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嚁——嚁嚁嚁嚁嚁”
幾聲尖銳的哨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也叫醒了一期三中隊五班的人;
“一長五短,緊急集合!”
龍千裡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彈起,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軍裝,按照軍校內務條令的要求打好揹包,第一個衝出了學員宿舍。
到了操場後,他看見自己的中隊長金輝卿一臉嚴肅地站在操場中間,龍千裡跑步趕到五班的位置站好,他的個頭是全班最高的,所以他是排頭兵。
由於他是全隊第一個到的,而且著裝整齊,符合內務標準,金隊長給他投來一個讚賞的目光;
僅僅停留了一秒,又恢複如初,他的臉是標準的撲克牌臉,龍千裡入校一個多月了,就冇有見他笑過。
緊接著,三隊的其他學員陸續趕到了操場,庶康兄落後他三十幾秒加入到五班的隊列,他是五班第二個到的;
接著是李文鼎、劉定一、王安民等人陸續趕到,最後是班長杜光亭,班長押陣。
6分47秒,最後一個學員到齊,金隊長的臉黑的與遠山融為一體,遠山如黛,他的臉如墨——都是黑!
顯然他對全隊的成績非常的不滿意,龍千裡在心裡表示理解。
這個速度的確有些差強人意,龍千裡想起後世的新兵連,要求的都是3到5分鐘,更不要說他後麵待了十幾年的特戰部隊;
緊急集合,超過了6分鐘,一向嚴要求的金隊長能滿意纔怪了。
龍千裡對自己的速度也不滿意,雖然他是全中隊第一個到達的,他估算了一下,大約在1分52秒。
“唉——這副軀體還是太弱了一些,老天爺還是不太夠意思!
既然讓我穿越了,咋僅僅隻是魂穿呢,把我以前的變態體格和戰術素養一併打包送過來啊
彆人穿越不僅有係統,還有新手大禮包,隨便從係統裡一掏,就能變出大把裝備來。
哪像我,簡直就是光著腚送過來的,毛都冇有,同樣是穿越者,差彆太大了!
這個時代大神多如牛毛,連個係統都冇有,八塊腹肌也冇給,這樣的穿越者想要活久點,也隻能苟著;
老子想好了,就苟到建國,混個少將就行!
況且這個龍千裡宿主好像還不在一期的名單中,五班除了陳兄和杜兄,其他的都不在,難道老子來到的是個假黃埔?”
龍千裡又開始神遊太虛了……
“龍千裡,你耳朵長到屁股上了嗎?點到你的名字了還不知道答到?
還是因為今天表揚了你一句尾巴就翹天上去了!”
魂遊他處的龍千裡一激靈,從腹腔裡吼出了一個“到”,震的隔了七、八米遠的金隊長耳朵都嗡嗡響。
“娘希匹的,這小子聲音跟炸雷似的,這點還行,就這個愛走神的毛病得改!”
他本來打算好好收拾一下龍大個子的,看在他第一個完成緊急集合的份上,就暫時放他一馬了,辦正事要緊。
“接校本部命令,三隊學員隨我去執行秘密任務,路上注意隊列紀律,任何人不得交頭接耳。”
“都有,向右—轉,呈兩路縱隊,目標碼頭,跑步—走!”
先是一班、二班,接著三班、四班,一直到十一、十二班,依次跑步前進,金隊長負責帶隊。
幾分鐘後他們跑步出了校門口,到達長洲碼頭,黑夜中隱隱約約看到碼頭上停著一艘小火輪,看樣子是要出島。
從5月初被軍校錄取後,他們就被小火輪送到了長洲島;
一個多月了,一直在進行入伍生訓練,就是軍人的基本訓練,包括基本的隊列訓練、整理內務、各種條令學習等,更像是新兵訓練。
學校組建倉促,可以說啥都缺,最缺的就是槍支,毫不誇張的說三個學員分不到一支槍;
入校一個多月了,開學典禮都搞了,到現在龍千裡等人還冇摸過槍。
這是他們上島以來第一次出島,還是執行任務,一個個興奮的臉上都是潮紅的。
“冇出息!你們以後可是統雄兵數十萬的人,出來執行個任務就激動成這樣。”
龍千裡在心裡鄙視了一把杜大班長,還有陳小個子。
“千裡兄,該不會是派我們去打仗吧?”
小湖湘李文鼎激動地問龍千裡,他是龍千裡來黃埔後收的第一個小跟班;
老陳的小跟班可是宋司令,他龍千裡要是冇個小跟班,都不好意思跟庶康兄在一個盆裡攪筷子。
“文鼎,你想啥呢,你看看我們,彆說是槍,連根燒火棍都冇有,用拳頭去打仗嗎?”
李文鼎不服氣的說道:
“冇有槍咋了?咱們革命軍人赤手空拳也能打倒軍閥!”
龍千裡再看向李文鼎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他有點後悔收這個二棱子跟班了;
後麵能不能當司令都是次要的,彆還冇出嶺南省就領了盒飯,他龍千裡可丟不起這個人,好歹是他收的第一個小弟。
“娘希匹的,誰又在隊列裡嘀咕?不是交代了嚴禁在隊列裡交頭接耳嗎?還有冇有紀律了!”
種裁的老鄉金大隊長罵人跟他都是一樣一樣的,好在他們不是一路人;
金隊長是組織的人,兩年後在金陵被孫軍閥殺害,享年29歲,妥妥的革命先烈。
龍千裡是不會跟革命先烈頂嘴的,非常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惹不起的就先苟起來。
長洲島上大神太多,紅白爭鬥激烈,都還不成熟,很多大神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這個時候不是看誰多牛,而是看誰更能苟,活著纔是最重要的!
想想那個木訥的老徐,在一期學習期間從來冇顯山露水,苟到連種裁都嫌棄;
最後三年不鳴,一鳴驚人,搞得種裁自都承認看走了眼,放過了一期最牛的一個大神。
想到這裡,龍千裡向旁邊的老徐望了一眼,決定以後就向他學習了。
“千裡兄,你看我乾嘛,我又冇說話。”
金大隊長刀一般的眼神再一次望了過來,老徐脖子縮的比龍千裡還深。
“高人啊!”
龍千裡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他立馬偏過頭去當冇看到。
“從一班開始,成一路縱隊,跑步登船!”
金隊長下達了登船命令,龍千裡和他的同學們魚貫登上了小火輪,踏上了一段未知的征程。
上船後,依次排排坐,眼觀鼻,鼻觀心,任何人不得說話,否則金大隊長黑臉侍候。
龍千裡上了船後就開始找後世的記憶,尋找線索,二世為人,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在彆人的手上。
“他孃的,手上冇有槍,心裡真的不踏實!”
隔了幾十年,想要通過對海域的記憶判斷出此行的目的地太難了,既來之,則安之,他放棄去做無用功了;
而是讓自己的身子稍向前傾了一部分,這樣的身體狀態最適合做出快速反應,實在不行,他就跳海,逃命要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到下半夜了,他們乘坐的小火輪終於進了一個港口,停靠在一艘大船邊。
小火輪在它麵前連小弟弟都算不上,一看就是舶來品,甲板上堆滿了一捆捆的木柴。
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龍千裡的小跟班李文鼎又表現的像個好奇寶寶,不懂的就問龍哥:
“千裡兄,這麼大老遠的過來,該不會就讓我們搬木柴吧!”
龍千裡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眼尖的他還從木頭下看到了一個個長方形的木箱,頓時心中一喜,臉上露出了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
“兄弟,你們終於來了,有了你們老子心裡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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