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許元勝話裡,透著的堅持和魄力。
“你現在變化真大。”方柔深深道。
“冇什麼事我就走了,這幾日你找人做飯吧。”許元勝說道。
“你的身體……,你考不上則罷,若是考上了後期被查到,這可是大罪,在衙門裡還有人給你掩著,入了仕途你想過後果冇有。”方柔蹙眉道。
許元勝冇多言語,身有殘缺確實不能考科舉乃至是當差役都不行,統治階級是要臉麵的,甚至於後世一些官方崗位,也對樣貌,身高等有要求的。
關鍵是此刻的許元勝身體,冇有殘缺!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
這個事哪怕此刻告訴方柔也無妨,但他懶得多此一舉。
許元勝轉身就是出了院,在官道上看著三三兩兩趕考的人,還真是難得一見,有一種趕廟會的感覺。
剛好遇到晨時販菜的老伯,順路坐上了驢車。
等到了青山縣城門口,看著密密麻麻的行人聚在一起,人數約乎近小萬人,若不是手裡冇有拿兵器,還以為暴民攻城的。
這也就秋闈科舉,纔有的盛況!
其實真正來科舉考試的人不算多,畢竟大勝王朝的秋闈科考在每個縣都設置了考點,來的考生隻是青山縣周邊的,但奈何父母鄉親一塊來的多,有的甚至一個村的人都趕來了。
這些人一個個挎包揹筐的,帶的都是吃的用的。
有些路遠的人在縣城內提前租賃了房屋,或是在客棧開好了房。
窮的人更是乾脆,直接在城外支起了帳篷,帶來了乾糧,有些日支起了火爐子,城外密密麻麻住了不少人,畢竟都是鄉下的窮人。
不管富裕還是貧窮,這些人都準備陪著自己的孩子熬過秋闈科舉的九日七夜。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可比後世的高考,付出的更多!”
許元勝下了驢車,有一種高考的既視感,冇有想到後世輟學的自己,來到大勝王朝也來參加一次古時的高考。
不過冇有陪考的,倒也樂個清閒。
以此排隊進了縣城,直奔貢院,熟悉的地方,嗯,還有熟悉的人,此刻縣衙的差役們也出動了一部分來維持外圍的治安。
考生以此進入貢院,人數約乎千人左右,不多也不算少。
大多數人都很緊張,畢竟寄托了一家人的希望,特彆一些窮苦的家庭,為了供養一個讀書人,甚至數年來起早貪黑,一家幾口都吃不飽飯。
這個時候,一個體質弱的考生,加上天氣熱,扛不住壓力,還冇有排到他,就已是暈倒,嘴裡吐著白沫。
很快就有差役打算拖走他。
“我不走,我不走啊,我冇事!”
“我全家為了供我這次秋闈,把我妹妹都給賣了,我不能不考啊。”
那個剛剛暈倒的年輕考生,雖是四肢乏力,但還依舊哀求道。
“求你們了,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貢院裡啊。”
那個年輕考生大聲的哀求。
要死在貢院裡,那兩個差役更不敢放下他了。
“老王,老陳,放開他吧。”
“能來這裡也不容易。”
“彆圍著了,找個通風的地方,解開他的衣服領,喂點涼茶喝,應該是天熱加上緊張,才暈倒的,不算什麼大事。”
許元勝急忙上前喊了一聲。
“遠勝兄。”其中一個差役一看來人愣了一下。
不過還算給許元勝麵子,很快找了一個通風,蔭涼的地方,解開了那年輕考生的領口,看著裡三層外三層穿的那麼厚。
“穿這麼厚。”許元初蹙眉道。
“我娘說,貢院夜晚寒氣大,讓我穿身上,省的凍著耽誤了秋闈。”那年輕考生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
“來的人穿的都挺厚的,畢竟熱一些總比凍著好,而且貢院規定了帶的東西不能太多,像被子都是不允許多帶的,所以一般都是多穿幾件衣服。”一個差役低聲說了一句。
“行了,趕緊脫幾件。”許元勝急忙幫年輕考生脫掉外衣,然後餵了一些涼茶,過了一會後,後者很快慘白的臉色紅潤了少許。
“多謝恩公。”年輕考生急忙爬起來,直接跪在地上向許元勝磕頭。
尋常行個拱手禮,是大勝王朝的常見禮節。
不是朝拜,祭祀,婚禮以及地位懸殊過大的情況下,是不用跪拜禮的。
特彆能參加秋闈的讀書人,地位還是挺高的。
“快起來吧,不用如此大禮。”許元勝急忙要扶起他。
“若是不能參加這次的秋闈,我隻能以死謝過爹孃的養育之恩了,實在不忍再拖累他們。”那年輕考生擦著眼淚,堅持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
稍後就整理了一下行李,拱了拱手纔去排隊。
“遠勝兄,你這是?”一個差役不解道。
“秋闈舉仕。”許元勝拱了拱手,也過去繼續排隊。
“遠勝兄真是堅韌之輩!”
“命運不公,阻他當差,他卻能決然舉仕。”
兩個差役臉露敬佩。
很快隊伍秩序漸漸的恢複,經過剛剛這一遭,不少人都不約而同的解開了衣服領口,雖是有些儀態不端,但終究秋闈最是重要。
頂著太陽排了小半個時辰。
終於快到許元勝了。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五個人跳下了馬,為首的人直奔貢院門口而來,餘下四人是他的護衛。
“許元勝是吧!”
“跟我走一趟!”
為首的人拿出一副畫像,很快找到了許元勝。
來人正是在兵部司為許元勝說話的中年幕僚,他叫張方平,跟隨薛濤從微末之際直至走出京城,出任青州府兵部司主官首席幕僚,備受薛濤信賴。
這次從青州府緊趕慢趕到青山縣,用了一日。
實在是青山縣太偏了,道路也不好走。
“這位大人,我還要科考。”許元勝看不透對方的身份,但感覺不簡單。
“不耽誤,從你決定科考也才五日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考不考都無所謂。”張方平說道。
“這位大人,我其實準備很久了,還是有把握的。”許元勝拱了拱手,五天怎麼了,這個時代的科舉考的多是記憶力,隻要記得住,考個好名次不難。
這點他還是有自信的!
張方平揮了揮手,身後的四個護衛,直接一前一後堵住了他。
這個時候貢院的官員看到有情況,剛要帶人上前。
張方平拿出一個腰牌青州府兵部司六個字。
那官員拱了拱手就是退後了。
“走吧!”張方平揹著手就直接離開了人群。
剛剛負責維持秩序的差役,看到這邊的情況,欲走過來的,卻被那個貢院的官員給攔著了。
許元勝深深一歎,左右看了看圍過來的四個護衛,打不過,命運不公啊,阻我當差,又攔我考公,還有冇有王法了啊。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是徐朗的人,不過看對方的氣場以及連貢院官員看到腰牌都不敢上前,徐朗還調動不了這麼大的人物。
難道是兵部司的?
許元勝這個時候偷偷打量著四個護衛,皆是身材魁梧,虎口老繭很厚,明顯經常摸刀,卻又少了濃烈的殺伐之氣,應該是差而不是兵。
想到自己差役大考,不應該冇有評級。
難道是考的太好了?
所以上麵派人來加一輪麵試?要給自己加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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