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停下的那一刻,聞笙依舊沉浸其中。
“聞清禾,好玩嗎?”南潯低聲問道。
“好玩。”
“今朝一起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聞清禾,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
聞笙微微一震,紅著臉低聲回道,“清禾隻願,能長逝入君懷。”
南潯微微瞪大雙眼,激動道,“你說的聞清禾,可不準反悔!”
聞笙倚在她懷裡,輕輕應了一聲。
南潯輕笑一聲,又不好意思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笛,“咱還有才藝呢~”
笛聲悠揚,與冰麵的漣漪,夕陽的溫婉交織在一起。
夕陽西下,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綠玉遠遠地站在一旁,也被這份美好感染,不忍打擾。
這是她頭一次見到跳出深閨高牆,玩得肆意的聞笙。
兩人獨享這二人世界,到走也冇注意到不遠處一個湖麵上,正坐著一個垂釣的老人。
兩人離開湖邊,又騎馬散步在叢林。
直到夜幕降臨,主仆二人在車上換回了衣裳,南潯才慢慢悠悠地騎上甬路,將人送到了雲老先生府前。
這是一座古樸的宅子,門前兩尊石獅子威武莊嚴。
聞笙纔剛下了馬車,還冇與南潯道彆,雲老府上的門便由內打開。
管事的上前行禮道,“老爺讓我迎孫小姐與客人入府。”
南潯微微詫異,她指了指自己,“那客人,不會是我吧?”
“正是南小將軍。”管事的不卑不亢。
南潯瞪大雙眼,雲家老頭怎知她是一起來的,竟還請她入府?
她看向聞笙。
聞笙搖搖頭,她也不知,外祖甚至還算準了她二人到來的時間。
不過,上一世,似乎也隻有外祖從未表達過對她婚事的不滿。
兩人由著管事的引入偏院,“老爺說他年事已高,入睡得早,今晚就先不見孫小姐與南小將軍了,明日早時再見。”
隨後,他又細心道,“片刻後會有人將吃食送至房內,孫小姐和南小將軍周途勞頓,還望早些休息。”
聞笙點了點頭,外祖向來養生,早睡早起,今日這般時辰,確實晚了些,她道,“麻煩王伯伯了。”
“孫小姐可氣了,這是老奴該做的。”管事的行禮。
一旁的南潯在聽到今晚不用見雲家老頭時,緊繃的心頓時鬆了下來。
那可是教導了兩朝皇上的人啊!
當初若不是雲夫人因病逝世,雲老一時無法承受執意告老還鄉,怕是當今聖上,也是要由他教導的。
南潯隻想想就有些發怵,心底裡已經將他判定為比太學裡的博士還可怕的存在。
“那我們進去吧?”南潯看向聞笙。
管事的再次開口,“南小將軍的院子還在隔壁,勞煩您再和奴走兩步。”
“什麼?我住旁邊的嗎?”南潯向著院裡看了看,“這個院子不還是很多房子麼,能住的下我倆的。”
聞笙紅著臉,嗔瞪了她一眼,長輩麵前也如此放蕩。
管事的麵帶疏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老爺還說,您若不願住旁的院子,或是半夜睡得不老實有什麼夢遊症亂竄院子的話,明日南大將軍定將蒞臨本府。”
聞笙看著僵住臉色的南潯,忍不住掩嘴偷笑,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帶著一臉老母雞護仔似的綠玉進了院子。
南潯獨自在風中淩亂片刻,終是跟著管事的去了隔壁的院子。
月色如水,靜靜地灑在靜謐的雲府。
聞笙半倚在窗邊的竹椅上,月光透過搖曳的樹枝縫隙,斑駁地照映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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