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很苦惱。
那張藥方對大皇子妃有用,可是到了蘇良媛身上,就一點用都冇有。
就這麼持續了一週。
蘇良媛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除了小腹微微隆起,那張臉倒是比懷孕時還瘦了點。
太子殿下越看越不滿意。
整天沉著臉,整個東宮的人都嚇得不行。
好在蘇菱的孕吐來得快去得也快。
某一天早上醒來,她忽然說餓了。
然後,胃口出奇地好。
一連吃了好多往日愛吃的東西,都冇有再吐。
之後孕吐突然就消失了。
太子殿下沉了多日的臉上,終於又有了笑容。
整個東宮也不再人心惶惶。
七月份是盛京最熱的時候。
蘇菱自小在南方長大,南方的夏天是濕熱,風是涼的。
北方是燥熱,風也冒著熱氣。
蘇菱十分不喜歡。
魏宸州每日都讓人在棲陽殿放了好多冰塊,甚至將自己的份例都貼上了。
底下人見怪不怪。
反正太子爺的起居,大部分都是在蘇良媛這邊。
即便如此,蘇菱頂著一個大肚子,還是覺得悶得不行。
這個時候,越發想念空調,風扇。
對了!靈泉!
這麼重要的東西,關鍵時刻,她怎麼給忘了。
趁屋裡人不在意時,蘇菱趁機從靈泉取了點水出來,放進冰盆裡。
接下去的一天,棲陽殿涼爽多了。
隔天,小路子過來換冰塊還疑惑,“誒,今日這冰塊居然還冇融化。”
昨日天氣更熱,他還以為半夜就要換一次。
冇想到,他昨夜起來巡視了一番,冇有融化。
今天早上起來一看,仍舊冇有。
也是奇了怪了。
有了靈泉跟冰塊,這個七月,蘇菱過得還算舒適。
八月裡,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西北的突厥蠢蠢欲動,在邊境傷了不少大褚的子民。
景元帝派兵鎮壓,奈何因為地形的原因,效果不甚如意。
還損失了幾員大將,帝十分痛惜。
天下冇有一統就是這樣,那些蠻子小國時不時就要找找存在感。
或是因為野心大了。
或是因為不想朝貢。
總要找藉口滿足他們好戰的心。
景元帝並冇有將這些小國看在眼裡,因為他們最終的命運也還是被鎮壓與收複。
就如同西南的南越國一樣,最終徹底成為大褚的轄地。
大褚國富力強,邊境遼闊,並不懼怕這些小國。
蘇菱知道這本大男主文,寫的就是身為男主的魏宸州統一天下的故事。
所以她不擔心,跳得再厲害,最終還是要被她家太子爺收入囊中。
蘇良媛隻管養胎,對政事上的事情都不關心。
倒是魏宸州,這一個月基本都待在兵營練兵。
當然他也偶爾會抽空回東宮瞧瞧蘇菱。
隻不過,太子爺每次都三更半夜進棲陽殿,搞得跟做賊似的。
蘇菱本就睡眠好。
這會兒懷孕更加嗜睡。
大多數時候都是隔天早上醒來,聽宮裡伺候的人說起,才知道太子爺昨晚回來過。
另一件事是,八月底,大殿下的養母,二殿下跟六公主的生母惠妃病逝。
同住一個宮中,東宮的女眷也需要去弔唁。
這天清晨,太子妃攜著眾後院女人前往惠妃的惠英宮。
蘇菱也在其中。
連翠看自家主子挺著六個月大的大肚子,跟那麼多人走在一起。
她牢牢扶著蘇菱的手臂,不敢有絲毫鬆懈。
這麼多人,萬一來個碰撞,後果不堪設想。
昨晚,她明明聽見太子爺跟主子說,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蘇菱如今月份不小了,即便不去也說得過去。
蘇菱卻拒絕了。
惠妃的母族,唐氏一族,在景元帝還是太子時,就是忠實的擁太子黨。
在一次宮變後,景元帝順利登基。
唐氏一族卻隻留下惠妃跟年近八十的唐老爺子,也就是惠妃的祖父。
景元帝登基後,給了唐家唯一遺留的血脈四妃之一的惠妃之位。
惠妃入宮前幾年,一直無所出。
後來景元帝纔會將大皇子養在她膝下。
對比郭貴妃,對惠妃,景元帝一直相對縱容。
這也是因為唐氏一族,確實是為了他的皇位犧牲。
惠妃逝世,不管是心裡還是表麵,景元帝都表現得很傷心。
更是親自守了幾天,這對唐家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耀。
連景元帝都守了幾天,蘇菱若是不去,豈不是落人口舌。
她可不傻。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不過是走一趟而已。
走到惠英宮門口,裡頭就傳來一陣哭聲。
景元帝累了,回宮歇息去了。
為首跪著的三個人,是二殿下、六公主和大殿下。
幾人後邊是二皇子妃跟大皇子妃。
太子妃領著東宮眾女眷,上前上香。
由於人過多,屋子不夠大,隻能分撥上前。
按照位分,蘇菱身為太子良媛,跟太子妃和郭良娣一起。
有太監點好了香,分彆遞給幾個人。
蘇菱剛將香拿在手上,六公主忽然起身,紅著眼眶指著她。
讓她滾出去。
這變故來得觸不及防,所有人都愣住了。
蘇菱本人更加疑惑。
想了半天,她確定自己跟這位公主並冇有過節。
二皇子魏暉州抬手拉住妹妹,又轉身跟蘇菱頷首致歉。
“抱歉,母妃剛過世,榮華太過傷心,並不是有意針對蘇良媛,蘇良媛莫要在意。”
“哥哥,你為什麼給她道歉!要不是因為她,母妃怎麼會病逝,她就是罪魁禍首!”
這個罪名可就大了。
蘇菱仍舊雲裡霧裡,不過這個大帽子她可不敢戴。
死者為大,蘇菱恭敬地上完香,這纔看向六公主魏榮華。
“公主這話什麼意思?”
“自懷孕以來,我家太子爺就讓我安安分分在東宮裡養胎,平日裡,走得最遠也就是禦花園。”
“怎麼就成了罪魁禍首了?”
六公主目眥欲裂。
“我母妃之前身體一直很硬朗,前幾年太醫每日請平安脈都冇有出現任何病症。”
“從你入宮,母妃就開始生病,是你剋死了我母妃!”
蘇菱覺得荒唐至極。
這是得多迂腐,纔會相信這種話。
“皇妹,慎言。”
六公主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這會兒魏霖州正好撞在她槍口上。
“不是你的生身母親,你自然不難過,那就彆在這裡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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