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知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一雙好看的眼睛裡蔓上痛苦,腦袋上滴落出碩大的汗珠,他死死咬著嘴唇,目光盯著一處看,好似陷入了某種執念當中。
“二弟!”,江安彥急急喊了一聲。
江行知恍然回神,猛地抬頭愣愣的看著他,喃喃著,“大,哥……”。
江安彥擔憂關心的看著他,“你哪裡難受?”。
江行知深呼吸一口氣,搖搖頭,隨後對上爹孃還有哥哥弟弟關心的眼神。
他鬆了口氣,身子一鬆,倚在靠背上,輕聲一笑,“就是頭有些疼,冇事,無須擔心”。
雖然江行知這樣說,可作為爹孃的江知塵和周錦初如何能不懂。
兩人對視一眼後,江知塵看向江行知,“行知啊,爹知道你的心結,爹也知道你最大的願望……”。
“爹,不要說了!”,江行知低低嗬了一聲,搖搖頭,“我冇有願望”。
他頓了頓,似乎是想讓江知塵相信,補充了一句,“真的冇有”。
江知塵目光閃了閃,“有還是冇有,難道爹和娘不知道!”。
“從小你就擅長讀書,不過剛四歲的小人兒就能在書房看著書本子待一天,有時甚至連吃飯都忘記”,江知塵說著,眼眶不禁濕潤。
他始終記得,那個不足他腿高的小行知捧著書本子一臉的高興,好似找到了喜歡的玩具一般,還跟他說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要當狀元做大官。
他的願望,他這個當父親的時時刻刻不敢忘。
江行知低著頭,聽著父親的話心中酸澀不已,一滴淚滴答落到手背上,之後又順著手背的弧度滑落。
他自嘲一笑,聲音輕到聽不清楚,“爹,如今說那些還有什麼用,我是再也不能參加科考……”。
“為何不能!”。
忽然,周錦初擲地有聲的說道。
江行知心中一空,猛地抬頭看向她,目光呆滯,“娘——”。
周錦初對上他的目光,粲然一笑,“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想了想你那時的問題,發現我們都好像忽略了一個人”。
“誰?”。
“吏部尚書,喬華”。
江安彥皺眉,“二嬸的父親?”。
周錦初點頭,“在東裕,隻有吏部有權主持科舉,喬秀蓮對我們本就是虛情假意,見不得我們大房好,如果她要她父親從中作梗,汙衊行知不是冇有可能”。
“可二嬸為什麼呢?就因為不想行知出彩壓過二房?”,江安彥說著搖搖頭,“這樣做也太冒險了,如果被皇上知道可是要殺頭的”。
江知塵笑了笑,“她確實是不想行知出頭,但為了一個人卻不得不這樣做”。
江安彥撓頭,“誰啊?”。
江方池倒是眼睛一亮,“我知道,是三哥,當時他和二哥一起參加會試來著,好像還是貢士名單裡的最後一名”。
江安彥明白了,他激動道:“若行知冇有被舉報舞弊,那麼江鶴川也不會在貢士名單當中”。
江行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彆看他平日裡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可一旦遇到自己的事情不免有些著急。
他看向周錦初,“娘,就算咱們猜準了又能做什麼呢?皇上可是親自下旨廢掉了我的成績,以後不準我參加科考”。
“陛下金口玉言,就算他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認錯的”。
周錦初笑了笑,“傻孩子,皇上認不認錯不要緊,要緊的是要讓他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就足夠了”。
“孃親已有應對之策?”,江行知問道。
“嗯,行知放心,你失去的娘都會為你拿回來”,周錦初看著他溫柔一笑,“當狀元做大官,我們行知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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