麼眼神,怎麼像是基佬!
“王爺妙手回春,醫術高超!”
年輕禦醫兩眼放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王爺收我為徒,教我醫道!”
丫的,老子哪會什麼醫道?
陳寧揮揮手,“出去出去,你這樣吵鬨,豈不是打擾了平陽公主休息?”
“是!
臣去外麵等!”
那年輕禦醫滿臉恭敬,退了出去。
“水,水……” 而此時,軟塌上,秦月霜緩緩睜開雙眼,虛弱地呼喚著。
“皇姐,水來了,水來了!”
秦幼薇滿臉欣喜,親自給秦月霜餵了水。
秦月霜“咕咚咕咚”兩大口水喝下去,臉上終於有了點鮮紅,抬眼掃視眾人。
當她看到陳寧的時候,瞳孔忽然收縮,奮力將手中茶杯扔了出去!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冇料到,陳寧自然是也冇預防。
啪!
隻聽一身脆響,茶杯狠狠砸在陳寧的肩膀上,隨後摔落在地。
“淫賊!
你滾!
我不想看到你!”
秦月霜瘋了般大喊大叫:“是誰讓他來的!
我不想看到他!
讓他滾出去!”
哪有這樣的人?
自己剛剛救了她,翻臉就不認人?
而且這大喊大叫的樣子,哪點像是個溫婉公主,反而更像是街頭潑婦。
就算是古靈精怪的秦幼薇,也比她強上一百倍!
“潑婦!”
陳寧揉著肩膀,怒火中燒,“你丫牛什麼!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想見我,我還不想見到你!”
“秦月霜,你給我聽著,我要休了你!
我這就去找皇上取消這樁婚事!”
說罷,他怒氣沖沖,甩袖而出!
“你,你敢罵我……” 秦月霜愣了一下,隨後大聲嚷嚷:“去!
你趕緊讓父皇退婚!
我絕不會嫁給你的!”
“皇姐!”
可她還冇喊完,秦幼薇就滿臉憤恨打斷,“你怎麼能這樣對陳寧王兄!
皇姐,你太過分了!”
“你昏迷這一日,找遍禦醫治不好你,最後還是陳寧王兄想了辦法,纔將你救下,皇姐你怎麼能恩將仇報!”
陳寧救了我?
秦月霜又是一怔,本就難受的頭腦更加混亂,依舊還在嘴硬,“我不用他救!”
“皇姐,你,你無可救藥!”
秦幼薇氣呼呼起身,去追陳寧了。
“平陽,既然你已無大礙,那就好好休息吧。”
陳皇後也是滿臉失望,歎息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顯然,她對秦月霜的行為也十分不滿,心中也打起了讓皇上退婚的念頭。
畢竟陳寧是自己的親侄子,陳家唯一的獨苗苗,可不能讓平陽禍害了!
頓時,人去樓空。
諾大的平陽宮,就隻剩下了秦月霜和一眾宮女太監。
她貼身小宮女珠兒也看不下去了,低聲道:“公主,您這次可能真傷了大家的心。”
“皇後孃娘為了守著你,一天一夜未閤眼,鎮國王和長樂公主特意趕過來,忙前忙後想辦法救治您……您不該那樣對鎮國王……” “住嘴!”
此時,秦月霜眼眶裡滿是委屈淚花,喊道:“都滾出!
我不想聽你們說!”
她實在想不通,才短短兩日,為何所有人對陳寧的態度都變了!
她為抵抗這樁婚事,連命都不要了,分明是貞潔烈女,怎麼反倒成了罪人?
沉默良久,秦月霜才擦了擦眼淚,喊道:“珠兒,拿筆墨過來,我要寫信!”
“公主,筆墨來了……” 珠兒拿著筆墨走了進來,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歎息一聲,冇敢多說。
秦月霜提筆寫下“情郎”二字,眼中滿是希夷之色,“我要讓胡郎向父皇求親,救我出這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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