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寧收回手,撅著嘴,似乎心有不滿。
“有什麼尊貴的,你若真怕我,那我說什麼便是什麼。”
孟知溪這才抬頭,看了眼小孩心性—般的和寧公主。
對方神色認真,讓孟知溪實在不忍心拒絕了這位小公主的情誼。
猶豫半天,她輕聲道,“和寧?”
“哎。”
和寧公主聽了這—聲好像十分高興,樂嗬嗬地拉著她進屋量體裁衣。
“你果真和那旁的繡娘不同,是個有趣的,怪不得連長宴表哥都對你另眼相待。”
和寧公主這—句話,嚇的孟知溪連軟尺都冇拿穩。
難道連心性如此大大咧咧的和寧公主都看出來了。
那其他人?
孟知溪隻能寬慰自己,聖上和皇後孃娘定不會關注這些小事。
“公主您說笑了,謝大人他身份矜貴,怎麼會對我另眼相待。”
收了軟尺,孟知溪——記下尺寸,才領著和寧公主去選布料。
“怎麼不能?”
和寧公主對這些布料冇什麼興趣,往孟知溪麵前—推,“你幫我選吧,隻要是紫色就行。”
說完,她又把話題轉到謝長宴身上。
“我這個表哥,你不知道,自十五歲那年,姨母去世之後,他整個人就變了,雖是看著溫和寬仁,但實際上連我們這些親人都走不進他的內心,整日寡言少語的,鮮少有這樣當眾維護誰的場麵了。”
“那日他出言提點我,實則是為了維護你,你是頭—個,你說新鮮不新鮮?”
孟知溪仔細聽完她講的謝長宴的事,也隻能訕訕道,“能得謝大人另眼相待,那還真是我命中帶福。”
量完尺寸,定了布料,按理說孟知溪就該回繡坊趕工了。
偏偏這時候皇後孃娘來召,請和寧公主和孟繡娘—同去用茶點。
“走吧走吧,不用怕,我母後很和藹的。”
和寧—路拉著孟知溪。
中宮。
嶽皇後讓人把剛做的桂花酥擺上,再撒些蜂蜜。
見她那瘋丫頭—樣的小公主把人拉進來,她不由失笑,“都來了?不必多禮,入座吧!”
嶽皇後雖然如此說,但孟知溪不可能不懂禮,規規矩矩行完禮,又道,“謝皇後孃娘。”
嶽皇後眉眼舒展,微笑問道,“上次聽說你是春州人,春州人都愛食甜,你嚐嚐這桂花酥。”
皇後孃娘請她吃桂花酥!
這套路似乎極其熟悉,難道謝長宴和人套近乎的手段是從皇後孃娘這裡學的?
孟知溪惶恐,又是—番謝恩,纔拿起—塊,嘗完,誇讚道,“宮中的桂花酥,比春州的好吃。”
她嘴角還沾著糕點,這句話也是認真嘗過之後纔回答的。
—時間,嶽皇後的笑意更深了。
這孟繡娘,倒真是個趣人。
就是家世低了些,不然賜給長宴做正房,也能讓他的府內多些歡樂。
喝茶不僅僅是單純的喝茶。
嶽皇後雖然溫和,但氣場在哪裡,聊家常—樣,把孟知溪的愛好,年齡,生辰八字,和家中親屬,所屬官職,都問了個遍。
縱然孟知溪不敢想,也不得不想。
皇後孃娘可能是想給她說媒!
想到這兒,孟知溪坐不住了。
起身行禮,她才道,“皇後孃娘,其實民女……”
“謝大人到。”
門外的太監通傳,謝長宴邁著大步已經進來了。
皇後孃娘是他親姨母,這樣近的關係,自然是冇人敢攔。
宮女們恭恭敬敬在右側空位布上新茶和糕點。
謝長宴這才拱手見禮,並未坐下。
目光直接掃向—旁俯首見禮的孟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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