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古老莊園的大廳佈置的十分簡樸,這是喬白觀察完,給出的比較含蓄的評價。
淡綠色牆麵,白色石膏線和金色花紋點綴其上。
地板居中鋪著一張明顯磨舊,與金色花紋相似的手工羊毛地毯。
整個莊園整體風格精緻又古典。
可是,大廳中有兩件傢俱顯得格外突兀。
喬白視線落在大理石桌、和棕色皮革的沙發上,就像是看到穿著鎧甲的硬漢被硬塞到古典浪漫的宮廷舞會上。
真是奇怪的品味。
她心裡對莊園主人的品味不置可否,然後看向三樓,征求意見道:“要不要上樓看看?”
顧明川直接給了答案:“三樓的四間房都是反鎖的。”
他應該早就看過,繼續說道:“房間裡應該有線索,但需要有鑰匙進去。”
他麵色沉靜,從飽滿的額頭到線條明朗的下頜,就像是畫師一筆勾勒出的水墨畫,韻味十足。
思維轉得快、行動力也足,如果不是性格莫測,跟聰明人一起玩遊戲顯然要輕鬆很多。
喬白心裡可惜,人卻朝著大理石桌揚了揚下巴,想再嘮家常一樣:“你們不覺得這個桌子很不搭嗎?”
這種危機四伏的境況,她還有閒情去嫌棄主人家的傢俱。
其他人隻當她還是個小姑娘,偶爾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冇當回事。
可郭秀晶卻瞬間炸了,她衝上來對著喬白就是一頓狂轟亂炸:“這都什麼時候啦?你還想這些有的冇的,當是在扮家家酒嗎?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頓訓斥劈頭蓋臉,喬白隻是睜著一雙大眼默默聽著,她眼珠大瞳色淺,看人時總有種單純無辜的感覺。
怎麼大家的脾氣都突然這麼暴躁?
喬白心裡疑惑,雖然對方說的話很衝,但她還是想能友好與人類建交,還試圖伸手安撫下對方,卻被一巴掌揮開。
郭秀晶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和嫌惡,在狠狠瞪了喬白一眼後,突然轉過身對顧明川說:“她就是在裝,你不要被她騙了。”
喬白:……這樣血口噴人好嗎,而且你為什麼要對著顧明川告狀?
果然顧明川隻看了郭秀晶一眼,轉身一句話都冇搭理。
他的冷處理莫名讓郭秀晶沉寂了下來,喬白站在一旁,注意到她眼中那份怨怒忽然消失,整個人陷入了跟黃捲毛捱揍後一樣莫名的恍惚狀態裡。
相似的狀態和眼神連續出現在兩個人身上,這似乎有點不對勁。
她內心懷著疑惑,想找個聰明人交換下想法,一抬眼卻撞進了顧明川的視線裡,對方黑黝黝的眼正看著自己,似乎已經觀察了很久。
見她要說話,他突然先出口道:“那桌子看著是有些古怪,要不要搬開看看?”
他在攔我的的話,喬白瞬間反應過來,接著更大的疑惑湧上心頭。
為什麼?
顧明川說完也不等迴應,還真叫上其他人一起搬那塊大理石桌。
張浩傑被他倆整蒙圈了:“你們倆在對啥啞謎?她說不搭,你就說搬開,演霸道總裁了?”
“少說廢話,快乾活。”
“你來試試,這石桌倍重。”
待那塊大理石桌移開,喬白沉吟了會,忽然走到那塊之前被壓著的破舊地毯,伸手在上麵摸索。
“小白,你在做什麼?”張浩傑奇怪的看著她。
喬白頭也冇回地繼續手上的動作:“聽說有人喜歡把鑰匙藏在地毯和花盆下。”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不搭配的大理石桌,簡直就像是一個醒目的任務道具標識。
張浩傑聽到她的話,不可置通道:“這也太離譜了。那都是上個紀元的事情了,再說誰藏鑰匙藏屋裡,不都藏門外麵嗎?”
喬白的手突然在中間位置停了下,仰頭笑得格外燦爛:“對啊,如果是三樓的門鑰匙,這不就是藏在外麵嗎?”
“啊!”
掀開地毯那一瞬,看到那把斑痕累累的古銅花柄鑰匙時,張浩傑啞巴了。
還真是上個紀元年的作風。
喬白喜滋滋地撿起那把鑰匙,轉頭就拋給了顧明川。
顧明川反應迅速的伸手一接。
“他們搬了桌子,我找了鑰匙,你開個門總可以吧。”
她約莫看出顧明川是個動腦不動手的,大家互不熟悉又有點敬畏他,自然不敢對他指手畫腳。
不過人家有實力,喬白也不想交惡。
出於建立團隊良好關係的考慮,所以把開“寶箱”這種考驗人品的事情交給最厲害的人最合適了。
顧明川沉默地看著她幾秒,收手就朝樓上走去,接受了開門這個任務。
張浩傑跟在後麵笑得直抽抽。
喬白不得其解地看著他。
張浩傑落後了幾步台階,蹭到了喬白身旁,笑哈哈道:“小白可以啊,竟然能讓顧老大這麼毒舌的人吃癟。”
毒舌,定位的挺精準。
“顧老大?你們不是朋友嗎?”這叫法聽著就挺大佬的。
張浩傑壓下笑意低聲回道:“我們是朋友,不過他也是我老大。平時我們私底下這麼叫他。”
我們?喬白並冇有繼續追問,外麵的世界離她太遠了。
身旁的人卻聊出了興致:“你彆看他冷淡,其實很護短的。”
他奇怪的沉默了下,將喬白上下打量了一下。
喬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忍不住停下腳步,回看過去。
張浩傑露出個個八顆牙的標準笑容:“其實你玩這個挺有天賦的,也許……有機會你會瞭解到我說的是真的。”
喬白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話中話,至於有機會瞭解顧明川,這個機會她選擇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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