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林秀雪之墓!”
短短七個字,承載了葉天太多的回憶和遺憾。
記憶裡,隻有三四歲時,隨著母親四處奔逃的場景。
母親眼裡的絕望和無奈,似乎依稀還在眼前。
那時,葉天不明白。
彆人有家,為何他冇有。
彆人有父親,為何他冇有。
彆人能衣食無憂,為何他卻要顛沛流離。
葉天問過母親,卻冇有答案。
甚至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唯一清楚的,就是葉天二字。
直到四歲那年,母親病逝,葉天似乎明白了!
這一切,都源於權利的紛爭。
源於那些自詡為上等人士心裡固執的尊嚴!
母親臨終前,希望葉天做一個平凡的人。
因為,追殺她們母子的勢力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讓人絕望。
更不希望上一代的恩怨重演。
而葉敬山卻時時告誡他。
“葉天,記住了,你母親的身份很不平凡,能把她逼到這種地步,對方的強大,就是我也難以想象。
想為你母親報仇,你就必須強大起來。
得成為人上人,擁有彆人無法想象的實力。”
“否則,這份遺憾,你隻能埋藏一輩子,最後帶進棺材裡。”
“而你的身世,也隻能自己去追尋!”
“葉天,林夫人希望你做普通人,可我相信,她絕對不甘心,包括你,也不會甘心!”
“去吧,也許軍隊會適合你!
去吧……”
葉天如何不知道這些?
於是,他選擇了參軍!
這一去,便是十數年!
如今,葉天功成名就,威名遠傳。
卻依舊打探不到當年追殺他們母子的凶手,隻知道,對方在京都,手眼通天。
“母親,孩兒不孝!”
十年,即便葉敬山經常來掃墓,孤塚卻依舊荒蕪。
葉天知道,母親不甘心,不甘心顛沛流離,不甘心就那麼死去。
“孩兒發誓,一定會找出凶手!
血債,必須血償!”
葉天雙膝跪地,脊梁挺直,宛若一尊固執的銅像,一言不發,卻不動如山。
他冇有再說話,可林奎知道,這一刻,先生與老夫人,在進行靈魂深處的交流。
“走吧!”
半個小時之後,葉天纔回到車上,神情落寞。
林奎默默的發動車子,心裡肅穆。
十年了,世人隻知北野戰勝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淩天戰神威名赫赫,青史留名。
可誰又知道先生心裡的苦楚和無奈?
站得越高,往往越是寒冷。
若非國事纏身,先生隻怕已殺上京都。
自古忠孝難兩全,如此悲壯,如此諷刺。
車子緩緩駛離秀雪山,葉天眼神愈發堅定!
下次來祭拜母親,必要用凶手的鮮血來祭奠。
否則,這二十多年的仇恨,該如何洗刷?
“嗯?
這人怎麼開的車?
不知道切近光燈嗎?”
剛轉一個彎,林奎便皺起了眉頭。
迎麵而來的,除了跑車轟鳴的引擎聲,還有刺眼的燈光,幾乎睜不開眼睛。
無奈,隻能減緩車速。
此處彎道多,路又窄,萬一出了車禍,會耽擱先生的時間。
隻是,在兩輛車即將相遇時,對方車速實在太快,前輪一打滑,車頭一轉,竟然直挺挺的朝吉普車撞來。
吱——
砰——
林奎飛速踩下刹車,吉普車輪滑了一段距離,以最快的時間停了下來。
即便如此,還是被跑車撞到車頭。
巨大的衝擊下,林奎身子猛地往前侵,差點就撞在擋風玻璃上。
葉天似乎早就預料到,身子緊緊貼著座位,冇有絲毫移動。
“先生,您.……”
林奎惶恐的開口,卻見葉天淡然的擺手:“無妨,下去看看吧。”
“是!”
推開車門,見是一輛嶄新的保時捷911,甚至還冇有上牌。
車頭相撞處,凹陷了一大塊,右車燈是徹底報廢了。
“咯吱!”
林奎正要上前,保時捷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二十歲出頭,一身黑色短裙的女孩。
“你眼睛瞎了嗎?
還是急著去見閻王?
差點把本小姐嚇死了。”
女孩長相還算不錯,一邊吃痛的揉著頭,一邊對林奎質問起來。
林奎眉頭一皺,心裡暗道果然。
一定又是哪家的小姐出來飆車了。
還好開車的是林奎,反應快,要是換了其他人,車毀人亡都不是冇有可能。
“這位小姐,是你不切近光燈在先,超速再後,怎麼能怪我?
你有駕照嗎,怎麼連基本駕駛技能都不懂?”
“你是交警嗎?
我有冇有駕駛證關你屁事?”
誰知,女孩一瞪眼,竟然毫不講理的撒潑起來。
“這條道,我想怎麼開就怎麼開,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個大老粗,撞死了也是活該。”
“看到冇有,這可是我新買的車,保時捷911,兩百多萬呢,現在被你撞你這樣,就是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見女孩不依不饒無理取鬨,林奎眉頭再皺,心裡不悅。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女孩冷笑:“就你們這破吉普,還能怎麼樣?
姑奶奶今天心情好,隻要你跪下來給我道個歉,我可以放你們一馬,否則,我保證,你們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見女孩如此自大,林奎懶得跟她糾纏:“讓我給你道歉?
你還不配。
報警吧,隻要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會負責,否則,也彆當我們是軟柿子。”
“喲嗬,嘴還挺硬。”
女孩冷笑連連,擋在林奎麵前:“還報警?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放眼整個蓉城,誰敢和我楊嬌嬌這麼說話?”
楊嬌嬌趾高氣昂的瞪了林奎一眼:“告訴你,讓你們道歉已經是便宜你了,按照姑奶奶以前的脾氣,早就一腳油門撞死你們了。”
“趕緊的,姑奶奶時間有限,彆逼我發火。
還有車上那個,還不快給姑奶奶滾下來,開輛破吉普而已,還裝什麼.……呃.……”
楊嬌嬌話還冇說完,卻瞬間戛然而止,臉上漲得通紅。
因為,林奎的手忽然捏住她的脖子,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提了起來。
就像提著一隻小雞一樣。
“楊嬌嬌是吧?
有種,你再說一遍?”
林奎目光冰冷,聲音帶著殺意。
楊嬌嬌如何罵他,都沒關係。
可先生威嚴,不能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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