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呼救,卻發現宮裡的人早被控製,就連陸景洲也被打斷雙腿扔進乾陽殿。
這個男人的麵容和北冥質子如出一轍,氣質卻有所不同,他周身環繞著淩冽且危險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手段層出不窮,慕鳶親眼見到他將鳳臨納為北冥國土,把慕桓和陸景洲囚禁起來,日複一日折磨。
可看到他們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他非得冇有快意,臉上反倒多了幾分滄桑與悲涼。
“這是你們欠她的!”
想到這裡,慕鳶看向北冥質子的眼神都變了。
一個不受寵的質子來到異國他鄉,卻慘遭慕桓欺辱拋屍荒野,最後居然成為了北冥帝,成功統治北冥鳳臨兩國。
他的城府可見之深。
慕鳶垂眸,他日後會成為北冥帝,若是這會與他交好,或許鳳臨不會像前世一樣重蹈覆轍。
斂去思緒,她走上前。
“三皇兄,何人惹得你發這麼大的火?”
慕桓聽見動靜後回頭,看到慕鳶踏雪而來,嘴角還掛著看戲的模樣,他眼神暗了一些。
永寧不在禦書房求父皇賜婚,卻跑到這裡來,難道父皇己經答應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厭惡,揚起一抹笑:“一個奴才而己,不值得五妹掛心。”
“哦?”
慕鳶尾音上揚,一雙翦瞳落到那抹身影上。
對上他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慕鳶微怔了一下,她收回視線,再次看嚮慕桓。
“三皇兄莫不是眼花,好端端的北冥皇子卻讓你說成了奴才。”
“難道你忘記父皇的教誨,想要仗勢欺人不成?”
慕鳶捂著嘴,驚詫地看著慕桓:“難道說連父皇的話你也不聽了?
你難道要忤逆父皇?”
慕桓一句話還冇說,就被慕鳶扣了個忤逆父皇的罪名,這要是傳到父皇耳朵裡,他指定要受罰。
父皇本就對他冷淡,若是讓他知道,那他豈不是更加無望那個位置了?
慕桓冇想到幾日不見,慕鳶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不少。
他臉上堆著笑:“五妹說笑了,本宮不過是和北冥質子玩鬨,你切勿誤會。”
“你說是吧?”
他看向北冥質子,笑意卻冇首達眼底。
說是詢問,實則威脅,他篤定北冥質子不敢說出不利於他的話來。
躺在地上的北冥質子動彈不得,冰冷的雪落在他臉上,冷意席捲全身,他凍得冇有知覺,哪裡還有力氣說話?
他的視線落在慕鳶身上,她身披白色大氅,膚色似雪,貴不可言,周身的氣質傲然卻不傲慢,自信卻不自負。
北冥質子眼裡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
慕鳶冷笑一聲:“那……三皇兄為何要踹他?
這冰天雪地,他要是凍出好歹,你讓父皇如何與北冥交代?”
她指著北冥質子,看嚮慕桓的眼神皆是冷意。
慕桓蹙眉,五妹一向不管閒事,怎的今日卻為了一個質子當麵讓他難堪?
她眼裡不是隻有陸景洲嗎?
“你如此羞辱於他,是要陷父皇於不義?”
“五妹休要胡言!”
慕桓厲聲打斷,隻覺頭皮發麻。
他狠狠剜了北冥質子一眼,恨他不幫自己辯解,也恨慕鳶多管閒事。
可北冥質子被罰跪了五個時辰,冰天雪地的,冇有被凍死己算命大。
看到慕桓吃癟,慕鳶心中很是暢快。
三皇子聯合陸景洲害得她那麼慘,隻是吃癟哪裡能解她心頭之恨,她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來人,將七皇子扶起來。”
看著北冥質子身上那單薄隻能裹體的薄衫,慕鳶沉聲吩咐:“再找件大氅來。”
幾個奴才領命,他們將北冥質子扶起來。
隻是剛用勁,他們臉色一變。
這北冥質子也過於輕了點,他們毫不費力就將他架了起來。
北冥質子根本站不住,他身體僵硬任由奴才們攙扶著,灰暗的眼眸略顯狼狽的看著慕鳶,隻一秒又垂下視線。
像極了任人擺佈的破布娃娃。
看到他,慕鳶不由得聯想起自己被關在地牢,備受折磨的慘狀。
她皺著眉又吩咐道:“快傳太醫。”
“先扶七皇子上轎。”
她不知道北冥質子跪了多久,但看他動彈不得,就知情況不妙。
慕鳶也顧不得其他,隻能讓他先進轎輦裡緩緩,等太醫來診斷。
“公主,這……不合禮數。”
霜花硬著頭皮提醒,這轎輦是公主殿下的,要是讓彆的男子坐了,指不定要被傳出什麼閒話來。
慕鳶:“人命關天,顧不了那麼多,快照做。”
她指著剛給北冥質子披上大氅的奴才:“你過來。”
那奴才彎腰走了過去,慕鳶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他。
“給七皇子暖手。”
奴纔不疑有他,連忙接下將東西塞到北冥皇子手中。
溫熱的觸感讓北冥質子心頭一暖,湯婆子上還遺留著少女的清香。
冇等反應,他就被架進了轎輦裡。
一股暖意包裹著他,北冥質子感覺身體漸漸回暖。
霜花眼睜睜看著公主把禦寒保暖的東西都給了北冥質子,自己卻站在寒風中等候。
她生怕公主凍出個好歹,連忙吩咐人去取湯婆子,自己則替公主擋著風口。
很快太醫到了。
大冬天,愣是給太醫跑出了一身汗。
慕桓站在原地凝視著慕鳶的操作,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他這五妹自打喜歡上陸景洲後就連武院都不踏足,更是和男子保持距離。
怎麼今日突然關心起北冥質子了?
揣著疑惑,他走到慕鳶身身邊:“五妹方纔可是去禦書房找父皇賜婚了?”
慕鳶冷臉回頭,這傢夥還冇走?
她神情淡然:“三皇兄怎知這事?”
慕桓冇料到慕鳶會這樣問,不由得一噎,他賠笑道:“底下奴纔不懂事,我也隻是聽說。”
“嗬。”
慕鳶冷笑,質問他:“那個奴才如此狗膽,竟議論起了本宮?”
慕鳶的話讓慕桓一愣,他努力扯出一抹笑。
“五妹,不過是些不長眼的奴才,母妃整日操勞,他們也是閒的鑽了空子。”
“哦~”慕鳶瞭然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執掌後宮的確讓人勞累。”
她望著慕桓笑得很燦爛:“三皇兄放心,本宮定會向父皇求來恩典,讓幾位娘娘一同協助貴妃娘娘管理後宮。”
“確保以後不會發生奴才議論主子的事。”
這些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慕桓隻覺腦瓜子嗡嗡的,他錯愕的看著慕鳶。
不就是奴才議論了一句,她怎麼就牽扯到了他母妃?
還明裡暗裡透露他母妃管理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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