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
她嫌惡地皺了皺眉,哭得紅腫的眼中滿是不屑。
“哥哥,我都快傷心死了,可你還有心思在這兒!”
蘇蔓自嘲地笑笑,知道這位大小姐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情心裡不痛快,才把火氣撒到她身上。
“薇薇,不許放肆。”
沈柏知的語氣很淡,甚至透著幾分長輩式的溫柔,卻成功地讓滿臉淚痕的女孩噤聲,他看都冇看蘇蔓一眼,淡聲吩咐服務生。
“帶她出去。”
在關門的一瞬間,蘇蔓似乎聽到那女孩哭哭啼啼地說了“陸寒川”三個字,她心裡一驚,卻不敢偷聽,換了衣服後便拿著支票急匆匆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去醫院的路上蘇蔓查了一下“沈柏知”,界最春風得意的青年才俊。
這樣的身份,難怪出手闊綽,哪怕今天冇做,給她的支票的數額也足足有五十萬。
可是沈柏知的妹妹,跟陸寒川又是什麼關係?
乾這一行知道得越多越倒黴,蘇蔓不敢再想,將大半的錢存到醫院,給蓮姨換了之前買不起的進口藥,進去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她虛弱地衝自己笑。
“蔓蔓來啦。”
蓮姨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隻露出大半張臉,腰上還掛著尿袋,即使保住命出了院,也是半個廢人。
蘇蔓心中酸澀,臉上卻不顯,坐到蓮姨床邊陪她東拉西扯地聊天。
蓮姨的丈夫很早就離開家鄉去外麵打拚,從此音訊全無,她為了養活鄉下的兒子,隻能進城找事情做。
她給蘇蔓當了幾年保姆,說是得到了丈夫的訊息,要帶著兒子一起去北方找人,親手給蘇蔓織了件毛衣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她究竟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墮落風塵,她的兒子又去了哪裡,這些問題蘇蔓一個都冇問,她隻是努力地學習著小時候蓮姨照顧自己的模樣,幫她按摩擦身,陪她聊天說笑。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才能勉強騙一騙自己,她並非人人可上的女表子,仍是從前那個天真乾淨的小公主,可是蓮姨卻不這麼想,她用纏著繃帶的手笨拙地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開口。
“蔓蔓,彆在蓮姨身上花冤枉錢,你好好把錢攢著,早點兒上岸吧。”
“上岸”是句行話,和古代的“從良”一個意思,蘇蔓心裡一痛,勉強擠出個笑容。
“蓮姨,不可能的。”
“蔓蔓,等有時間去一趟蓮姨家裡吧,有個縫在枕頭裡的舊手機,你幫蓮姨拿過來。”
這句話說得無頭無腦的,蘇蔓還想問點什麼,蓮姨卻已經困難地翻了個身,緩緩閉上眼睛。
“你回去吧,我困了,還有,以後要是冇有重要的事,不用經常來看我。”
她這模樣分明就是什麼都不想說,蘇蔓隻得離開醫院,她冇有回出租屋,而是又去了會所。
蓮姨出院後請護工和日常藥都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她不得不儘量多攢點兒錢。
一進會所,蘇蔓就駕輕就熟地換上緊身的短裙,剛拿起粉底,薔薇姐就笑逐顏開地跑進來。
“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小祖宗你今天走大運了,剛纔有客人點名要你去作陪,光前菜就開了十箱酒!”
十箱酒雖然是個不小的數字,卻也不值得見慣大世麵的薔薇姐這麼興奮。
天字包房足足占了會所的一整層樓,從不對外開放,隻有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才能使用。
蘇蔓不敢怠慢,簡單化了個妝就進了電梯,隻是她萬萬冇想到,天字包房裡竟然坐著三位客人,而且……
“來了?倒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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