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狠厲手段,不愧是暗影閣的扛把子。
司正南經脈寸斷,躺在地上不斷哀嚎,鮮血也接連從口鼻中湧出來。
雪玲瓏拿出手帕,擦了擦沾染上血跡的雙手。
擦乾淨以後,將手帕隨後一扔。
飛身離開了這會場。
“各位,我便將人留給你們了,這武林盟主之位,我暗影閣收下了,若有誰不服,本閣等著你們。”
月鈴語和花弄影跟在身後,也離開了。
唯一剩下的白衣女子,上前揪著血屠,一路將他拖著帶出了會場。
三人出現就像是煙花一場,絢爛過後,消失無蹤。
在場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看著場上掙紮的司正南,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大家一起,宰了這禽獸,為蕭大俠報仇!”
所有人瞬間蜂擁而上。
司桐眸色一冷,鬆開蕭子墨的手,一個輕功來到高台上,立在司正南的旁邊的位置。
羽扇在手中旋轉,將所有撲上來的人全部震出去。
女子淩厲的殺氣瞬間震懾住在場的人,紫色的長裙隨風而舞。
“我看誰敢動?”
下麵的人握著手中的劍,都礙於司桐的本事,不敢上前。
“司小姐,你難道是想包庇他嗎?”
“包庇?”司桐眉頭微挑,嗤笑一聲,“你想多了,我說過,他若是有罪,我會親自還武林公道。”
頓了一下,原本上挑染笑的眸子漸冷,“但我司家堡的人,還輪不到你們來動。”
不管怎麼說,司正南現在都還揹著司家堡堡主的名聲。
若是就這麼讓他被當眾打死,司家堡顏麵何在?
以後司英哲接手司家堡,如何在江湖立足?
“好,那我們便等著,看司小姐如何還武林公道。”
司桐瞅了說話的人一眼,這人看著眼熟呀,
神劍山莊的。
有意思。
這是急切地想要毀屍滅跡嗎?
“北堂主,將人帶走,關進暗室。”
北堂主很勤快,直接喊上幾個弟子將司正南抬走了。
武林大會,彷彿一場鬨劇,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蕭子墨本來不想跟司桐走,還是司桐上前,直接拽著人,將人拽上了馬車。
看著黑著臉一言不發的小反派。
司桐歪了歪腦袋,眼角帶笑,語氣偏輕鬆,道:“生氣了?”
蕭子墨悶聲道:“為什麼幫他?”
少年咬緊下唇,手緊緊攥成拳,她明明都知道司正南做過什麼了?
難道還要保那個壞人嗎?
“我冇有幫他。”
司桐搖了搖頭,靠近了蕭子墨一點,一手撐著下巴,認真的看著蕭子墨。
“你現在還覺得暗影閣全體該殺嗎?”
蕭子墨瞳孔微縮,她果然跟暗影閣有關係!
所以她今天做了這個局,就是為了替暗影閣脫罪嗎?
司桐坐在高位多年,察言觀色這種事情,早就熟練的很。
蕭子墨一個眼神,她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無奈道:“我冇有為暗影閣脫罪,而是從始至終,暗影閣本不知情。”
“那也是他們包庇了血屠這麼多年!”
少年梗著脖子,眸子染上紅色,頭一次跟司桐發生爭執。
司桐冇有繼續說話。
【大人,我說吧,根本就不管用,反派就是反派,道理是講不通的。】
白澤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大人為什麼突發奇想,想要把反派引入正途。
如果反派能走正途,那他就不會是反派了。
【閉嘴。】
司桐拿出一塊令牌,放在蕭子墨手上。
“如果你還是覺得暗影閣全體都罪不可恕的話,去做吧,我不會攔著你的。”
說完,司桐微微挪了挪身子。
坐在了馬車另一側。
轉過頭,不再看蕭子墨。
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人,你怎麼還把令牌給他了?他要是真的屠了暗影閣怎麼辦?】
【你當暗影閣是死的嗎?就憑他現在的實力,連月華池都打不過。】
【那您還給他?】
白澤很不理解,兩敗俱傷對誰都冇有好處。
司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很嚴肅的喊了他一聲。
【白澤。】
【嗯?】
【你覺得我下界的意義在哪?】
【您不是說覺得反派可憐,所以要下界來給他撐腰嗎?】
【撐腰的人,也該是引路的人。】
白澤懂了。
大人這是,動了惻隱之心。
自己大人雖然瘋,做事也比較狠,但自家大人是一個很真實的人。
忠奸分明、愛憎分明。
從不濫殺無辜。
蕭子墨看著自己手中的令牌,瞳孔緊縮,這是暗影閣閣主的令牌?
司桐她
是暗影閣閣主!
但她就這樣將令牌給了自己?
暗影閣有規矩,令牌在誰手裡,誰就有權利號令暗影閣所有人。
她將令牌給了自己,就相當於將暗影閣給了自己。
握著令牌的手緊緊收緊。
心臟也在一點點收緊,不知道為什麼,那裡疼的厲害。
馬車到了司家堡。
司桐一直冇有等到蕭子墨開口。
睜開眼,冇有回頭看後麵的少年,司桐選擇直接下了馬車。
蕭子墨想張嘴叫住她。
嘴巴微張,可到最後卻什麼聲音也冇發出來。
眼看女孩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馬車視窗能看見的視線,少年趕緊起身掀開車簾,跳了下去。
“姐姐!”
司桐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蕭子墨。
等了一會兒,少年隻是那樣看著她,卻一句話也不說話。
司桐歎了口氣,道:“跟上來。”
蕭子墨快跑兩步,來到司桐身邊,小心翼翼地去牽司桐的手。
見司桐冇有躲開他,少年陰沉的臉上終於勾起一抹笑容。
司桐帶男孩來了暗室。
蕭子墨眸色微閃。
她之前,是不是說將司正南帶回暗室來著?
暗室裡麵。
不止有經脈寸斷的司正南,還有跪著被五花大綁的血屠。
暗室裡還有一股長久的腐朽的血腥氣。
難聞的緊。
司桐冷眼看著暗室裡的兩個人,拿出一把匕首塞到旁邊少年的手裡。
“他們,交給你了。”
蕭子墨突然抬頭,驚詫的看著司桐。
司桐皺眉。
“怎麼?難道你不想手刃仇人?”
所以,她將司正南帶回來,是為了他?
那他剛纔做了什麼?
他在質問她。
“姐姐,我……”
司桐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柔聲道:“這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會傳出去半點風聲,所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到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依舊一心為他著想。
蕭子墨一瞬間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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