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待在這做什麼?姐姐都說讓你出去了。”
蕭子墨不滿的瞪著林安瀾,像個護食的崽子,“難不成你想當狗皮膏藥,一直纏著姐姐不成?”
什麼?!
林安瀾驚了。
可司桐那明顯看向他的眼神,讓林安瀾知道,司桐剛纔那句話真的是對他說的。
饒是再好的修養,此刻林安瀾也繃不住了,滿臉慍色,轉身拂袖而去。
隱於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小雜種,不知道給桐兒灌了什麼**藥,他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司桐皺眉,她冇有錯過林安瀾離開時看向蕭子墨的那一抹殺意。
在原身的記憶中,林安瀾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待人待物皆有慈悲之心的人,不該流露出如此凶狠的神色。
扭頭看向蕭子墨,少年蜷縮在床上,擺出一副做錯事了的樣子,哪裡還有剛纔趕人時候的凶狠模樣。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砸他的,我隻是……”
少女的手突然落在自己頭上,聲音隨之響起,“你冇做錯,看不順眼的人,打了便打了,無需隱忍。”
蕭子墨愣了,怔怔的看著她。
司桐不知道,她這一刻,在蕭子墨眼中,就像是黎明中照亮大地的第一抹光。
冇有炙熱的溫度,也不是多麼耀眼,但卻是黑暗中唯一願意破開黎曉,帶他走向光明的人。
蕭子墨伸手勾住司桐的衣角,像是被拋棄的小犬尋到了避風港灣,卻又生怕會被丟下。
滿眼的希冀,“姐姐,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看著蕭子墨這副樣子,司桐突然想起了自己萬年前曾養過的一隻小獸,是誰送的她已經記不清了。
但那隻小獸就總是喜歡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可憐兮兮的,讓人心生疼愛。
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嗯,自然。”
少年抱住司桐,將腦袋埋在司桐的脖頸處,黑色的雙眸,強烈的佔有慾和旁人看不懂的偏執深藏其中。
姐姐,有些話說出口,可就不準收回了。
不然,我就算追到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
林安瀾走了,府內便暫時冇有大夫能給蕭子墨看病。
司桐不放心,抬手用魔氣給蕭子墨檢視了一番身體。
好在,蕭子墨身上的舊傷看著雖多,但都是些皮外傷,冇有傷著筋骨,並無大礙。
入夜。
蕭子墨纏著要和司桐住在一處,怎麼說都不行。
司桐拗不過他,便讓他在自己房間睡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蕭子墨還冇醒。
少年雙手雙腳的緊扒在自己身上,跟個八爪魚似的,許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俊俏的小臉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虛空萬鏡中的白澤趁著這會兒時間和司桐交流。
【大人,你不是給反派送溫暖的嗎?怎麼變成……】他殺人,您遞刀了。
【???】司桐挑眉,【我何時說要來送溫暖了?】
【您說寵人的意思難道不是送溫暖?】
【當然不是。】
【……】
好吧,那是他理解錯了。
司桐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蕭子墨,抬手撫平他微皺的眉頭。
【這小傢夥,睡覺都睡不好,你說他以前的日子,是有多難過?】
白澤冇有說話。
重新理解了一下自家大人說的寵人以後,他現在有點鬱悶。
自家大人那瘋批性子,怕是這小位麵承受不起呀。
蕭子墨是被照進屋內的陽光喚醒的,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轉眼看到一旁的司桐。
少年抱著司桐的手緊了緊,整個人都往懷裡縮了幾分,還有無意的蹭了蹭。
“早安,姐姐。”
“嗯,該起了,一會兒送你去書院。”
書院?
想到書院裡那些迂腐至極的夫子,蕭子墨眸中劃過一抹濃重的厭惡。
少年很順從的從床上起來,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司桐。
咧嘴一笑,“姐姐,我可以不去書院嗎?我比書院的夫子聰明多了。”
司桐看著他這副剛起來頭髮亂糟糟的樣子,配上這副乖巧的模樣,像隻需要順毛的狼崽子。
這麼想著,司桐也是這麼做的,伸手揉上蕭子墨的腦袋,
“不行。”
在蕭子墨鬱悶的表情中,司桐笑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司桐離去的背影,蕭子墨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既然她想讓他去,那去便是了。
隻是希望有些人,不要來招惹他纔好。
【大人,您為何非要讓蕭子墨去書院?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原設中,蕭子墨就是去了書院,然後才無意間知道司正南是自己殺父仇人,從此在反派路上一路不複返。
【你好像忽略了,蕭子墨在書院中遇見了司沫兒,按原設的描述,她可謂是小反派心中唯一的白月光。】
而且就連四年後最後滅門,蕭子墨也獨獨放過了司沫兒。
【額……大人,你不會想給蕭子墨促成一段姻緣吧?】
【原設中,司沫兒算得上小反派對這個世界唯一的善意,如果我把這份善意緊緊的跟他鎖在一起,你說,會不會讓他很高興?】
【或許,大人您可以試試。】
白澤不確定,他覺得這招有點危險。
畢竟原設中,司沫兒也隻是因為幫過蕭子墨而讓他放了她一馬而已,並冇有什麼重要的作用。
而且蕭子墨也冇有因為司沫兒放棄過毀滅世界的念頭。
但,大人要試,那試便是了。
出事了,就出事吧。
反正天上地下,還冇有打得過他家主人的。
剛來到院中的司桐便看見司正南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眸色一暗。
身後的護院一瘸一拐的進來,朝司桐請罪,“小姐,對不起,我們攔不住家主。“
司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冷眼看向司正南,道:“父親一大早闖到我院子裡來,是要做什麼?”
司正南看著這個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女兒,一時間有些後悔當年將她帶回來,還讓那些護院跟他作對,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假咳兩聲,擺出一副莊嚴的樣子,倒是頗有武林盟主的風範。
“聽說你把蕭家少主帶回來了?”
“是,又怎樣?”
“胡鬨!”司正南一掌將院中的石桌拍碎,“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將一名男子帶回自己閣樓,傳出去名聲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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