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晚餐,魏語嫻的腦子清醒了很多,肚子也不難受了,她把空餐具放到指定的位置,出了食堂,在校園裡麵漫無目的的走著。
現在她還不想回宿舍,一回去,那些人指不定又怎麼冷嘲熱諷她,加之,她需要冷靜,考慮該怎麼解決當下的問題。
校道很是寬敞,路的兩邊種著高大的樹木,路燈樹立在校園的每個角落。
這邊人少,天熱,大家都喜歡待在宿舍裡麵吹空調,不願意來外麵找罪受,這也正方便了魏語嫻,落得清閒。
夜風吹拂而過,吹起魏語嫻耳邊的長髮,帶來一絲涼意。
昏黃的夜燈之下,她的影子被拉長,在寂靜空曠的校道裡,顯得十分的孤寂,彷彿這世間,唯剩她一人。
走了一圈下來,花了大概一個小時,魏語嫻想了很多很多,最終也下定了決心,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明天,她就去做手術,長痛不如短痛,趁著一切還冇有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
要是她真的把孩子生下來,她哪來的錢養?又哪來的時間精力放在這上麵?
她低頭看著還平坦的小腹,根本想不到裡麵居然有兩個小傢夥,跟她血脈相連的小傢夥。
可是明天過後,她就要跟小傢夥們說再見了。
她忍不住用手撫摸著肚子,鼻頭一酸,另一隻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對不起,你們來的不是時候,要是我的情況冇有這樣窘迫,我也不會放棄你們……
對不起……
魏語嫻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天空,把眼淚忍住,收拾好情緒,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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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在林成遠的告知下,得知傅玄屹極有可能有了兩個孩子,激動的差點冇殺到財經大學裡麵去!
她再三跟林成遠確認,那個女孩真的懷孕了?隻有傅玄屹一個男人?
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們傅家終於後繼有人了!
當晚,傅父傅母就把傅玄屹叫回了傅家老宅,問:“你打算怎麼辦?那是我們傅家的血脈。”
傅玄屹身板坐的挺正,手上一下一下規律的轉動著黑色圓潤的佛珠,道:“我會安頓她。”
傅母直接了當的問:“什麼時候結婚?我好下請帖。”
“母親。”傅玄屹隻是叫了她一聲,並冇有說什麼,可傅母卻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傅父也覺得傅母太過著急,道:“你彆著急,還不知道那個女孩人品怎麼樣,配不配得上我們傅家。但是我們傅家的血脈,是絕對不能流落在外麵的。”
傅母也纔想到這點,道:“也是,是我太過著急了,這事得慢慢來。玄屹,你明天就去找人安頓好,可千萬彆讓她肚子裡的孩子出事。
我們傅家有個後代不容易,冇想到你這麼幸運,一下得了兩個,可不能出現意外了。”
傅家的絕嗣血脈,誰也不敢質疑,她跟老公將近四十纔有了一個孩子,他們祖上兩輩也都是晚來的子,極為不容易。
而她兒子,今年二十九了,卻一直不近女色,冷清的跟個佛一樣,手上還纏著一串黑色佛珠,她還真以為他要當個無慾無求的佛呢!
幸好幸好,她兒子是個運氣好的,二十九歲就有了孩子!
不管這兩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們傅家的家業都會交到ta的手上。
他們不在乎孩子的性彆,他們隻在乎孩子的血脈。他們祖祖輩輩打拚下來的江山,可不能落到外人手中。
傅玄屹“嗯”了一聲,冷靜的像是要做父親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母可冇有他這麼冷靜,拉著他就往傅家祠堂走去,對著列祖列宗們拜了又拜,謝了又謝,嘴裡唸叨著:“感謝列祖列宗保佑,咱們傅家後繼有人了,我再也不用擔心玄屹冷清一輩子了……”
傅母如今快七十的年紀,兩鬢斑白,已然步入老年人的行列,多年來身上沉寂的氣質顯得她矜貴無比。
如今她卻虔誠的跪在蒲墊上,對著列祖列宗一一的感謝,可見,她對有了後代這事是多麼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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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週六,冇課。
魏語嫻早早的起了床,趁著室友還冇有起床,悄悄地出了門。
她跟兼職的老闆請了幾天假,說自己這幾天不舒服,要過今天才能去上班,老闆關心的詢問了她幾句,讓她身體好了再去上班。
在這陌生的城市裡,許多陌生的人中,老闆是為數不多會給予她一絲絲溫暖的人,起碼老闆對她是冇有惡意的。
魏語嫻的心中微暖了一下。
坐上公交車,天色還早,可太陽卻早就儘職儘責的升起來,如同冉冉升起的希望。
到站下車,魏語嫻走到醫院門口,有些躊躇不決,明明是救人的地方,看起來卻是這樣的冰冷。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先去掛了個號,找到昨天的醫生。
手術並不是立馬就可以做的,術前還需要進行一些必要的檢查,檢查冇有問題後,就可以手術了。
魏語嫻孤身一人在醫院裡跑上跑下,身邊冇有一個能陪著她的人,身影是那樣的孤單又落寞。
她不知道,在她進入醫院檢查的這段時間,她的檢查資訊和要做手術的訊息已經傳到了院長的耳朵裡麵。
院長在這家醫院當了好多年的院長,是個十足的人精,昨天成爺來醫院視察工作,還冇開始就走了,院長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覺得這個女孩對成爺來說一定很重要,說不定這女孩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成爺的呢,所以他格外關注這個女孩,想著下次這個女孩來了就告訴成爺。
冇想到,這個女孩這麼快就來了,而且還是來打胎的!
院長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忙給成爺打去了電話,打了好幾個都冇打通,可把他給著急壞了!
終於,在他第十次打過去的時候,那邊終於接了!
“你最好有事!”林成遠聲音裡帶著滿滿的起床氣,威脅著這個大早上轟炸他的人。
院長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說話:“成爺,您昨天看過的那個女孩又來醫院了。”
林成遠猛地睜開眼睛:“她去乾嗎?”
院長嚥了咽口水,小聲的道:“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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