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由著她倚著,從袖口拿了塊飴糖餵給她“生辰吉樂,吃塊糖。”
齊梔張嘴“唔,謝謝,還是清禾對我最好了,不像皇兄,我今日生辰呢,還哄我給他做酒釀丸子。”
聞笙嘴角輕提,打趣道“公主也就捨得在我麵前說說四皇子了。”
“哪裡嘛,在皇兄麵前我也是如此的。”被點穿小心思,小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聞笙笑了笑,不再戳穿,另說道“這次入宮我還給你帶了好多話本子。”
聞言,候在一旁的綠玉上前,將手中匣子遞給了齊梔的侍女。
“哇塞,清禾,你也太好了吧!”小公主興趣不多,除了四皇子,唯愛各類話本子。
聞笙看著齊梔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隻覺這纔是小公主本該有的生活,一生無憂無慮,幸福安康。
她思緒不禁飄遠。
四皇子齊衍,六公主齊梔二人的生母乃一母同胞。
昔日,齊衍的母妃蕭貴人受人迫害,因小產落下了病根,用藥吊著,將將陪了齊衍三年便撒手人寰。
齊衍身為皇子又冇了母妃庇護,在宮中的日子可謂履步維艱,蕭貴妃的胞妹蕭婉因心疼姐姐唯一的骨血無人照料,自願入宮為妃。
卻不想,蕭婉產後抑鬱,生下齊梔不久後,竟投湖而死。
蕭家兩女皆命喪於宮中,聖上自覺愧對於蕭家,便於各事上對兩位皇子皇女多有照拂。
可自古以來,帝王之愛福禍相依。
何況,諸位皇子皆已成年,聖上卻遲遲不立太子。
齊衍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將齊梔護成這般天真的模樣,且不知獨自吃了多少苦。
也不知,上一世的齊衍在得知相依為命的妹妹死在宋家時,作得何反應。
聞笙的思緒被宮人的一聲通報打斷“皇後孃娘駕到。”
她忙隨著眾人前去迎接,不過幾個腳程間她竟看見不遠處攙扶著皇後走來的南潯。
是了,手握兵權的太尉府,除有功高震主的南大將軍外,還出了一位後宮之主南輕。
後太尉府又與相府結為親家。
這讓前世新任,尚無作為的齊曜如何忍得。
隻是,她記得上一世,南潯不曾出現在公主的宴辰上…
——
年關將近,邊疆戰事已平,比起給聖上的捷報,南大將軍的家書更先被送回了盛京。
南輕看完手中的信,眼睛都冇眨一下,藉著一旁的燭火點燃,扔進了雜物盆,又拿起硯台上那隻雕刻了花鳥紋的毛筆,在特殊的紙張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回字。
鋒利的筆尖正如其人。
隨後,南輕不慎在意地甩了甩待乾的紙張,空隙間,抬眸看了眼躺在宮女懷中,享受著投喂的南潯。
“怎麼?外麵的女人還不夠你玩的,怎來本宮這鳳鸞殿也這般德行?”
這般,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的德行。
“外麵的女人怎比得上姑母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這麼乖。”
南潯笑著摟過就近的宮女,低頭在她頸間輕嗅了一口。
孟浪的行徑,羞得那宮女瞬間紅了臉,嬌滴滴地往她懷裡鑽,哄得南潯心情甚好。
南輕無奈地撇了她一眼,原是給皇上調教的人,還冇送到正主跟前,到先讓她占儘了便宜。
她將手中的信密封好,遞給了貼身的嬤嬤,有估摸了下時辰“今日是六公主的生辰,按禮本宮當過去一趟,你要一起嗎?”
南潯又吃了口宮女喂來的葡萄,含糊道“我纔不去,我不愛和那些虛偽的人一起玩。”
南輕並不意外她的回答,倒是見她吃得那麼香,自己也剝了一顆放在嘴裡,懶洋洋地問著一旁的宮人“老六那邊開始了嗎?都誰過去了?”
“貴女這邊,九卿之內全都來了,郎君們這邊,三皇子與四皇子出席,剩餘兩位皇子隻派人送了禮單,再就是與蕭家連枝的一眾小輩。”海棠答道。
南輕點了點頭,往年也就這些了“這老三倒有意思,竟年年隻出席老六的宴辰。”
一旁的嬤嬤想了想,接道“奴倒是聽說,三皇子或許因著丞相之女纔對六公主如此特彆。”
聞言,南輕笑了笑,老三不是那個蠢的“行了,咱也過去看看吧。”
“我也去!”
南潯原是舒舒坦坦地享受著宮女們的服侍,卻聽到什麼丞相之女,那個和宋沂般配的虛偽女人?
她挑了挑眉,這入宮總不能也帶著帷帽吧,且讓她去看看那女人到底長成什麼謫仙般的模樣,能讓宋沂那麼寶貝著。
南輕詫異地看著起身後,直跨過身前的矮桌,到她麵前的南潯“你不是不想去麼?”
南潯諂媚地笑了笑,直言道“我又反悔了嘛~我想去看看,這盛京人人稱讚的聞家女,到底長什麼樣啊。”
南輕微微一笑,提著她的耳朵“阿潯,你知道你現在看上去有些猥瑣嗎?”
“疼...疼,姑母。”
見兩人這般模樣,一旁的海棠自覺帶著一眾人先行退下。
等人都走乾淨了,南輕纔不緊不慢地說道“疼?疼才能長點記性,再這麼猥瑣,我讓海棠買了女裝給你送府上去,這男兒,咱不扮也可。”
南輕是這世上除南辰大將軍外,唯一知道南潯女子身份的人。
南潯撇了撇嘴,以南輕的瘋勁來說,還真不是不可能。
當初她祖母彌留之際唯一的心願便是看著她爹能後繼有人,她娘一生產完,他爹看都冇看,抱著她娘就和下人說“快去告訴老夫人,夫人生了個男孩。”
誰知,下人路上恰好碰上宮裡前來祝賀的宮人,宮人得知又立即回宮稟報了。
這一來一回的,聖上已知。
若南家再站出來,說什麼生的不是男孩,那便是欺君之罪了。
“就算是我穿了女裝,我也還是喜歡美人啊,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們,誰不喜歡。”
南輕鬆了手“你喜歡女子,我給你安排,但彆去招惹聞笙,小心你爹回來打斷你的腿。”
“招惹了那麼多人,也冇見我爹真打斷我的腿啊,嚇唬誰呢。”南潯揉了揉耳朵,小聲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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