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銅的呢,愛生鏽!黃花梨我又嫌棄太古板……”
“你喜歡就好。”裴鬆鶴用銀勺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漫不經心道。
“我就是選不出來纔打電話給你的呀!”顧予曦在電話那頭髮出嬌嗲的聲調,“哥哥,你幫我來選好不好?”
美人如此千嬌百媚的發出邀約,任誰都難以拒絕。
坐在對麵的沈知懿都覺得,這要是還不心動,那真不是個男人了!
“下午兩點以後有時間,你可以到公司來找我。”裴鬆鶴果然答允,不動聲色道。
後來顧予曦好像還說了些什麼,但沈知懿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跟裴鬆鶴在一起這麼久,卻從未去過他的公司。
那年心血來潮想要去公司送他檔案,也是被顧予曦那張舊照片擋住了腳步。
再後來,他冇有開口,她自然也不敢去。
她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見不得光,她也未曾要求過這些。
可當她聽到裴鬆鶴主動讓顧予曦去自己公司,心房下方的位置還是會隱隱作痛。
裴鬆鶴掛斷了通話,抬眸瞥了沈知懿一眼,“你剛纔想對我說什麼?”
沈知懿不禁一顫,早上鼓起的勇氣現在全部潰散,搖了搖頭,“冇什麼,一打岔給忘記了。”
裴鬆鶴不置可否,起身去換衣間準備出門。
過了片刻,她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知道裴鬆鶴已經離開了。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深深喘了口氣。
看來她隻能繼續瞞著裴鬆鶴,暫時還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等月份大了,瞞不住的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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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後,沈知懿來到協美醫院去看她的母親呂妍。
呂妍是一年前從市二院轉到協美醫院的,那時候薑梨剛畢業,執意要讓沈知懿把她母親轉院過來。
協美作為私立醫院,各項收費價格都比較高,但整體水平和設備也要比公立醫院更好。
薑梨作為院長的女兒直接給沈知懿開了後門,把呂妍安排進最好的病房,還請了白班和夜班兩名護工,讓沈知懿不用再為了照顧母親奔波忙碌。
今天薑梨冇上班,骨專科辦公室裡冇有人,她徑直上了五樓特護病房。
呂妍形容憔悴的躺在病床上安眠,身上插滿各種管線,她隻能從心電監護儀看到曲線平穩的心律和氧氣,證明自己麵前的這個人還活著。
護工端了盆熱水進來,看到沈知懿站在床頭,靦腆地朝她點了點頭。
“我來吧。”她接過護工手裡的毛巾,細細為母親擦拭身體。
可越擦眼睛越酸澀,曾經那樣雍容爾雅的女人,現在卻瘦成了皮包骨。皮膚泛著不健康的蒼青色,如紙一般皺巴巴的耷拉著。
護工瞧見她眼角懸著的淚水,也跟著歎息道,“換作是誰躺在床上喝四年的營養液麪色都不好看,你媽媽日子還長,彆太難過了。”
沈知懿心裡清楚,昏迷了四年的植物人基本不可能再恢複意識,護工這樣說也不過是在安慰她。
她早已經接受了命運,並不期待奇蹟可以發生,隻盼著母親還能多陪伴自己幾年,哪怕僅僅是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起碼她的母親還活在這個世上,她不是孑然一身。
想到這裡,她眼底浮出一絲暖意,拉著母親冇有打針的那隻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笑容也儘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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