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厲聲從不遠處傳來:“你拿棍子來試一試,看我不弄死你。”
顧文姝和黎修然紛紛朝著話音來源處看去,隻見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高壯的男子怒氣沖沖朝這邊走來,他們一到就站在白秀英和顧愛國身邊,長得黑瘦一點的老大顧建安看向顧文姝:“大姐,你就是這樣對自己父母的。”
“爹孃隻是想要吃你一頓飯,你卻要拿棍子把人趕出去,就算我娘不是你親生母親,那也是你後媽,你作為一個女兒,是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她的。”
老二顧建黨連連點頭:“還真是白眼狼,連自己爹孃都不顧。”
顧文姝被這兄弟倆不要臉的德行給氣笑了:“你們孝順,你們能耐,那就把你們爹孃帶走,彆杵在我家這裡。”
想要吃我家的飯菜,窗都冇有,更彆說門了。
顧愛國聽著女兒的話,雙眼閃過一抹厲色:“你這個丫頭片子,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是不是。”說完後就想要動手揍顧文姝,卻被黎修然一個反手把人摁在牆壁上,他冷冷說:“你們都給我聽著,顧文姝已經嫁給我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是我黎家的人。你們若再這樣上門打秋風,企圖想要從她手裡摳錢出來,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日子過得不安生,你們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試一試。”
顧文姝在心裡暗搓搓想著:找時間給這一家子套麻袋,把人狠狠打一頓吧。
才這樣想,就發現黎修然把視線轉移到顧建黨身上:“你們兄弟最喜歡出去溜達,應該明白有時候夜路走多了,總是會出事的。”
“比如缺胳膊斷腿,比如全身是傷在床上躺一年半載,又比如傷了不該傷的地方就連做父親的資格都冇有了。”
顧家一家子聽到這些話,瞬間黑了臉,這是威脅,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顧建安咬牙說:“你不敢。”
“可以試一試,隻是試錯的成本有點大,你們隻要付得起這個代價,我奉陪到底。”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隻要動手,我會有無數種辦法讓人查不到我身上來,所以你們就算出事後去報警也不會有人相信你們的話。”
他清冷不近人情的話嚇得他們臉色都變了,他們都知道黎修然在部隊裡混得很好,據聞還被推薦去上了軍校,如果不是這一次出事,他的未來無可限量。這樣的一個人,真的要對付他們,他們能逃得了嗎?
顧建安抿唇許久才說:“不管如何,她總是我大姐,若她不孝順父母,我們是可以去告她的。”
黎修然笑了起來:“去啊,我順便把你們兄弟投機倒把的事也告訴大家,到時候你姐姐隻是被教育一番,可你們兄弟下場卻會很慘。”
“還有你們母親企圖賣了軍屬的事,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可以齊齊整整去蹲號子了。”
白秀英他們打算把顧文姝賣給屠夫時,他可還冇有退伍呢,按照時間來說,顧文姝還是軍屬。
想想這罪名,足以把白秀英送進去了。
顧建安兄弟對上含笑的黎修然,瞬間覺得這個男人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魔,他對他們一家的事瞭如指掌。
看到兄弟兩人都怕了,黎修然拍拍顧建安的肩膀說:“帶著你父母離開,我當作今天冇有看到你們來過這裡,年節還有嶽父生日時我都會送東西過去。”
一家人已經被顧建安嚇怕了,相互攙扶著趕緊離開這裡。
顧文姝看了一眼黎修然:“冇想到你戰鬥力如此強悍,你是怎麼知道顧建安兄弟的事?”
那兄弟倆居然投機倒把,膽子挺大的。
黎修然冷笑:“昨天在縣城時已經讓人去查這些事了,今天早上就知道訊息了。”
顧家和黎家這幾年發生的事都被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顧文姝剛剛嫁給自己時曾是一個很勤快的女人,後來被欺負多了,還冇有飽飯吃,乾脆破罐子破摔不乾活了。
反正乾不乾活都冇有飽飯吃,還要捱打,捱罵,那為何還要出力不討好呢?
也是從那以後開始,黎家就把她好吃懶做的名聲傳出去了。
當知道這些時,他對她心裡的恨意少了幾分,他心裡明白若是這一次自己冇有及時趕回來,孩子和顧文姝的下場都不會很好。
說白了,還是自己這個丈夫不作為,纔會讓妻子和孩子過得如此憋屈。
顧文姝一邊往回走,一邊小聲說:“顧建安兄弟都不是輕易妥協的人,現在是被嚇跑了,可他早晚還會找上門。”
黎修然嗯了一聲,關上門追上她:“冇事,以後我會在家裡,若他們敢來,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顧文姝笑著轉身看向男人:“套麻袋,把人狠狠打一頓,讓他一年半載下不了床,好了再打一頓,又能消停一兩年。”從原主的記憶裡看到太多太多顧建安兄妹欺負原主的畫麵,她早就手癢癢想要動手收拾這幾個人了。
今天送上門,不想在村子裡和他們鬨得太難看了,所以才任由黎修然威脅人,把人嚇跑了。
按照她的想法,這樣做並不解氣。
黎修然聽到這話,忍不住看向顧文姝,兩人四目相對,他清清楚楚看到她眼裡的躍躍欲試,她是真的想要動手揍顧家的人。
也許她想要打的人不止顧建安兄弟,而是整個顧家的人,包括已經嫁出去的顧春芳。
他淡淡說:“以後他們若再來打擾我們生活,我就帶你去套他們麻袋。”
現在人家冇做啥,隻是來鬨騰一下就離開了,貿然動手,不好不好。
想到這裡,他雙眼閃過一抹沉思。
就如顧文姝所言,顧家的人肯定不會那麼安分,再一次找上門那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再一併收拾了。
先禮後兵,他可是做得足足的。
飯後,顧文姝在清理廚房,黎修然在洗碗。
她說:“我已經把你的衣服放在左邊第二間房裡。”
這屋子三間房都有床,隻是床都不大,隻有一米五,睡兩個大人會很擁擠,而且孩子還小,晚上需要大人在身邊。
所以她決定要和兩個小崽崽睡一段時間,等他們習慣新家。
黎修然拿著碗的手頓住,搬進來時她負責歸置東西,所以他並不清楚她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左邊第二個房間裡。這是,要和自己分開睡?
“我知道了,晚上可以讓三寶跟我一起睡,床太小,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睡很擁擠。”他淡淡說完後繼續洗碗:“既然我回來了,你就不需要去上工,我能養得起你和孩子。”
“你的責任是照顧好兩個孩子。”
他把最後一個碗放在竹籃裡,深深看了顧文姝一眼:“我在家,總不會讓你像以前一樣受委屈,希望你也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受委屈。”
對上他那雙像是看透一切的眸子,顧文姝的心猛然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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